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我建的城都變成了大佬最新章節
死宴落下帷幕,黑暗中隻剩下一個人的呼吸聲。
上首的身影毫無動靜,桌上的血泊越聚越多,向著長桌邊緣流去。
“啪嗒。”
一滴血滴落下去。
幾乎同時,一道小巧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長桌上,蹲在殷凝晝麵前,偏頭舔了舔爪子。
“他們會來把他帶走嗎?”殷凝晝問。
他麵前的貓咪放下爪子,歪了歪頭,吐出一口標準的牛津腔:“我猜不會。如果是別的情況,或許還有可能,但是他直視了我,所有人都知道這種瘋狂無藥可救。”
在《愛麗絲夢遊仙境》一書裏,劉易斯·卡羅爾創造出了許多經典的角色,為後世的創作者提供了諸多靈感,柴郡貓可以說是其中最為出名的幾個角色之一。
所以牛津的形象就是柴郡貓,似乎也不是什麽值得奇怪的事情。
但是撇開這個充滿奇幻色彩的來曆,在殷凝晝看來,眼前的牛津就隻是一隻……灰色的英國短毛貓。
除了他臉上咧到耳朵根的神秘微笑,還有那一口遠勝大型食肉動物的尖牙,牛津看上去和這座城市裏隨處可見的野貓沒有多少區別。
想想之前牛津表現出的壓迫感,再看看眼前一隻手就能提起來的英短……
再待下去就該有人來了,殷凝晝沒有再浪費時間,從座椅裏站起身,像柴郡貓一樣,瞬間從長桌邊消失。
他離開後,建築群依舊一片寂靜。
建築群前身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圖書館,琥珀色的磚石構建出了塔樓優美的輪廓,羅馬式圓柱支撐著淡青色的圓頂,林立的塔樓向兩翼延伸,兩側回廊如同羽翼般擁抱中央的花園,圓形拱門下駐守著全副武裝的守衛,夜幕降臨,建築群裏點起了燈,在夜色中燈火通明。
隻是這一刻,整棟建築悄無聲息,如果有誰能夠潛入,會發現所有人都躺在地上,睡得癱軟如泥,不時發出陣陣香甜的鼾聲。
昏睡如同詛咒一樣籠罩了整座建築,讓所有人都都沉浸在夢鄉之中。
突然間,拱門旁的守衛身上紛紛浮現出金色的時鍾,定格在午夜時分的指針瘋狂轉動,回到正確的時間,隨後消失。
隨著時鍾消失,昏睡的人們漸漸醒來,人人臉上掛著迷茫的神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片刻後,建築群中隱約出現騷動。
……
殷凝晝在黑暗裏睜開眼睛。
他並沒有下線,而是閃現離開現場,回到了一處無人的房屋裏。
剛一睜眼,殷凝晝突然跪倒在地,捂著嘴發出一陣陣幹嘔,喉結上下滾動,仿佛喉嚨裏有什麽活物在蠕動。
他猛地張開嘴,嘔出了一灘漆黑粘稠的液體,繃緊的身體才陡然放鬆下來。
剛才的惡心感逐漸消退,殷凝晝在嘴邊抹了把,撐著身體踉蹌著站起來。
“我感覺我像個餓了三天冰箱裏卻隻有一塊過期半個月的黃瓜三明治的印度人,”他說,“你不能對你的代行者好點嗎?”
他的異樣表現讓牛津若有所思。
“你和幾座城市共鳴過?”他問。
殷凝晝:“三座。”
“那麽答案就很明顯了,親愛的。”牛津歎惋,“再這樣下去,我恐怕我又要尋找新的代行者了。”
殷凝晝能說什麽,隻能有氣無力地“哈”一聲,代表他還活著。
他現在還記得和牛津共鳴時的感覺。
無盡的癲狂和歡愉淹沒他的大腦,他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無法解脫,無法掙紮,一切思緒在這股瘋狂中被衝刷幹淨,獨屬於混亂的色彩洶湧襲來,刹那間將他浸沒。
視野裏,任務麵板上的信息如同雨幕般墜落。
【你提升了和牛津的共鳴度,你可以在城市範圍內隨意閃現】
【你進一步提升了和牛津的共鳴度,你和時間建立起了一定的友誼】
【對能力的熟練使用讓你激活了新效果,普通人無法擺脫你的操控】
【牛津共鳴度:60%】
不同於艾殷和巫渝,殷凝晝和牛津的共鳴度一開始就高得離譜,直接造成了殷凝晝甚至有些失控,思維方式也受到了柴郡貓的影響。
牛津並沒有強行和殷凝晝進行同調,但這似乎並不影響殷凝晝和他的共鳴度。但共鳴城市意誌本身就會對殷凝晝造成精神汙染,更別提牛津的性格本身就不夠穩定,巫渝已經提醒過殷凝晝,現在他也意識到,這條路比他以為得更危險。
可是就殷凝晝自我感覺,他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其實還好。
巫渝說和過多城市共鳴會造成精神錯亂,甚至迷失自我,成為城市意誌的信徒,然而殷凝晝現在完全沒有失控感,就是覺得惡心,好像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可惜身體反應似乎不受他控製,哪怕這也不是他的身體,排異反應也不見少的,看看他吐出來的這一灘……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似乎也沒說錯。
緩了一會,殷凝晝的惡心感總算消失了,轉頭看向沙發。
沙發上躺著他的身體,正在昏睡中,殷凝晝看著自己,身形變幻,很快變成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現在用的不是他自己的身體,而是牛津的賬號,畢竟他想要把那具屍體帶到艦長麵前還是有難度的,不如登入賬號借助牛津的力量來得方便,於是他把自己的身體留在了這棟房子裏,自己開著賬號,前去死宴上大殺四方。
然而此刻殷凝晝沒有急著下線回到自己的身體裏,而是皺著眉端詳自己。
過了會,他忽然說:“別以為我看不見你動了。”
沒人回答。
“想賭一把我沒看到?”殷凝晝挑挑眉,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茶幾上的茶杯。
在他的手伸過來時,安安靜靜的茶杯猛地一晃,往桌下跌去,突然得仿佛蓄謀已久,然而殷凝晝動作比它更快,搶先一步撈住茶杯,猛地拍在桌上。
“啪!”
瓷屑飛濺,茶杯邊緣磕出了一個小口。
殷凝晝鬆開手,和善地問:“還跑嗎?”
沉默幾秒,茶杯開始輕微晃動起來,和桌麵碰撞出細微的聲響。
殷凝晝疑心這一手的威脅還不夠大,又恐嚇了茶杯幾句,於是晃動的聲音更響了,他這才滿意,轉頭問:“所以發生了什麽?”
聽到他這麽問,艾殷從黑暗中浮現,趴在殷凝晝的身體上:“我不知道,你走之後就這樣了。”
城市意誌有一個就夠了,再加上這裏是牛津,殷凝晝便把小煤球留下來看身體。
艾殷對這個任務也沒什麽意見,聽殷凝晝這麽說,他眨了眨眼睛,沒回答,但等殷凝晝轉頭時,發現他已經趴到自己身上去了,看蛇尾搖晃的頻率,似乎心情不錯。
於是他也有幸見證了靈異事件發生的全過程。
“你周圍的東西都活了。”艾殷說。
……看一眼就知道了。殷凝晝想。
他環顧四周,房間似乎依舊安靜,但他知道,黑暗裏潛藏著許多蠢蠢欲動的物品。
不知道為什麽,在他登入賬號之後,他身體附近的物品逐漸出現“活著”的跡象,別看他手邊的茶杯這麽老實,完全是因為殷凝晝下手凶狠,否則現在這隻茶杯就該去和它消失三個兄弟姐妹會和了。
“這太明顯不過了,親愛的,你的身體有問題。”牛津說。
柴郡貓出現得和消失時一樣突然,殷凝晝早就習慣了,順著他的話思考了下去。
首先,在重新睜開眼之前,殷凝晝從沒遇上過這種情況,之前登入賬號的時間都不算長,下線之後也都是匆匆離開,並沒有發現過周圍物品活化的情況,現在看來,或許隻是因為他沒注意到。
而為什麽會有這種差別……如果不是因為現在的城市意誌發生了變化,就隻能是因為小少爺的身體本身存在問題。
想想看,他的確忽略了這點——如果沒有特殊之處,為什麽他會在這樣一具身體裏蘇醒?
想到之前在賬本裏發現的殷家的古怪之處,殷凝晝心中隱約升起了某種預感。
無論如何,他都要仔細查查艾殷才行了。
和巫渝確認現在並沒有在電影院找到活化物品後,殷凝晝若有所思地切出頻道,對眼前的兩隻貓貓說:“我有個猜測,這種現象應該隻會在我的靈魂不在身體裏時發生,那麽等我回去之後,這種現象應該會逐漸消失。”
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巫渝那邊好好的。
他說完之後,隻有牛津表示了讚同:“有試一下的價值。”
說話時,他的尾巴一直在殷凝晝眼前晃來晃去,圓滾滾的腦袋離殷凝晝的手隻有幾厘米距離。
這個距離完全就是在誘惑人下手,殷凝晝總覺得牛津在暗示什麽,他隻好帶著點狐疑,在覆蓋著藍灰色被毛的腦袋上擼了兩把。
牛津果然不以為意,眯起眼睛,胸腔裏甚至傳來了隱約的震動。
殷凝晝又擼了兩把,轉向艾殷,發現他正在盯著牛津看,尾巴也不搖了,雙眼無神,顯得有些失焦。
殷凝晝:“?”怎麽這麽大反應?
察覺到他的目光,艾殷緩緩轉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殷凝晝。
殷凝晝並沒有點讀心技能,因此還是一頭霧水:“?”
這時牛津睜開眼睛:“時間不等人,親愛的,你還有一出戲要演。”
殷凝晝被他提醒,頓時想起了自己還有劇本要演。
來這裏的路上,殷凝晝基本上就是聽著牛津的直播過來的,因此第一時間發現了通訊幾乎沒有延遲的問題,從而推測出幕後黑手之一要麽就在牛津,要麽就是離牛津不遠。
在死宴開始前,殷凝晝從牛津那裏得到了確切答案,確認那個自己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殷家人就在牛津,才接通了通訊,打算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再讓牛津直接出現在他的麵前,讓他因為直視神明而陷入癲狂。
從一開始,殷凝晝就沒打算放過任何人。
“關於這個,親愛的,我想你應該感謝你的運氣。”牛津好心好意地提醒,“你知道的消息恐怕有些過時,雖然通訊延遲問題還沒有得到完全解決,不過以白國的科技水平,隻要花幾個小時建立起專用通道,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進行無延遲通信。但是你運氣很好!我們的紅心女王可不喜歡有人嘰嘰喳喳。”
現在是牛津的暴風季,“紅心女王”風暴隔絕了來自牛津之外的信號,因此能夠接通通訊,就證明對方人就在牛津。
也是因為知道這點,殷凝晝才選擇以小少爺的麵孔出現在死宴上。
既然確定了他的目標是踏進白國,他總要給自己留點籌碼,殷凝晝沒打算暴露自己,當然也不會讓牛津站在自己這邊的消息流出這顆星球,反而要繼續隱瞞這點。
換句話說,他依舊要當他不學無術、身嬌體弱、囂張跋扈的小少爺。
既然是弱雞,當然不可能在仙境裏大殺四方,所以回牛津之前,殷凝晝一半時間都在忙活這個——他得找人給自己背這個黑鍋。
比較麻煩的是,這種一不小心就會要命的黑鍋,推給活人的話很難不出漏洞。
除非推給某個“死”人。
在仙境時,殷凝晝就意識到,這一切必須在返回牛津之前解決。
好在牛津還算配合,或者說他覺得看殷凝晝忙前忙後很有意思,很快給殷凝晝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事實上,你可以考慮一下那位在你急需幫助時伸出援手的先生。”
他這麽一說,殷凝晝立刻想起了被自己舔包的倒黴兄弟,在牛津的介紹下,他也意識到對方的身份簡直是為了他量身打造。
——埃德加·霍克,二十七歲,牛津最出色的獵人之一,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平時獨來獨往,以至於雖然所有人都對他的實力有目共睹,但當他兩年前消失在仙境裏時,並沒有人想過去尋找他的蹤跡。
“他蟬聯了三年狩獵節的冠軍,要不是他並不願意成為我的代行者,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這對我來說也是個損失。”牛津遺憾極了。
這番話聽得殷凝晝無言以對,心想得虧這位兄弟沒同意,否則現在他估計正在瘋人院裏唱歌……
但是對比他眼下的結局,真不好說到底哪個更好。
不管怎麽說,霍克都很符合殷凝晝的需求。沒人能確認他的生死,而在登入角色時殷凝晝可以改變形象,所以他完全可以以獵人的模樣在牛津活動。
倒黴兄弟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堆白骨,殷凝晝原路找回去,把屍骨收殮收殮,裝進背包裏,在這期間,他已經迅速編好了劇本。
在這個劇本裏,殷凝晝就是被敵人追殺的無辜小少爺,在仙境迫降後,遇到了生命垂危的仙境獵人,誤打誤撞救下了他,於是對方為了報答這份恩情,將追殺小少爺的敵人一個個留在了森林裏。
在一切結束之後,霍克當然會把自己的救命恩人送回牛津。
當時的時間不夠演戲,於是殷凝晝隻把骨殖和一具屍體帶進了牛津,把骨殖和自己的身體留在霍克的住處,自己登入賬號,帶著屍體去赴了死宴。
現在,是時候把這場戲補上了。
……
牛津,仙境入口。
相比起通往天空的港口,以往,通往仙境的“兔子洞”總是人煙稀少,但此刻,防護罩關閘前人聲鼎沸,不時有載著怪物屍體的交通工具駛入牛津,和進入仙境的獵人們擦肩而過,仙境入口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在狩獵節期間,這樣的熱鬧每天都在仙境入口上演。
狩獵節是牛津的傳統項目之一,狩獵節,劃船比賽,狂歡節,對牛津人來說,這三個節日的重要性並不遜色於聖誕節。後兩者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地球時代,而狩獵節,屬於這座全新的城市建立後,傳統文化與環境相互碰撞交融,而誕生出的獨屬於現在的牛津的慶典。
雖然在牛津意誌將狩獵節的獲勝者和代行者聯係起來後,這個節日就蒙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陰影,不過獵人們本身就是這座城市最狂妄大膽的一群人,總有不少人堅信自己會是那個幸運兒,絕不會在一年後淪落到瘋人院去。
因此每年的狩獵節,依舊是整座城市的獵人們為了比拚技術龍爭虎鬥的最佳舞台。
今年的奪冠熱門和往年相比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仙境入口匯聚的大多都是獵人,幾乎人人都在談論他們的名字,為自己看好的冠軍人選互相爭論。
“烏合之眾。”
聽著耳畔回蕩的幾個名字,正在閉目養神的老獵人睜開眼睛,不屑地冷笑一聲。
經驗豐富的獵人會在出發前做好一切準備,所以他沒有像周圍的其他人一樣,一邊做武器維護一邊閑聊,而是在為接下來的狩獵養精蓄銳。
他身邊的少年是他的孫子,聽到自己的爺爺這麽說,他警覺地看看四周,小聲問:“爺爺,為什麽這麽說?”
“我也想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比我先一步到了健忘的年紀,”老獵人說,“的確有幾個名字消失了幾年,但仙境永遠記得他們,如果讓它選擇,我想它會有更好的人選。”
再好的獵人也不敢說自己就能成為仙境的主宰,往往越是出色的獵人反而失蹤得越快,每年獵人們討論的名字都會換上幾個,少年也早就習慣了,隻是聽爺爺這麽說,他也不由得想起了幾年前,讓所有牛津的孩子無比憧憬的那道身影。
“霍克……”
他再一次聽到了這個名字。
老獵人閃電般抬起頭,和孫子一起向前方望去,人群不知何時讓開了一條路,人人臉上掛著驚疑不定的神色,目光投向道路的盡頭。
獵人速度很快。
他像一陣旋風般穿過人群,銀紫的鬥篷在風中翻卷著,落下時,露出一張張驚懼交加的煞白麵孔。
兜帽滑了下來,露出一頭月光般的灰發,沒人看得見他的臉,純黑的鷹喙麵具將他的麵孔完全遮住,沒有露出眼睛,隻在麵具上雕刻出代表眼睛的暗金色花紋。
他身上的槍裹著濃重的血腥氣息,鼻子靈敏的獵人們能分辨出這是屬於人血的氣息,仙境裏並不禁止廝殺,但這麽濃烈的氣息依舊讓他們頭皮發麻,無法想象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獵人帶著鷹隼般的氣場從人群中掠過,周圍的人群紛紛低下頭,不敢對上他的視線,所有人都隻敢在心裏念出那個令人生畏的名字。
眼看他就要進入防護罩,有人在後麵高聲喊他的名字:“霍克!”
人群再次讓開,隻是這次,他們的畏懼中夾雜了厭惡。
新來的一夥人並不在意人群的情緒,徑自穿過人群。
為首的男人身高超過兩米,一頭鋼針似的金色短發,手臂和大腿粗壯有力,大大咧咧走到霍克身邊:“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終於在仙境裏待膩了?沒了你,這兩年的狩獵節可是無趣了太多,我甚至都提不起勁,正想去仙境裏找找你呢。”
他一副熟稔的關心口吻,邊說邊伸出手,打算拍拍獵人的肩膀。
伸出的手落了空。
戴著鷹喙麵具的獵人肩膀一偏,躲開了他的手,一言不發。
“怎麽?”金發壯漢攤開手,故作驚訝,“你還記著兩年前的那一槍?那隻是個玩笑,我沒想到你居然會躲不開。”
他的目光落在對方的懷裏,對方懷裏明顯抱著人,鬥篷下隱約能看出腰身的線條,靠近胸口的位置,幾縷半長黑發垂落,掩映著長長的睫毛。
他笑了:“哦,你還從仙境裏撿到了個愛麗絲,看來你這兩年過得不錯,不像我,該死的進仙境不能帶女人,每次進一趟仙境都要憋幾個月,我看你——”
這句話斷在了這裏。
沒人看清霍克的動作,仿佛隻是一陣猩紅的風掠過,楓葉漫卷而上,碩大的槍口就深深抵進了金發壯漢的嘴裏。
槍管上的血跡還沒有幹涸,一滴血順著槍管緩緩滑落,過於粘稠的血像是岩漿在熔岩中流動。
那滴冰冷的血滴在壯漢的臉上。
“這裏不在牛津範圍內。”
獵人的聲音毫無起伏,沙啞,死板,帶著強烈的金屬質感,不像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
牛津的獵人就像是曆史上的海盜,一年有一半時間都在仙境裏漂泊,於是每次返回牛津,他們都會揮霍金錢,盡情尋歡作樂,狩獵節後,牛津大大小小的妓院都會人滿為患,而在獵人們口中,“愛麗絲”是妓、女的代稱。
他的手指落在了觸發器上。
“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唯一的摯友,我不在意兩年前你故意開的那一槍,但我不會讓任何侮辱他的人活著。”
金發壯漢的眼睛一點點睜大。
“我——”
“砰!”
作者有話要說:晝晝:讓我捏個新馬甲,首先需要逼格和戰鬥力,性格嘛,加點麵癱,加點沉默寡言,看,多好一朋友,最後再加點喜歡吹朋友彩虹屁……靠!加多了!
鷹哥:?
鷹哥,一個冷酷無情的誇誇工具人。
這個馬甲是撿的,牛津馬甲還沒出來呢!
出來之後就要變成“我單箭頭我單箭頭我”了,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