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三八 那是我曾經的兄弟!
李水水來之前,可能在心裏跟自己說過無數遍,要親手幹了老仙,親手幹了跟這件事情有關的所有人!
如今,老仙就站在他麵前,他卻無法扣動扳機!
這裏的新房貼著喜字,這裏的床單被褥上,繡著色彩鮮豔的龍鳳呈祥!
李水水看見這個景象無比羨慕,但卻不忍扼殺老仙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他恨自己心軟,無能!
同時,又包含著對媳婦的愧疚!
心情極度複雜之下,他一股熱血上湧,想要自殺!
而老仙卻伸手抓住了槍口,用兩根手指,替他擋了一槍!
李水水站在原地懵了。
“帶著你的人,走吧!!”
老仙臉色蒼白,死死攥著手掌說道。
李水水愣了足足五秒,隨後將嘴唇靠在老仙耳邊,緩緩說道:“仙,我什麽都沒有了,你好好的……吧!替我……跟浩子說聲對不起……這輩子,我是沒機會跟他說了!”
老仙木然流著淚水一動不動,沒有開口,更沒有挽留李水水,因為老仙知道,他不會留下,海洋也不會再重新接納他。
“新婚快樂!!”
李水水皺著眉頭,看著笑笑說了一句,隨後推門幹脆的說道:“走了!”
張克等人收槍,跟著李水水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噗咚!”
老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突然控製不住的大哭,咬牙低聲說道:“我還能見到他麽?……還能麽?”
“手指撿起來,上醫院!”
南蠻子迅速喊了一句,伸出胳膊,一把將老仙架了起來!
……
南蠻子,大皇子扶著老仙,笑笑緊緊攥著老仙斷掉的兩根手指,四人邁著大步往樓下跑去!
小區門口。
“吱嘎!”
一台麵包停下,呂雷掃了一眼四周,見周圍挺安靜,也沒有熟悉的車輛,隨即說道:“我去吧!”
“不用你!我去,你倆在車裏就行!”
孟庭帶上匪帽,拎著*,突然說道。
“……!”
呂雷頓時一愣,張口說了一句:“這是啥好事兒啊,你搶什麽?”
“我兄弟衛宇,死的有點莫名其妙!”
孟庭看似很隨意的說了一句,隨後拉開車門,就竄了下去。
“嘩啦!”
開車的陶成,掏出仿六四,隨即擼動了一下槍栓,繼續說道:“這人呐,有多少是死在自己人的槍上!”
呂雷原本想硬跟著下去,但聽到這話,頓時沒有再動。副駕駛車門旁的右手,摸了摸腰間的軍刺,聲音沙啞的回道:“啥意思,拿話點我?”
“沒有!咱倆老實坐在車裏呆會!”陶成手槍上膛,看著呂雷說道。
而呂雷額頭冒汗,扭頭看向了車窗外麵,已經見到老仙被人攙扶著走了出來,而孟庭也往那邊趕去了。
“我去撒泡尿!”
呂雷說著就要推開車門。
“啪!”
陶成槍口直接對準了呂雷的後腦,隨即說道:“你要下車!衛宇就不是鬼,而你就是!”
呂雷身體頓時僵硬住。
孟庭和陶成,還有衛宇是一塊來的人,三人很難有秘密,是能隱瞞住對方的,所以他倆對衛宇的死,一直心存疑惑!
……
小區門口。
眾人離極光隻有不到二十米,孟庭站在路邊柳樹的陰影下,皺眉看向老仙,狐疑的嘀咕了一句:“他怎麽好像受傷了?”
“仙,別攥著手指頭!!傷口弄豁了,你就接不上了!”
南蠻子扶著老仙大步流星,一直在旁邊叨咕著。
“沒事兒!”
老仙咬牙回道。
“沙沙!”
路邊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大皇子和笑笑沒有注意,南蠻子卻猛然回頭。
“嘩啦!”
孟庭舉起了*。
“啪!”
南蠻子一把摟住老仙的脖子,往左一帶!
“亢!”
槍火乍現,路邊的石頭墩子頓時冒起一陣火星子!
“草.泥.馬!水哥幹的你!”
孟庭吼了一句,再次擼動槍栓!
“尋思啥呢?跑啊!”
南蠻子大吼一聲,扯著老仙就往花壇裏鑽!
“嗖!”
大皇子眼疾手快,一個磚頭子扔了過去,孟庭頓時一彎腰!
“啪!”
老仙和南蠻子一步邁進花壇,隨即大皇子拽著笑笑後退一步,直接鑽進了樓棟子!
“踏踏……!”
孟庭根本沒有抓大皇子和笑笑,兩步翻進花壇,開始奪命猛追!
“分開跑!”老仙扯脖子喊了一句,因為他知道,對夥肯定是抓自己來了!
“分.開.個.雞.巴!!”
南蠻子幹脆的回了一句,伸手抓著老仙的胳膊,咬牙說道:“小場麵,跑道保安室咱就贏了!”
“亢亢!”
後麵槍聲再次響起。
“你他媽起來!!他不敢弄死我,他就是想挑起南南的憤怒,然後幹水水!”老仙急眼的喊道。
“我就多餘跟你來看房子,操!”
南蠻子根本沒管他,一抬頭突然看見小區門口開進來一台車,豐富的經驗,讓他靈機一動的喊道:“童匪,這邊!!過來!”
孟庭聽見這話頓時一愣,極度緊張的他,確實看見門口的那台車奔著這邊開來!但卻沒考慮到,那裏是門口,隻要車開進來,那肯定是奔著這個方向走!
“童匪拿槍!”南蠻子再次高喊。
“操!”
孟庭咬牙罵了一句,隨後掉頭就跑。
麵包車裏。
呂雷看見院子內的景象,見到老仙和南蠻子並沒有被堵住,隨即動作隱蔽的右手,頓時鬆開了軍刺。
“開車!”呂雷說了一句。
“轟!”
陶成沒有多回話,踩著油門啟動了麵包。
……
兩分鍾以後,老仙和南蠻子終於穿過花壇,直接拽開了保安室的門。
“草.泥.馬!!還想栽贓嫁禍?好,好!”老仙咬著牙,一摸兜發現自己沒有拿電話,隨即抓起保安的座機,就要撥通我的電話。
“噗咚!”
門口一聲人體墜地的聲音響起,老仙拿著電話一回頭。
南蠻子倒在台階上,額頭全是汗水,好像累到不行的說了一句:“我等了這兩槍等了五年,它終於來了……不害怕了,不害怕了!”
“噗!”
話說到一半,南蠻子口鼻突然躥出一杆鮮血,潑灑在了黑漆漆的雪地上。
“蠻子哥?蠻子哥!!”
一聲訊問,響徹在這幽幽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