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截肢手術
就在賈興文他們還在接受地獄般的訓練的時候,被毒蛇咬傷的秦雙龍的情況不容樂觀,因為貢山老鐵頭這種毒蛇毒性猛烈,秦雙龍在轉移的武裝直升機上已經出現了昏迷了,腿上的傷口已經發出青紫色的水腫,到了軍隊醫院,立即就被送進了急救室,醫院的走廊裏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全都表情凝重,步伐快的就跟一百米短跑衝刺一樣。他們這是在跟死神賽跑,拚盡全力的要在死神的手裏搶回這個鋼鐵戰士。
“小劉趕緊準備好抗蛇毒血清,這種毒蛇的毒液非常猛烈,搞不好這個戰士就沒命了。”一個軍醫在手術室裏焦急的對護士說道。
這個護士也不含糊立即拿出了抗蛇毒血清,把它注射到了秦雙龍的體內。經過努力秦雙龍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他的腿已經壞死了,保不住了,要被截肢,這對於一個年僅十九歲的小夥子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一般。
另外高昂的醫療費也成為了秦雙龍一家人的巨大負擔,特種兵選拔賽,秦雙龍跟野狼特種突擊隊簽訂了“生死狀”就是一份協議,協議中有一條明確說明,戰士秦雙龍是自願報名參加特種兵選拔賽的,無論生死傷殘,野狼特種突擊隊不負任何責任,這短短的幾行字現在就像一把無情的鋼刀斬斷了秦雙龍跟部隊的聯係。秦雙龍的父母要求部隊不可以坐視不管,但是這款協議卻讓他們有苦難言吃了閉門羹。一時之間迫於無奈,秦雙龍的父母愛子心切,他們打算起訴用法律的武器爭取自己的權益。一時間軍隊跟軍屬之間變成了原告跟被告的關係,出現了對立的局麵。
這一些事情讓一個人知道了,他就是秦雙龍的連長欒晨龍。這位個性耿直的小連長,破天荒的來到了三十八旅,旅長張虎的辦公室他想找張虎想想辦法。
隻見欒晨龍連報告也不喊直接推開門邁著大步就走到了張虎麵前。
“旅長,秦雙龍的腿快保不住了,咱們部隊真的見死不救?這還是共產*的軍隊嗎?”欒晨龍陰沉著臉跟這個鐵麵無私的鋼鐵旅長叫板。
“不是不救,我這不是沒辦法嗎?每一個特種兵接受訓練選拔都是自願的,他們簽署議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條款的內容,出現意外死亡或者傷殘,部隊不負責任,如果不簽協議,是無法接受訓練的。”張虎坐在辦公椅上摸著腦門兒很無奈的說道。
“拉倒吧,我不管什麽協議不協議的,秦雙龍是我帶出來的兵!他要是死在戰場上我會為他感到自豪,他現在沒死在戰場上卻因為訓練殘疾了,現在部隊想不管不顧,門都沒有!照這樣練下去以後誰還願意當特種兵,這會打擊戰士當特種兵的積極性的。”欒晨龍直接把嗓門調高了八度跟自己的旅長大喊大叫。
“你喊什麽啊?政策在那裏擺著呢,每一個戰士在當特種兵之前,都是經曆了深思熟慮的,特種兵的訓練就是真實的戰爭,你死我活的戰鬥!很難保證不出現意外,如果我們把訓練特種兵當成養貓咪,寵著護著,捧著,那我們練出來的戰士,到了戰場就是活靶子!”張虎站起身扯著嗓子喊道。
聽到張虎旅長的這一番話,欒晨龍陰沉著臉氣的喘粗氣,然後在張虎的辦公室裏像老驢拉磨一樣轉圈。半晌欒晨龍停住了腳步,瞪著張虎說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部隊不管,我管!秦雙龍的父母都是上班族,他們根本負擔不起高昂的醫療費,我就是傾家蕩產,也得保住秦雙龍的腿!”
說完了這句話,欒晨龍連長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出。留下了張虎一個人,一個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的旅長,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個個性耿直,直來直去的連長的身影離開自己的辦公室。長籲短歎的自言自語的說道“欒連長啊,秦雙龍殘疾了,難道我就不心疼嗎?可有些事情不是親情戰友情就能改變的。”
接著說欒晨龍,話說他根本沒有回鋼鐵六團,直接去了陸軍105部隊醫院,這個醫院是軍民兩用的,即給軍人治病也給老百姓治病。
欒連長急匆匆的來到了院長辦公室。用懇求的語氣對院長說道“院長秦雙龍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戰士,無論花多少錢都要保住他的腿,他才十九歲,還是個孩子沒有一條腿對他意味著什麽,您比我清楚。”
“欒連長,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我們醫生也是人不是神,秦雙龍的腿已經壞死了,如果不截肢,很容易感染那樣他會沒命的。”
醫生一句話就跟一條閃電一樣劈中了欒連長,他愣在當場,內心深處就跟被人用刀子紮一樣疼。他心裏說道“秦雙龍,我為什麽要讓你去當特種兵,我這不是有病嗎?”
然後欒晨龍慢慢的轉過身走出了院長辦公室,沒人看到他濕潤的雙眼。帶著這樣一副心情欒晨龍順著走廊走到了秦雙龍病房的外麵,他輕輕的推開了病房的門,看到了掛著吊瓶閉著眼睛呼呼大睡的秦雙龍,他的腿上纏著白色的繃帶。
“秦雙龍,你能擒住兩條龍,怎麽被一條蛇打倒了,連長對不住你。”欒連長看著病床上的秦雙龍內心深處說著這句話。
守在秦雙龍身邊的是他的父母。這一對樸實的父母一看到解放軍來了。根本就不搭理欒晨龍。
在他們心裏根本不理會部隊的那一款協議,在他們心裏那一款協議就是部隊推卸責任的鋪墊,隻是自己的兒子不知深淺上當了。
“俺兒子在部隊裏傷殘了,憑啥部隊不管,這跟舊社會的軍閥部隊有什麽區別。”秦雙龍的媽媽心中怨氣很深的對欒連長說道。
“大姐誰說部隊不管了,放心,秦雙龍是我帶出來的兵,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錢的問題我來解決,隻是秦雙龍的腿可能真的保不住了,您得有個思想準備。”說完了這句話欒連長沒等秦雙龍的父母回答,就轉身離開了。他來到了走廊裏給自己的老婆打了電話。
“老婆,咱家有多少錢。”欒連長對著電話說道。
“十萬塊錢吧,怎麽了?你問這個幹嘛?”欒連長的老婆說道。
“你馬上把所有的錢打到我的賬戶裏,如果不夠我再想辦法。”欒連長急切的說道。
“你要這麽多錢幹嘛?”欒連長的老婆說道。
“說來話長,我的一個兵因為訓練傷殘了,需要醫藥費。”欒連長說道。
“你傻啊?戰士傷殘了花國家的錢,你咋自掏腰包,戰士給你當兵打仗啊,你是不是發燒了?”他的老婆生氣的說道。
“他是我的兵怎麽了,他是最好的戰士!二十分鍾之內你必須把錢打過來,完畢。”欒連長很生氣的在醫院裏對自己的老婆大喊大叫,仿佛在訓練新兵下達命令一樣。然後掛掉了電話。
接下來的這個時間段秦雙龍獨自一人坐在走廊的長凳上兩手摸著自己的頭發,一臉惆悵的看著一雙又一雙看著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剛才的嗓音可謂是震耳欲聾,其他病房裏的病號還有醫生都跑到走廊裏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對於大家夥的疑惑這位連長也沒有說話也沒有解釋。隻是呆呆的坐在長凳上。他在設想秦雙龍以後的生活,秦雙龍以後別說當特種兵了就算是當普通士兵都不可能了,他的軍旅生涯很可能就要結束了。
就在欒連長焦躁不安的等待的時候,事情有了轉機,聶磊,張誌兵,薑波,林赫銘出現在了欒連長麵前。
“欒連長,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這麽幹,讓我們情何以堪啊,你當好人,我們當冷血無情的混蛋,說不過去吧。”聶磊看著一臉愁容的欒連長說道。
然後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皮包告訴欒連長這是旅長大人的意思,全旅有一個算一個每一個戰士都捐款了,湊了十萬塊錢,咱不能讓任何一個戰士讓規矩給坑死,他們自願簽署協議是他們不怕死,我們要是死板釘釘照規矩辦事,我們就冷血無情啦。法律行不通,我們作為戰友捐款還是行的通的。
“娘的旅長真是趕著驢,驢不退,不趕著驢,驢自己倒後退了,什麽玩意兒啊!”欒連長接過了捐款。沒好氣的罵張虎。
“嗬嗬嗬,欒連長這全旅上下也隻有你敢罵張旅長我聶磊服了,行啦抓緊時間趕緊辦正事吧!”聶磊嘴角上揚笑了幾聲以後對欒連長說道。
就這樣這一群生死相隨的戰友們一起快步跑到了掛號處,把缺少的醫療費給補上,於此同時欒連長的手機響了,他的老婆通知他錢已經打過去了。沒等欒連長喘口氣電話已經掛斷了。而欒連長也沒多想就跟戰友們來到了秦雙龍的病房,此時的秦雙龍已經醒了,他的媽媽正在給他削蘋果吃呢。
“秦雙龍你是最堅強最勇敢的戰士,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你的腿保不住了要截肢。”欒連長直接了當的對正在吃蘋果的秦雙龍說出了實情。
聽到這句話,秦雙龍頓時臉色大變從原先是死裏逃生的喜悅頓時變的驚恐萬狀,眼睛裏還帶著些許憤怒。
“誰敢截我的腿,我就跟他玩命!我不能沒有腿,我還要當特種兵!”秦雙龍含著淚大喊道。完全不顧及其他的病友正在休息。
“你給我聽著,秦雙龍,你的腿已經壞死了再不截肢你會沒命的,弟兄們把你從閻王爺的手裏救了回來,就沒想過再讓他把你帶走,我張誌兵不能沒有你這個兄弟,殘疾了至少你還活著。”張誌兵走到秦雙龍的床邊坐在凳子上拉住秦雙龍的手用很柔和的語氣說道。
“我不管,我已經堅持兩天多了,為了保住這條腿,我什麽事都做的出來,你不要逼我,沒有腿,我寧願一死。”秦雙龍固執的看著張誌兵說道。
“秦雙龍你聽我說,但凡有一線希望,沒有人願意給你截肢,你當過特種兵學習過荒野求生,你自己清楚貢山烙鐵頭這種毒蛇的毒性,你能九死一生已經是萬幸了,換作別人很有可能已經命喪黃泉了。”張誌兵繼續溫和的說道。
最後秦雙龍在張誌兵這個隻年長自己一個月的大哥的勸說下,放下了顧慮坦然接受了自己將要失去右腿的事實。他這兩天根本不配合醫生的治療隻要是清醒的時候,他就像一頭受傷的惡狼一樣,根本不讓醫生打他的腿的主意。
“兄弟,大哥在手術室外麵等著你,你一定能挺過難關。”張誌兵親自推著躺在手術車上的秦雙龍一直把他送到了手術室門口。
“兵哥,等我出院了還能當兵嗎?”秦雙龍問了一個像是弱智才會提出的問題。其實他心裏明白自己出了手術室以後,百分之百的要以傷殘軍人的身份提前退伍了。
“能,一定能。出院了我親自為你穿上軍裝。”張誌兵看著秦雙龍說道。
張誌兵說出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話。
秦雙龍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就這麽像睡著了一樣被推進了手術室,醫生們有條不紊的幹著本職工作,非常嚴謹的使用手術刀,就跟張誌兵狙殺敵人的腦袋一樣精準無誤,不敢有半點馬虎。
而手術室門口張誌兵焦急的等待著,時不時他就走到手術室門口的位置瞪著一雙虎目往裏瞧,盡管他什麽也看不到。
“老大,你幹嘛呢?才過去一個小時你基本上就沒坐下來過。”坐在椅子上的薑波同誌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說出了自己的不滿。
“那是我兄弟,不是*蔣明豪,我能不牽腸掛肚嗎?”張誌兵停住腳步走到了薑波麵前瞪起眼睛壓低聲音說道。
“你著急也沒有用,任何事情都得有一個過程,得一步一步的來。”薑波回答了張誌兵。
張誌兵沒說話直接坐在了薑波的旁邊。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時間能加快腳步結束這令人窒息的等待,然而時間似乎跟張誌兵叫上勁了,一分一秒的一點一點的過。最終積少成多五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主刀醫生滿臉大汗神情緊張的走了出來對欒連長說道“手術成功了,終於結束了。”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戰神張誌兵在內一下子抱在一起聲淚俱下,激動的淚水就跟決堤的洪水一樣奔湧而出。
“秦雙龍的命保住了,太好了。”欒連長激動的說道。
“隻要過了感染觀察期,如果沒事,那就萬無一失了。”醫生繼續說道。
“什麽觀察期,我們把秦雙龍從閻王殿搶回來了,閻王爺想再把他帶走,門都沒有,我薑波一槍嘣了他。”薑波擦了擦眼淚說道。
這個時候秦雙龍插著氧氣管被護士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張誌兵他們簇擁著還在呼呼大睡的秦雙龍返回了病房,大家圍坐在一起等待著秦雙龍的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