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溫柔的男人
我一走到車子旁邊,裏麵的人就緩緩把車窗給打開了,露出陶越那張無比擔憂的臉。
“先上車!”
我愣了一下,隨即就拉開車門坐了上去,他急忙把車窗關上,還將暖氣開到了最大。
“我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呢,夢潔,剛剛跟你打電話打到一半就關機了,真是擔心死我了,我們都怕你出了什麽事,幹脆開車出去找你……還好你自己回來了。”
“嗯,手機沒電了,所以來不及跟你打電話……”
沒辦法,我隻能撒這樣的謊來跟他跟他解釋了,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是我總不能不跟他說“昨天晚上我是為了唐駿才把你的事兒給忘了”這樣的話出來吧?也太不厚道了些。
陶越對我的謊言向來都是不會追究的,他不像唐駿,是個多疑的君王,陶越是溫暖的騎士,他會尊重我的所有想法和選擇,從不質疑我。
“你沒事就好,不過你也真是任性,連一件外套都不披就跑出來了,在路邊隨便借一個手機給我打電話都不行嗎?到時候我也可以來接你啊。”
我埋著頭,有些心酸,自己也不清楚是因為被陶越感動還是因為被唐駿給傷到了,隻能用有些委屈的聲音說,“我……我還記不住你的電話號碼……”
陶越無奈地看著我,“記不住就給我背下來,萬一以後再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我該多著急啊,連個電話都不打,你是想氣死我吧?”
然後他將車子開進了車庫裏,又從前邊拿出一支筆和一個小本子,在上麵寫出了一串龍飛鳳舞的字跡,撕下來一張紙後遞給了我。
“給我背熟了,晚飯之前我還得檢查。”
我滿頭黑線,“你這怎麽跟小學生似的,還有檢查作業這一項啊……”
他將車子停好了,熄了火,又脫下自己的淺色風衣,罩在我的身上,邊開車門邊說,“沒辦法,你記住了我的電話號碼,以後再出現了這樣的事,就可以隨時隨地呼叫我。”
“要是你沒給我報告,那肯定就是背著我幹什麽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了,到時候你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陶越雲淡風輕開玩笑的一句話把我給嚇得夠嗆。
他該不會知道什麽了吧?
難道他已經猜出我是和唐駿在一起了,所以故意說給我聽的?
我開始慌了,仔細去辨認陶越的臉色,發現他依舊是那樣的帥氣和溫和,讓我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難道是我想多了?
不管他怎樣,我還是裝傻吧。
懷著心虛的心情下了車,陶越直接摟過我的肩,帶著我進了電梯,我披著他的衣服,感到身子稍微暖和了一些。
扭過頭看他時,他也正好在笑眯眯地看著我,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在笑什麽?”
他低著頭將我的領子理了一下,“沒什麽啊,我看到你,心情就好起來了,一想起一會兒回家小雪就抱著你喊媽咪,我就感覺很溫馨呢。”
我莫名地感覺自己的臉燒了起來,埋著頭不再說話。
或許就應該這樣,唐駿也放過我了,我也應該真真正正地投入到自己平靜的生活中去,不再去奢望不屬於我的感情,好好跟陶越過下去吧。
胸口有些堵,等開門之後見到雪莉,我的心情被她一感染,就好了很多。
“夢潔媽咪,你終於回來啦……雪莉好想你。”
一進屋就有一個香香軟軟的小身體撲了過來,我抱起雪莉,在她的臉上蹭了蹭,有點想打噴嚏,就把她交給她爸爸,拿紙巾捂著嘴巴驚天動地地打了兩個噴嚏。
完了之後,我的兩個鼻孔也有點塞,裏麵有黏糊糊的流狀體,估計是感冒了。
陶越伸手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擰著眉毛說,“都發燒了,快回房間裏去躺著。”
我迷迷糊糊地往樓上走,也不知道自己往上走了幾步,突然就像被人用被子蒙住了頭,眼前全是黑的,然後我就啥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張雪白的大床上,我渾身乏力,咽了口唾沫,才發現嗓子幹得冒煙,打算轉個身子去,發現旁邊躺著的是一臉疲倦的陶越。
我呆了兩秒,心想估計是之前從樓梯上摔下來了,然後被他給抱到他的房間裏來了吧?
“水……”
我盯著陶越,勉強從嗓子眼裏擠出這個字,他聽見我說話,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眼珠裏麵有血紅的血絲。
“呼……你終於醒了,要喝水是不是?等我一下,我馬上去給你倒。”
陶越剛醒來的嗓音有些疲乏,也很慵懶,他輕輕地掀開被子,去客廳裏接了一杯溫水來遞給我,我接過來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末了還不忘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
“好爽。”
他寵溺地接過我手中的杯子,“那你還要不要喝?”
我搖搖頭,“我又不是水牛,喝那麽多幹嘛?”
陶越笑我,“你這頭水牛昨天可把我給嚇壞了,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我抱著你開車趕去醫院,醫生竟然說隻是感冒,渾身上下也沒摔出個什麽事,倒把我給嚇得半死。”
我也笑眯眯地伸手去碰了碰他的臉,“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事啊?”
誰知道我這一碰,倒被他把手給輕輕地捏住了,“小妖精,大清早的,你這是在勾引我……”
我怔了怔,盯著他的臉,腦子裏莫名想到了唐駿發火的樣子,不免有些失落。
就在我愣神的那幾秒,陶越突然靠了近來,我毫無防備地被他推倒在了床上,一頭散落的長發四散開來。
他細細地將我的頭發理在了腦後,鼻尖頂在我的鼻尖上,我倆距離就在這一瞬間,變得很近很近,近到已經能隔著被子聽見他胸膛裏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那個……”
我緊張得不行,心跳得莫名快了好幾倍,讓我都快喘不上氣來,都快要窒息了。
他沒等我把後麵的話說完,就把嘴唇靠在我的唇上輕輕地碰了碰,軟軟的,熱熱的。
我好像整張臉已經已經熱得快要融化掉了。
大腦已經徹底死機,世界空白一片。
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陶越輕輕地在我耳邊說,“昨晚你折騰了我一個晚上沒睡,今天是不是應該補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