第一百四十八章 毀三觀!名字不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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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哲的狀態很不好,李小麥卻因為一直在練習那些法術而無暇照顧。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見到哲哲那因為虛弱而緊抱在一起的臂膀,心頭才有著那麽一絲憐惜。可是每當他想去適當關愛一下哲哲的時候,曼曼的那雙悲傷而絕望的眼睛就會出現在他的記憶裏。
他冷冷的笑,自己已非昨日的自己,就算曼曼今日見到,不知道還能不能恢複從前的感覺。可是內心裏卻又矛盾的不再去碰哲哲,就像是自己現在的潔身自好,可以彌補那天的自己的情/欲爆發所犯下的錯誤。
哲哲突然動了一下,然後竟然開始幹嘔。李小麥嚇了一跳,這幾天哲哲的眼毒頻發,這他是看在眼裏的。可是這樣突然的幹嘔仍舊是第一次見,哲哲的臉色紅的可怕,其實最近幾天他也發現這哲哲的身體也並不像之前的那樣涼。這一切,似乎都很反常。
"你、你怎麽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手中還掐著那本講解法術的書。
第一次的,哲哲的表情竟然有些奇怪。不是任何時候見過的任何奇怪的表情,這種表情的背後竟然讓李小麥看到了一種叫做真心的東西。之前,他一直覺得哲哲費盡心機的救他回來,一定是懷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那時他正巧也想從她的身上得到這學習法術的方法,大家互相利用,達到雙贏,這還是他在石鎖老人那裏學到了的本事。所以,無謂情愛,一切,隻不過是交易而已。
可是今日哲哲突然將自己的真心不經意的展現出來,倒是很讓他始料不及。他甚至看到了那冰冷的交易平衡的天平竟然傾斜起來。
"我沒事。"哲哲輕輕的揮了揮手,慢慢的坐起了身。但是動作卻不似以前那樣順暢。
"你的眼毒,沒事吧?"李小麥突然被觸及了心頭那最柔軟的地方,語氣也溫柔起來。
"沒事,我那天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我現在已經好了,我隻是需要時間恢複。"哲哲表現出一個不需要別人關心的女強人的樣子,但是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越會讓李小麥覺得愧疚。李小麥寧可她是那種糾纏不清的性格,這樣自己走的還會那麽理直氣壯。偏偏,哲哲就不是這樣的人。
"你的眼毒,是怎麽回事?"李小麥合上了書,留下來一月有餘,第一次認真的與她攀談。
哲哲淡淡的笑了,"你上次說的沒錯,這就是先知的報應,因為我們泄露了天機。"哲哲就像訴說著別人的故事,表情很是淡然。
"所以,先知最後的歸宿都是眼疾發作而亡?"李小麥略略有些吃驚,因為在石鎖老人給他的書裏並沒有記載先知死亡的信息。
"我沒見過幾個先知,你算是一個,因為你出現在了我的夢裏。我知道你會幫我。"哲哲將臉撇向一邊,聲音越來越小。
一抹篤定的微笑出現在李小麥的嘴角,"既然你也這麽坦誠,我倒是輕鬆不少。"他的語氣的確輕鬆了不少,因為他好怕她說出好愛自己的字樣,這樣他的內心就會對曼曼的愧疚更深。況且如果真的是那樣,自己更加無法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與其那樣,不如現在說開了以後來的實在。
"你想讓我做什麽?你將我救出,又傳授了我法術,我理應回報。"他的語氣明顯的開朗起來,那時刻繃在自己心頭的,似乎都已經撤銷。他是真的好怕她會愛上自己。
"我這人比較貪心,"哲哲並不看他,但是卻加重了語氣。
"你可以說說看。"既然確定了隻是一筆交易,李小麥對於她即將提出的要求更加不放在心上。無所謂情愛,那麽自己對於曼曼就沒有那麽多的愧疚。
"第一,我讓你陪在我身邊三個月。我需要你完全熟練掌握這些法術。然後三個月後帶我去一個地方,我自有辦法治好我的眼毒。那時候,你就自由了。"哲哲又幹嘔了一下,但是仍舊鎮靜的說完。
三個月麽?李小麥微微昂首,三個月對於一個先知來講簡直就是彈指之間。他看了看哲哲的蒼白的臉,"我答應你。"
既然達成了共識,李小麥便每日在那房間外麵的樹林中打坐研習,兩個人似乎也並沒有交集,更加相安無事。
三個月後,李小麥明顯與之前大有不同。他本就很聰明,就算那些法術看似高深,但是當他領悟了其中的門竅之後,那後麵的法術就像是一些通俗易懂的兒歌。
哲哲這三個月第一次推開那冰冷的石門出來,奇怪的是她的臉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慘白,而是格外的紅潤。一瞬間,李小麥竟然看的呆了,若不是她那雙渾濁不清的眼睛一直在提醒著他她是誰,可能他會以為曼曼就站在自己的麵前。
是的,退去了滿臉的慘白與陰鷙,她真的太像曼曼了。
曼曼……
他猛地在自己的眼光迷離之前回頭神來,看到哲哲整個人都裹在寬大的黑色袍子裏,已不見三個月前那虛弱的樣子。李小麥的心裏微微有點懷疑,甚至覺得她之前的嘔吐和那些眼見的痛苦可能都是這個女人精心設下的圈套。但是自己說出的話又不能不作數,自己本也就算是欠了她的,又怎麽當著她的麵出爾反爾,那自己也太算不上是一個男人了。
"三個月已到,你說過的,帶你去的地方,是哪裏?"李小麥突然之間就煩躁了,他隻想馬上完成她的願望,然後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正是那件事情讓他如此的這樣用心的學習那些法術。
哲哲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哪裏不舒服,但是很快的,她的表情就恢複了平靜。細長的手指從寬大的袍子裏伸出,卻直直的指向了地下。
不知道為何,李小麥的心陡然一緊,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瞬間襲滿了全身。心虛、愧疚、思念、愛各種不同的感情相互糾纏在一起,李小麥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糾纏著,五味雜陳。
"你做不到?"哲哲的語氣充滿了嘲諷,是的,自己曾和她講過那個叫做曼珠沙華的女孩,自己那個最最心愛的女人。難道?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你是刻意的接近我,就是為了通過我進入黃泉?"
哲哲輕輕一笑,語氣卻蠻不在意,"我說過,我在我的夢裏預見到了你可以幫我,就是這麽簡單,怎麽,你現在想出爾反爾了麽?"
如果去到任何地方,李小麥可能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她,可是她偏偏要去的地方是黃泉!那裏,卻又偏偏有著自己的愛人!可是,哲哲的一席話卻著實讓他惱火,他一個瞬移來到她的身邊,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你是故意的!"冷冰冰的聲音從他的口中說話,他甚至一度不覺得那是他自己的聲音。
哲哲的確沒有幾個月前的那樣強壯,被李小麥的這波並不算厲害的攻擊也並沒有做出有力的還擊。她隻是無力的掙紮著,然後身上的袍子就那樣不經意的滑落了。哲哲一愣,突然就停止了掙紮,李小麥也愣了,手上也突然鬆了力氣。
哲哲一把抄起地上的袍子就胡亂的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動作卻不再輕盈。
"站住!"李小麥突然回過神來,一把拉住哲哲的手腕。哲哲卻虛弱的就勢跌倒在了他的懷裏。
"你放開我!"哲哲將頭撇向一邊,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但是李小麥卻仍舊從她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些什麽東西。
"所以,是我的?"李小麥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幾個字卻如同一把尖刀一樣剜在自己的心口。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但是說起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這是我自己的問題。"哲哲用力的掙脫出來,將袍子重新穿好。"所以,我現在要去黃泉找一樣東西治好我的眼毒,我知道你有辦法幫我。隻要你帶我下去,以後我們兩個就兩不相欠。就是這麽簡單。"
第一次,李小麥竟然有些心疼起麵前的這個女子了。她本並沒有做錯什麽,是自己對她太過無情與冷漠。以至於她對自己可能已經死心,或者她就本如表麵上看起來的一樣堅強。但是不論她本心是什麽樣子的,現在她的身上的確懷了自己的骨肉。這是既定事實,是自己再找多少理由都不能抹殺的。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她竟然要去黃泉。而黃泉中,正住著那個他心中永遠的白月光,那個自己永生永世都不能忘記的女人。不論這兩個女人最終能不能見麵,自己與曼曼,應該都永遠的沒有辦法再回到從前。
他略略的沉吟,許久,他覺得自己必須要說點什麽了,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一個男人,如果自己就這樣離開,也似乎對不起自己。
但是,他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著,似乎不想漏掉任一種可能。"你要去黃泉找一樣什麽東西?"他其實是不想讓她跟來,如果他自己可以潛入黃泉不動聲色的將她要的東西帶出來,也就避免了她與曼曼相見的可能性。
"一根彼岸花的根。"他本以為她會倔強的不會說,但是她淡淡的將這句話說出,如此輕易,倒讓他懷疑了。
"隻要一根彼岸花的花根?"他不得不再次問道。
"彼岸花是通幽之花。用來治先知的眼毒立竿見影。"哲哲的嘴角微微的笑著,但是手卻小心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既如此,你也不方便,我去取了給你。"李小麥站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哲哲,似乎想說一句關心她的話,但是仍舊沒有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