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真的要這樣嗎?
他的眼神很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和我開玩笑。
好吧,這家夥,真是吃定我了。
拿這個理由來威脅我,虧他想得出來。
但我還真就是受了他的威脅,乖乖就範了。
“那個……你給我一點時間緩衝一下好不好?這段時間陶越也沒有虧待我,我不忍心傷害他。”
唐駿斜著眼睛睨了我一眼,難得大度地說了一句。
“那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你再說不出口,我就親自出馬好了,反正我不怕得罪他,我唐大爺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多個姓陶的也沒什麽。”
我對他的恩惠簡直就感激到到五體投地,就差跪地上謝主隆恩了。
“感謝唐總給我機會讓我同我的小妾做別,此等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
“唯有肉償,才能彌補朕的損失。”
他特別霸道總裁地將我逼回牆角,用一隻手指挑起我的下巴,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看起來魅惑至極,讓我都差點兒忘記了呼吸。
“唐駿……突然發現你現在這樣子,看起來好帥啊。”
我喃喃自語,“嘖嘖,這麽一棵好白菜,竟然被樊毓楠那樣的豬給拱了,簡直就是暴遣天物。”
“噗嗤……”
他再次破功,在我的唇上落下淺淺一吻。
“白菜是你種的,自然隻認你這頭豬,樊毓楠隻是個過場,你明不明白?”
在我被他的真心打動的同時,卻意識到了另一件事,他竟然罵我是豬?
氣死我了!
我一腳踢到了他的小腿,在他疼得捂腿的時候,趁機提著裙擺跑了出來,跑了沒一會兒,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你去哪裏了?我找了你好久你都沒人。”
陶越那張擔憂的臉出現在了我的頭頂上方,我抬起頭,他溫熱的呼吸帶著一點點薄荷的清香就這樣噴到了我的臉上。
“啊……剛剛……我去廁所,然後……然後我覺得這個宴會很無聊,就到處走了走,忘了身上沒帶手機了,想起要用的時候,才發現包包還在你這邊,嗬嗬……”
撒謊真的不適合我,但是在陶越麵前,我卻撒了好多個謊,連我自己都感覺不好意思了。
真是……陶越那麽好的一個人,我和他在一起,反而糟蹋了他。
他值得擁有比我更好的女人。
心情就這樣變得再次陰鬱了起來,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愧疚心理在作祟吧,這樣子,我都沒臉去麵對他了。
說是慈善晚會,不如說是這些有錢人的秀場,真正的慈善都是悄然無聲的。
哪像他們這些人,打著慈善拍賣的名義進行了一場炫富比賽。
為了一副字畫,一套珠寶,一棟房產,花了大把大把的銀子和別人較勁,一副“我不管,反正我最有錢”的樣子。
這樣說倒顯得我仇富了,不過有句話說得好,缺什麽就恨什麽,這句話一出來,就看出我是一個赤裸裸的後現代主義拜金一族了。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拍賣會進行得如火如荼,我看到一堆人對著一個叫什麽“天使之淚”的十克拉藍寶石項鏈一波又一波地砸錢,看得我肉疼。
扭頭去觀察唐駿那邊,發現樊毓楠竟然也在競拍隊伍裏。
唐駿坐在她的左手邊,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灼熱的眼光一樣,扭頭來看到我之後,衝我飛了一個賤兮兮的媚眼。
我假裝沒看見,埋著頭玩手機,突然手機亮了,是唐駿發來的短信。
“你喜不喜歡這個項鏈?喜歡的話我就把它拍下來。”
我想了想,這個項鏈不過才底價三百多萬,現在已經被他們給炒到了八百多萬的價格,看著都讓人感覺心驚肉跳的。
但是我轉念一想,樊毓楠估計也想把它給拍下來,與其讓她浪費唐駿的錢去滿足她的虛榮心,我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呢。
正打算回他一個“拍”字,陶越也把頭偏向了我,用柔柔的聲音問我。
“夢潔,你喜不喜歡這條項鏈?”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什麽情況?他該不會也要給我買吧?
見我不說話,陶越繼續補充說,“我看那條項鏈和我以前在德國的時候看到的那條很像,很漂亮的藍寶石,很適合你。”
說完,他頓了頓,繼續補充,“我想把它送給你,好不好?”
我感覺自己跳進了愧疚的河水中,都快被鋪天蓋地的內疚感給淹死了。
為了不讓他破費,我立馬選擇了拒絕。
“不不不,我不要這個了,陶越,謝謝你的好意,這樣的珠寶應該留給那些懂珠寶的人欣賞,我這人對珠寶沒什麽研究,專業知識也隻是停留在鑽石能夠剌玻璃的程度。”
“送我這玩意兒,在我看來就跟小時候玩的藍玻璃珠子差不多,對它不會有多餘的感情,反而讓這麽好的一塊寶石埋沒了,所以,咱們還是算了吧。”
我的拒絕不但沒有受到陶越的鄙視,他反而還笑了起來,“你就這樣說自己啊?哎……那好吧,你不喜歡這些庸俗的東西,我也就不勉強了。”
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看拍賣會。
我埋頭打開手機,發現已經多了好幾條短信,全是唐駿的。
“你怎麽不說話?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喂,跟那個姓陶的離遠一點,你倆都快親上了!”
“讓那個混蛋把手拿開,你是老子的女人!!”
看完短信,我扭頭望了一眼唐駿的方向,發現他正用快要噴火的眼神凝視著我,我無奈,跟他搖了搖頭,發了“我不要了”四個字過去。
旁邊的樊毓楠一臉期待地跟他說著什麽,但是唐駿卻黑著臉搖了搖頭……
最終那塊珠寶以1100萬被另一個富商女給拍下來了,注定與樊毓楠無緣。
我特別高興,尤其是看到樊毓楠得不到自己心儀東西時的喪氣表情時,我就跟一個變態一樣在這邊笑,一睜晚的氣氛都很活躍。
晚會結束後,陶越開車帶著我回家,這會兒已經是深夜十點,路上升起了濃濃的霧,我攏了攏外套,哈出一口熱氣之後鑽進了陶越的車裏。
他習慣性地替我係安全帶,然後把空調的溫度升高。
我在心裏一邊感慨他是個好男人之後,一邊還在為三天後自己的抉擇而愧疚。
唉,這樣的好男人,我怎麽忍心傷害他呢?
我正想歎氣,陶越卻在這個時候跟我說,“明天我帶你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