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雪鬆胤VS巫若雅
石室裏，三人都驚呆了。
原來這匣子上壓了根暗線，這暗線一直牽連到外麵鈴鐺上。
雲初涼連忙上前查看了下那鈴鐺，皺眉道：“不好，這鈴鐺怕是會連到外麵，你剛剛說這密室連到哪裏？”
雪漣宸也是嚇得不輕：“這密室上麵就是龍乾宮，我父皇的寢宮。”
雲初涼聞言臉色大變，倒是風肆野還算鎮定：“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
“走！”雲初涼連忙將雪漣宸懷裏的盒子又抱回那暗格裏，然後拉著風肆野和雪漣宸就要走。
“我不走！”雪漣宸立刻甩開雲初涼的手：“你們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嗎？現在最了解當年南齊真相的便是我父皇，而如今是最好的揭露真相的機會。”
不得不說，雪漣宸這話讓雲初涼心動了。
她想要知道真相，想要找到解蠱的辦法，而如今的突破口的確就是北川皇帝了。
聽到遠處的動靜，雪漣宸焦急地看了雲初涼一眼：“你們先找地方躲一下，要不然用下隱身術，先不要出來。”
如果有他們在的話，父皇可能有些話不會說。
雲初涼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點頭：“好。”
風肆野看了她一眼，示意可以躲到天醫空間。
雲初涼晃了晃腦袋，拉著風肆野便躲到那龍鳳大床的床底下。
風肆野一頭黑線地看著雲初涼，像是在問為什麽不躲到天醫空間去。
雲初涼貼到他耳朵小聲道：“天醫空間聽不到他們談話。”
她實在是太想要知道真相了，躲在這裏才能聽到全部。
她低低的聲音伴隨著呼吸噴灑在他耳邊，風肆野呼吸一窒，一把便將她攬到了懷裏，在她唇角輕啄了一下。
如果不是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風肆野一定會抱著她狠狠親她。
雲初涼沒想到風肆野會突然親她，呆呆地看著他滿是穀欠望的眸子，俏臉忍不住紅了起來。
就在兩人氣息交纏的時候，雪鬆胤進了這地下宮殿。
看到石門敞開，雪鬆胤大驚，立刻衝進了內殿。
雪鬆胤並沒有發現床底下的人，也沒有在內殿停留，而是直接衝進了那小石室。
雪鬆胤進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跪在畫像前的雪漣宸。
“宸兒……”雪鬆胤僵著身子，呆呆地看著雪漣宸，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
他不是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隻是他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這麽突然，他完全都還沒有準備好。
雪漣宸沒有轉身，隻看著那畫像上的女人道：“她便是我和皇兄的親生母親是嗎？”
雪鬆胤身子再次僵住，他不敢看那畫像，更不敢看雪漣宸：“宸兒……”
“是不是？”雪漣宸不等他說話，便再次強硬道。
雪鬆胤眸中閃過一抹難言的羞愧，終是抬眸看了眼那畫像上的女人，眸光瞬間變軟，聲音也一下變得沙啞：“是。”
雪漣宸眼眶微濕，有些哽咽：“她是怎麽死的？”
雪鬆胤心猛地一顫，立刻心虛地別開眼，“你母親她，她……”
“她是被你害死的！”不等雪鬆胤說完，雪漣宸就突然從地上豎了起來，憤恨地瞪著雪鬆胤，“她是你從南齊帶回來的公主，你不僅帶人剿滅了南齊，更把她帶回來囚禁，讓她日日鬱鬱寡歡，是你害死了她！”
雪漣宸每說一句，便朝雪鬆胤緊逼一步，直到雪鬆胤臉色煞白地跌坐到地上，雪漣宸才又蹲下身子，麵露哀戚地看著雪鬆胤：“我說的都是真的是嗎？是你害死她的？”
雪鬆胤紅著眼睛，看著雪漣宸說不出一句話。
是他害死她的嗎？
是吧！
是他滅了她的國，毀了她的家，是他把她囚禁在這裏，是他逼她為他生兒育女，最後害她鬱鬱而終，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
“對不起……”雪鬆胤囁喏了半天，麵對兒子終是隻說了這麽一句。
雪漣宸閉上眼，瞬間落下兩行熱淚。
龍鳳床下，雲初涼也是落了淚。
雖然早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可是聽到確定的答案，依舊忍不住心痛。
如果當年東秦和北川沒有貪戀，是不是南齊就不會被滅，後麵更沒有這麽多事發生了。
雪漣宸盤坐到雪鬆胤麵前，“我娘她到底是誰？她是不是南齊的公主？”
雪鬆胤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皺眉看著雪漣宸：“你是怎麽知道南齊的？”
雪漣宸眸子晃了晃：“我去了藏書閣的密室，那裏有卷宗記錄，北川跟東秦一起合作剿滅了南齊。”
雪漣宸的話，讓雪鬆胤的眸子瞬間縹緲起來，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場浩劫當中。
臉上再也控製不住地出現驚懼，恐怖，慌亂，雪鬆胤一下抱住自己的腦袋，痛苦地喊道：“對不起，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雪漣宸看到他這樣嚇了一跳，立刻上前抱住他：“父皇，別怕，有我在。”
雪漣宸一下下輕拍著雪鬆胤，在他的安撫下，雪鬆胤漸漸平靜下來，也終於開始緩緩敘述：“那年，我才十七歲，父皇找到我讓跟赫連大將軍一起領兵去南齊，原本這樣的事情根本輪不到我，隻因我的母妃是父皇寵妃，父皇才把這樣重要的差事給了我。
我當時年輕啊，也想趁機建功立業，便跟赫連大將軍一起領兵去了南齊。那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肆虐殺戮，雖然我並沒有親自參與，可我卻是領兵的人，短短一日，我的雙手便沾滿了無數人的血。”
雪鬆胤死死盯著那一雙手，仿佛那上麵滿是鮮血。
“父皇……”雪漣宸怕他走火入魔，連忙又安撫地輕拍了他兩下。
雪鬆胤這才回過神，目光再次淒然起來：“我們闖進皇宮，我就在那裏遇到了你母親。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盡管那時候她才還才隻有十三歲，很小一隻……”
雪鬆胤說著像是回憶起什麽，目光頓時溫暖起來：“我當時看到她的第一眼便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不能死。所以我把她藏了起來，等到北川從南齊撤兵之後，我才偷偷把她帶回了南齊。可是我不敢讓父皇他們知道，我怕他們殺了她，所以一直藏著她。
不過幸運的是，沒多久父皇就死了，因為有父皇的遺旨，我做了皇帝，便建了這座地下宮殿，就是為了藏她。”
雪漣宸皺眉，無法理解雪鬆胤：“為什麽一直要藏著她？你完全可以給她換個身份，把她光明正大留在身邊啊！”
雪鬆胤苦笑，抬眸看了雪漣宸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嗎？是你母親她不願啊？”
雪漣宸眉頭皺得更緊了，母親不願意，是因為父皇滅了南齊，所以她才不願意嫁給父皇。
想到什麽，雪漣宸的表情瞬間難看起來：“是你強迫她的，你……”
“我沒有。”沒等雪漣宸罵出口，雪鬆胤便有些激動地回了一句，隨即又是苦笑：“我那樣愛她，我怎麽舍得強迫她？”
說著，眸光閃動，又陷入了回憶：“我把她養在這座地下宮殿裏，隻要一有時間我便陪著她，我與她一起看書練字，吟詩作畫，她有時候也會裝扮成小宮女的樣子從下麵出來陪我垂釣下棋，我們就這樣相處了三年。在我弱冠那天，我與你母親才正式在一起，那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看著雪鬆胤臉上那幸福的笑，雪漣宸突然有些難受：“既然你愛她，那你為什麽又娶了母後，她是因為母後才鬱鬱而終的？”
他能聽得出來，母親也是愛父皇的吧，若是那樣怕是接受不了母後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