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一條船上的人
“夠了!”雲勁鬆不耐煩地低喝一聲,“琪兒是我的女兒,以後琪兒依舊是我雲府的六小姐,誰若是造謠生事直接發賣。”
眾人聞言全都低垂下腦袋。
張氏陰鷙地瞪了雲初涼一眼,也沒敢再說什麽。
“都下去吧。”老太太疲憊地朝雲初涼他們揮了揮手。
“涼兒告退。”雲初涼朝老太太和雲勁鬆福了福身,領著雲佳慧和雲佳琪出了房間。
所有人都走了,隻剩下老太太和雲勁鬆。
“你真的不打算追究了?”老太太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佛珠。
雲勁鬆陰著臉:“左不過是個丫頭,養著就是。”
雲初涼有句話說的不錯,這血驗不出什麽也就罷了,若是真驗出什麽,丟臉的還是他。而且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當初秦氏跟他的時候確實是處子之身。
老太太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雲勁鬆的做法。
雲勁鬆低垂著腦袋,愣愣出神。
雲初涼剛剛的話的確是影響到了他,他不禁要想秦氏是不是真的被人陷害的,畢竟在這個時候偷親實在不明智,而且他與秦氏多少也有些感情,秦氏應該不會做那樣的事,更別提對象還是那王老三。
“還有心事?”老太太見他這副樣子,關切地問道。
雲勁鬆回神:“讓母親擔心了,沒事了,兒子先回去了。”
雲勁鬆說著便起身離開。
出了茗香苑,雲勁鬆便吩咐雲汀:“這後院的事給我繼續查,不過不許再驚動任何人。”
“是。”雖不明白雲勁鬆的用意,不過雲汀還是聽話地應了。
佳容苑。
雲佳慧感激地看著雲初涼:“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和琪兒可就慘了。”
“謝謝大姐姐。”雲佳琪也淚眼汪汪地看著雲初涼,她雖然年紀小,可是這會兒她也明白是大姐姐幫了她。
要說以前雲佳琪並不喜歡這個大姐姐,總覺得她高高在上,不僅是她,府裏的其他姐姐們也都不喜歡她,可是現在她卻覺得大姐姐很好很好,比她最喜歡的父親還要好。
雲初涼難得母性大發,愛憐地揉了揉雲佳琪的腦袋:“你們姨娘不在,以後你要多聽你四姐的話。”
“嗯。”雲佳琪乖巧地點了點頭,“琪兒一定會乖乖聽大姐和四姐的話。”
“乖了,去玩吧。”雲初涼揉著她的腦袋溫柔道。
雲佳琪這會兒哪有心思去玩,不過她也知道大姐姐和四姐有話說,便乖乖回自己房間了。
“雖然這次雲勁鬆好像良心發現,沒有驗琪兒的血,不過這次的事情鬧得不小,以後你和琪兒在府裏的日子怕是更難過了,尤其是琪兒。”雲初涼皺著眉,表情有些凝重。
這高門大戶的主子不好做,就是府裏的奴才也都是迎高踩低,加上琪兒年紀小,那些奴才難保就不會做那奴大欺主的事。
不知道為什麽,雲佳慧一點兒也沒有覺得雲初涼直呼雲勁鬆的名字大逆不道,反而還覺得順耳得很。
“我知道。”雲佳慧眸中閃過一抹堅定,“我一定會保護琪兒的,隻要有我在的一天,誰都不能欺負她。”
姨娘怕是最放心不下琪兒,她會替姨娘守護琪兒,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你這個女人做人不怎麽樣,做姐姐還算合格。”雲初涼一臉嫌棄,眼裏卻滿是笑意。
雲佳慧倒也沒有生氣,反而表情古怪地拍了拍雲初涼的肩膀:“哎,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雲初涼嫌棄地撇開雲佳慧的手:“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上你的賊船。”
“你什麽意思,這就要拋下我們了。”雲佳慧皺著眉,可憐巴巴地拉住雲初涼的衣擺,那模樣活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
“我可是張氏的眼中釘肉中刺,她要除掉我的心可比對付你和琪兒的心強烈多了。所以,你們還是離我遠點比較好。”雲初涼拍了拍雲佳慧的肩膀,便笑著出了房間。
沒走幾步,雲初涼便聽“啪”的一聲,一隻茶杯砸到她腳邊,碎成了渣渣。
“雲初涼,你給我滾,你別以為你這次幫了我就能對我頤指氣使,我告訴你你做夢!”還沒等雲初涼反應過來,便聽屋子裏雲佳慧已經罵開了。
很快,雲佳慧的吼聲便吸引來院子裏的奴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四小姐和大小姐吵架了?”
“誰知道呢,四小姐的脾性還真是大,四姨娘都死了,她還敢朝大小姐摔杯子。”
“四小姐和大小姐素來不和,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說這次大小姐怎麽會幫四小姐和六小姐了,原來是為了體現自己的優越感啊,這四小姐剛死了姨娘,這次大小姐可有些過分了啊。”
雲初涼聽著這些奴仆的議論聲,唇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這女人,倒是個聰明的。
“雲佳慧,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給我等著。”難得雲佳慧的戲演得這麽好,雲初涼豈有不配合的道理,丟了一句狠話,怒甩衣袖,雲初涼才走了。
“啪!”雲初涼走了之後,雲佳慧依舊砸了好幾個杯子才作罷。
“四姐……”雲佳琪探著腦袋,怯怯地看著屋裏的雲佳慧。
看到雲佳琪,雲佳慧的眉眼一軟,朝她招了招手,“琪兒過來。”
雲佳琪抱著玩偶跑到雲佳慧麵前,怯怯道:“四姐為什麽要跟大姐姐發脾氣,四姐不喜歡大姐姐了嗎?”
雲佳慧眸光閃了閃,愛憐地將她抱到凳子上,認真地看著她道:“你大姐姐是好人,不過咱們家裏有人要害她,以後我們隻能偷偷地跟她好,表麵上我們就是仇人,琪兒懂嗎?”
雲佳琪認真地聽完雲佳慧的話,然後萌萌地點了點頭:“懂。沒人的時候琪兒才能對大姐姐笑,沒人的時候琪兒不笑。”
一聽這話,雲佳慧的眼淚瞬間溢滿眼眶。
“我們琪兒真聰明。”雲佳慧將雲佳琪輕輕擁到懷裏,一下下輕撫著她的發絲,也仿佛撫平著她們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