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我建的城都變成了大佬最新章節
【你提升了和巫渝的共鳴度,你對水的理解進一步加深了】
【巫渝共鳴度:30%】
當對著門徒們自稱“巫渝”時,殷凝晝忽然感覺他突破了某種無形的界限,那一瞬間,他捕捉到了這座城市一閃念的感受。
歡欣,愉快,簡單和直爽,他的靈魂感受到了那段輕快又恢弘的頻率——
他在與這座城市共鳴。
鹽水神女在門徒們麵前潰散成火星,消失在空中,下一秒,殷凝晝在黑暗的電影院裏睜開眼睛。
不等他確認周圍的情形,就聽見艾殷透著緊張的聲音猛地響起。
小煤球有點結巴,聲音裏飽含無盡的警惕和一絲微不可察的驚恐:“剛、剛剛你的頭上——”
殷凝晝:“嗯?哦,你說那個鹿角嗎?”
艾殷警覺地點頭:“嗯嗯。”
“那是城市意誌加護,和祝福的表現形式差不多,”殷凝晝習以為常,“我和你們的共鳴度達到一定的時候,身上就會出現一部分非人特征。”
艾殷:“共鳴?”
殷凝晝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就是理解你。”
艾殷:“……”
他悄無聲息地豎起了耳朵。
“共鳴度越高,我就能行使越多你的權能,能夠發揮的力量也會越強。”殷凝晝邊說邊站起身,拎起衣服打算穿上。
艾殷認認真真聽完他的解釋。
“所以你以後會長出耳朵。”他總結。
殷凝晝:“……”想象一下愚者頭頂長出貓耳?
這個畫麵也太……一言難盡了點。
“不過你的精神也會被影響,”巫渝在這時插話,“共鳴的時候,你的靈魂會接觸到我們,多來幾次你的精神就承受不住了,到時候很可能會——”
“瘋掉?徹底變成你們的信徒?放心吧,我懂的。”殷凝晝熟練地擺手。
巫渝被他打斷,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麽:“啊?沒那麽輕鬆的,多來幾次你可能會直接變異成怪物。”
殷凝晝輕鬆的身形一僵。
他難以置信地回頭:“……?”
這已經不叫影響,這叫被汙染了吧???
作為一名城市意誌專家,殷凝晝迅速開始為這一現象尋找解釋,最後感覺這是因為城市意誌對於人類的靈魂來說太過強大,光是沾染氣息都會被影響,而每次共鳴——也就是登入賬號時都會沾染一點氣息,瘋狂累積多了,自然就變成了異變。
既然現在人們會尋求成為城市意誌的代行者,那麽這種事不可能隻有巫渝知道,就算對普通人有所隱瞞,呂西安和軍方的羽毛男也不可能一無所知。
殷凝晝幹巴巴地說:“哇哦,現在成為代行者這麽危險了?”
“哎,別怕,其實這個也是有辦法解決的,”巫渝安慰他,“不過你共鳴的城市越多,這個問題也越難解決,越往下走,這條路隻會出現越來越多的瘋狂和危險。”
殷凝晝沒說話,似乎在花時間接受這個慘痛的事實。
看他這麽沉默,巫渝也有點擔心他,試圖轉換話題:“咳,嗯,總之我會……”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眼前的青年猛地抬起頭,臉上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畏懼,正氣凜然地說:“那麽那位軍方的朋友應該感謝我,差點他就要接過我這幅重擔了,沒辦法,誰讓我是被選擇的人呢?”
巫渝:“……”差點忘了,這可不是什麽普通人。
“總之不是來尋求我的認可的。”她對於這件事有自己的看法,“這事我想他清楚。”
殷凝晝敏銳地察覺到巫渝話裏有話:“怎麽說?”
巫渝平淡地說:“很簡單,既然我能看到他們已經獲得了祝福,我當然不會再去祝福他們嘍。”
這句話讓殷凝晝稍稍一怔。
下意識地,他的腦海裏飛快分析起了已知信息。
在殷凝晝的印象裏,城市意誌的祝福是可以疊加的,不過由於這種行為相當於蓋戳,一般城市意誌也不會再賜予擁有祝福的人類祝福。
但是代行者獲得的並不是城市意誌的祝福,而是他們賦予的加護。後者並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製,哪怕跨越了遙遠光年和漫長歲月,隻要城市意誌還存在,這份加護就不會消失。
現在巫渝隻提祝福,在殷凝晝看來,隻意味著一件事。
他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這麽說,你們所謂的代行者和我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他們又聽不見我們的聲音,我不知道別的城市怎麽想的啊,反正我是不能信任根本無法理解我的生命的。”巫渝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就算過去了這麽多年,就算現在我們已經不再是‘不存在’,他們依舊什麽都不知道……這就沒辦法了。”
她慢悠悠地說:“我嘛,也不會說故意折騰他們,但他們想要得到我的祝福,這得看我的心情吧?所以我也就是看著給,反正人也不在乎我的想法嘛。但是代行者還是要慎重一點的。”
殷凝晝:“而對人們來說,城市意誌的祝福就已經夠用了。”
這又是一處區別。和過去相比,現在光是城市意誌的祝福就能夠賦予普通人超凡的力量,在不知道更多的情況下,這已經能讓人滿足了,城市意誌也沒必要再多費心。
在被認可的那一刻,代行者就會和城市意誌產生共鳴,敞開自己的靈魂,去感受他們的情緒和想法,這和僅僅獲得祝福完全不一樣。
“所以說是代行者,實際上他們隻是獲得了你們祝福的普通人。”
巫渝:“對,不過我們不說,他們也不知道嘛。再說就算知道了,他們難道還真的願意對我們完全敞開?”
殷凝晝能感覺到這座城市的目光投下來,溫柔地將他籠罩。
巫渝用古怪的口吻輕聲說:“我沒見過比你更傻的人。”
有多少人願意對不可知不可見的無形之魂敞開自己的靈魂?反正這麽無所畏懼的傻逼巫渝隻見過一個。
換句話說,在這個宇宙裏,真正被城市意誌所眷顧的人,隻有殷凝晝。
但也說不定,畢竟現在把城市意誌當神明信仰的人也不少,說不定就有那麽些狂信徒願意把自己獻給神明呢……嗯,下次記好了,不能這麽自信,雖然每次自己的猜測十有都是對的……殷凝晝想法和巫渝還是有點區別的。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一個問題。
如果在他之前並不存在真正的代行者,那麽城市意誌自然也不會為“代行者”塑造身體,也就是說,除了他沒人能有小號。
殷凝晝:“……”他好像把自己坑了。
麵對白國的人時,殷凝晝用愚者的賬號對他們自稱“艾殷”,不久前也用鹽水神女的賬號對門徒自稱“巫渝”,但是目前看來,在大眾認知裏,城市意誌恐怕是不會以人形出現,而且就算被看到也不會導致目擊者發瘋的……
……沒關係,他可以,劇本還能圓。
殷凝晝抹了把臉,心裏開始編新的劇本,力圖彌補他之前給自己挖的坑。
任務麵板上,【買鹽】這項任務終於被劃去。
采購食用鹽共計38億,物流費用則是另算,巫渝物流公司的貨運飛船五款,最大是長度685米的fww-266-e,40層甲板,載重量697635噸,想要把所有食鹽運回艾殷,需要這樣的飛船共計15艘。
星域內運費大約2.073億,到邊界星域屬於跨星域,價格直接翻了幾倍,算下來是12.440億,由於星盜猖獗,殷凝晝還要雇傭護送艦隊,3艘驅逐艦的話底價6億,再加上雜七雜八費用……這一趟買鹽總共支出56.442億。
如果說之前殷凝晝還敢說省一省終端變飛船,現在他已經心如止水,看數字真的就是個數字了……
這是必要的支出。他強行安慰自己。
買鹽的預算就57億,要不是他賭錢還賺了點,這一趟回去,他離傾家蕩產也就差個零頭了。
好在巫渝是隻既大方又爽快的白鹿,聽著殷凝晝在這邊斤斤計較,很是不耐煩:“哎,麻煩死了,我給你打折好了,再抹個零頭,行了吧?”
殷凝晝:“……”
富婆,抱抱我。
又花了幾天時間,各項合同全部簽署完畢,貨物也運到了巫渝港口,殷凝晝也總算能夠和這座城市告別了。
離開前,他從酒店的窗口瞥了眼窗外,江水浩浩蕩蕩,視平線的盡頭,白浪翻湧,如同堆雪,空氣中隱約還能嗅到火鍋的麻辣香氣。
“路上記得來和我打麻將!這幾天都沒顧上,那幾個都快被錦官拉走了,你得幫我把場子找回來。”巫渝叮囑。
殷凝晝懶洋洋地擺手:“知道知道。”
艾殷沒說話——他現在正處於心滿意足的狀態中,因為殷凝晝決定先回一趟艾殷再去中央星域。
他就知道代行者還是最喜歡自己。小煤球安心地想。
就在這時,巫渝突然說:“等一下。”
他們正在前往港口的路上,因為巫渝在,殷凝晝也就懶得看地圖,全程讓巫渝指路,而巫渝還是靠譜的,雖然在聊天,導航也沒落下。
沉默片刻,巫渝說:“那個臉上有羽毛的人,你之前讓我找過的,他就在前麵的屋頂上。”
殷凝晝從這句話裏察覺到一點詭異,臉上的微笑也漸漸消失了。
“他在幹什麽?”
“他在看,”巫渝說,“我看看他在看什麽。”
接下來是幾秒的安靜,殷凝晝沒有出聲,艾殷也沒有。
幾秒後,巫渝終於帶回了答案。
“他在看無人機傳來的影像,上麵有個人,那個人中毒了,不過他自己還沒意識到。”
殷凝晝:“給我影像。”
他閉上眼睛,意識脫離身體,與此同時,巫渝的某地,鹽水神女憑空出現,腦海裏開始放映巫渝傳來的影像。
隻一眼,殷凝晝就發現影像上快死的男人他有些眼熟,稍一回憶,回想起是和自己一起登上山頂的十幾個人之一。
“他……”艾殷有些猶豫,“很像之前的你。”
殷凝晝盯著影像幾秒,始終沒有說話。
驀地,他很輕地笑出了聲。
“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他笑著說,“現在的朋友們都喜歡用這麽古典的方式殺人嗎?”
影像裏,男人中毒後的表現和殷凝晝之前中毒時一模一樣。
笑完了,殷凝晝問巫渝:“其他幾位候選者這幾天出過什麽事嗎?比如受傷。”
巫渝也意識到了什麽,花了點時間去查:“他們都……還好?等下,不對,他們都受傷了。他是在……”
“試探你有沒有選擇代行者,我猜。”殷凝晝說。
“代行者”會獲得城市意誌的祝福,在城市裏幾乎不會受傷,稍微試探一下,就能知道巫渝到底有沒有選擇代行者。
會用這種手段,大概是軍方的殺手了,看起來軍方並不樂於見到出現新代行者……這裏麵估計有白國的責任。
殷凝晝並不擔心影像上的男人,要是被發現候選者都出了事,對羽毛男來說也會很麻煩,所以羽毛男應該會回來解毒。
“還剩幾個人?”
巫渝有些躊躇:“這個,就剩你了。”
這個回答沒有出乎殷凝晝的意料,他聳聳肩:“我懂了,可惜,我還以為這次旅行會有一個愉快的句號呢。”
他會在今天離開巫渝這件事並不難查,路線也不難推測,而羽毛男會在這時出現在殷凝晝前方,他的目的不言而喻。
“他向你走來了,離你還有三十七米。”巫渝說完,對艾殷說,“安心吧,這裏是巫渝,我會照顧你的代行者的。”
等了幾秒,小煤球才悶悶地出聲:“……嗯。”
聽著這句話,殷凝晝原地下線,回到自己的身體。
他從地上站起身,神情不變,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恍若無覺地往前走。
巫渝:“三十米。”
幾乎同時,羽毛男從前方拐了出來,低頭匆匆向著殷凝晝走來。
殷凝晝像是沒認出他一樣,徑直往前走,小巷裏回蕩著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仿佛一曲不和諧卻在勉強演奏的曲調。
他們的距離不斷縮短。
二十米,十米,五米。
節拍陡然錯了一拍,雜亂的旋律也終於無以為繼。
羽毛男終於抬起了頭,口袋裏的手陡然抽出,衣袋有一瞬間被頂出槍支的形狀,他握著槍的手指伸向了扳機——
畫麵仿佛在殷凝晝的眼中被拉長成了慢鏡頭。
他平靜地從風衣衣袋裏抽出槍,比對方更快地瞄準,將他的眉心套進準星,手指微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下扳機,三次。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