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偷換概念
陶越看我的眼神裏帶著一絲戲謔。
“聽你這口氣,像是在盤問我咯?”
我一臉懵逼,“盤問你什麽?”
他悠然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微笑著抿了一口,問我,“你就那麽在乎我跟唐欣然之間的關係嗎?這是不是你們女人之間所謂的爭風吃醋?”
“噗……”
我白水煞是好看地噴在了他的臉上,讓那張俊俏的臉蒙上了一層灰色。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喝水的時候被嗆到了,你也是,什麽都敢說,這可是在唐家,讓下人們聽去了又該怎麽想我了?”
陶越一言不發地開始擦臉,臉上的表情帶著一點憂傷。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幽幽回答,“你就那麽享受做這個唐太太嗎?哪怕是以傷害我為代價?”
話題又回到了這個沉重的梗上,這讓我以措手不及的速度開始變得惆悵起來。
見我不說話了,陶越就繼續說了下去,“其實我倒是一點都不怕被別人給聽到,畢竟在你們的愛情裏,我這個小三一直都存在的,這是事實。”
我還怕他再繼續說個什麽刺激的話題,連忙說,“陶越,你不用再等我了,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難道你就打算一直這樣單下去嗎?這世間還有很多比我更好的姑娘,你可以……”
“可是她們都不是你。”
陶越淡淡的一句話把我後邊的思路全部打亂了,他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我都差不多習慣了。
“夢潔,如果一個人的心已經不在了,你認為還有什麽能讓他去接受別人呢?你明知道我的心一直在你身上,難道你連一點守護你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我不需要你的守護了,陶越。”
我一時著急,幹脆就借著這股勇氣繼續勸他。
“我也做過一段時間的單相思,我明白這種絕望的感覺有多難過,所以我不能讓你再繼續下去,你應該向前看,前麵的風景要好得多,而不是一直守著一個沒有希望的目標苟延殘喘。”
當我極其嚴肅地把這句話說給陶越聽之後,我的心裏很暢快,這句話憋了我四年,我不想讓自己再繼續傷害陶越了,所以我必須讓他鬆手。
常言道,長痛不如短痛,我帶給陶越的陰影讓我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索性就做一個短時間的惡人吧,等他以後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就會明白我的苦心了。
果然,這番話對他的影響很大,陶越一直沉默地盯著桌子上的杯子,眸子裏有暗光流動。
“你以前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
我……
我又想起了在老家的那段日子,陶越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那時候的他為我擋風遮雨,為我帶來歡笑,可惜我的心一直都不在他的身上。
唐駿是我這一輩子的宿敵,從遇上他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為他傾心,我對他的感情那麽純粹,又怎麽會容忍得了另一個人的存在呢?
“陶越,對不起,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以前我對愛情心灰意冷,那是因為我以為唐駿不愛我了,可是現在我已經看到了我們彼此的真心,所以我……”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他的懷抱裏了,連以前對我說的所有諾言都不算話了嗎?”
那叫諾言嗎?
我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
“陶越,對不起,雖然我知道一句對不起並不能換來你的原諒……要不這樣吧,你打我一頓好了,這樣你的心裏也好受一點,我確實是個渣女,不值得你為我付出這麽珍貴的愛情……”
“夠了!”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逆光而立,一雙眸子裏似乎藏著怒火。
“你別再說了,夢潔,對一個人的傷害是有一定限度的,我一直在容忍你,守護你,也不求能換來你對我的一點回應,但求你不要把我扔到遠處,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它也會痛……”
“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啊,正因為這樣,我才要你迷途知返,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能帶著小雪過上溫暖的日子,這有哪裏不對嗎?你這樣繼續下去,隻會耽誤你自己!”
陶越狠狠地盯著我,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也用一雙平靜的眸子盯著他,兩個人對視良久,還是他先服了軟。
他苦笑一聲,“算了,我不和你這個孕婦計較……夢潔,你還不夠了解我,所以以後別對我說這些話了,我對你的愛也是有個限度的,或許等哪天我對你厭煩了,也就會放棄了吧。”
又是這句話,以前唐駿也是用這句話來說我,現在陶越也這樣說我,搞得我好像很泛濫似的,不是搶手貨啊。
在心裏腹誹了一陣,最後我還是對陶越語重心長地來了一句。
“陶越,我知道你的心裏很難受,怪就怪在我們相遇太晚,如果我能早點遇見你,我肯定是會選擇跟你在一起的,要怪……就隻能怪咱倆沒有緣分。”
陶越輕笑一聲,將杯子裏的咖啡一飲而盡,“這個年代誰還會相信緣分,所有的愛情都是搶來的。”
我覺得他這話說的有點偏激而且還有點別的什麽意思在裏麵,但是看到他現在這樣悲傷的狀態,我也不好繼續在他的傷口上撒鹽,隻好默默地端著杯子喝水。
他今天被我給刺激了,後邊就一聲不吭地打算走,我默默盯著他的背影,覺得分外惆悵,結果他走了兩步又回來了,臉上絲毫看不出是生過氣的樣子。
隻是他眼底的寒霜,能讓人明白他剛才究竟經曆了什麽。
“夢潔,小雪看樣子還不想跟我回家,這幾天就麻煩她住在你們家了,等她什麽時候想回來了,你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她。”
我一見他跟我談小雪的事,連忙笑著回答,“多大的事兒啊,你把她扔我家吧,樂樂最喜歡他的小雪姐姐了,等她要回家了,我親自把她送回來就行。”
陶越怔怔地望著我的笑容出神,然後才恍然醒悟一般,道了一句謝,轉身走了。
我坐回藤椅上,突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媽的,不是問他和唐欣然的事嗎?怎麽全扯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