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不可跨越的鴻溝
我一條一條地翻看著他的信息,全是問我在哪裏,一共發了二十幾條,發得我的手機都沒電了,看到一半,突然就關了機。
我把手機重新放回包裏,在陶越把我送到公司的時候對他很有禮貌地表達了感謝。
等他離開之後,我才回頭朝著公司走去。
不知道是誰又看到我坐了一輛凱迪拉克回來,一進公司他們就開始交頭接耳,我有些煩,剛坐在辦公室,Lily就探頭探腦地過來了,然而不等她開口問,唐駿就把我叫進了總裁辦公室。
正好,我可以跟他請一段時間的假。
進了辦公室之後,他立馬就關上了門,並反鎖上了。
我淡淡地看著他,任由他撲上來啃噬我的身體,他的手掌一路攻城略地,大力地扯開我的衣服過後,開始向我宣泄著他的不滿。
但是任憑他怎麽做,我都始終緊咬嘴唇不肯發出一點聲音,到後來舌尖已經彌漫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做到一半,他才察覺出我的不對勁,在我身後問我怎麽了。
我像隻狗一樣趴在桌子上,大口地喘著氣,腦子裏像是一鍋漿糊,隻聽得見他的前半句,後半句全部變成了“嗡嗡嗡嗡”的聲音。
我感覺到生無可戀,愛自己的男人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像是一具空殼一般,對生活毫不渴望,我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或許是昨天給我的打擊太多,我一時承受不了,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的毫不回應讓唐駿徹底沒了興致,他將我從桌子上推下來,我順勢就滾到了地上,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麵,眼睛澀澀的,想哭,可是臉上做不出任何表情。
唐駿居高臨下地掐著我的下巴,說,“李夢潔,昨晚上你一整晚都沒接我的電話,也沒回家,是又跑出去跟那個賀川在一起了吧?這樣的你,真讓我惡心!”
我直直地看著他,是啊,沒有呆在他身邊的日子我都去偷人了,怎麽著了?
可是現在我不想跟他吵,我也沒有力氣去吵。
我看了他半天,他高大偉岸的身影映在我的腦海裏,竟然是那樣的讓人感到窒息。
“唐總,我想請一周假。”
我不知道一周的時間夠不夠我恢複原來的心態,但是我知道賀川還在醫院的太平間裏等我,楊欣不可能為他操辦後事,如果我再不讓他入土為安的話,我自己都說不過去了。
唐駿大概是沒想到我會突然請假,一臉警惕地問我為什麽要請假。
我麵無表情地開口,“因為賀川死了,我要替他操辦後事。”
沉默,他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並鬆開了掐住我下巴的那隻手。
“賀川死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麽?所以……你昨晚上一晚上沒回家就是為了這個?”
我不想和他說話,現在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了在酒店裏遇見的那張美麗絕倫的臉,那個讓我自行慚愧的人。
唐駿現在用摸過她肌膚的手掌來摸我,和我做了和她在一起做的事,我不知道我是該感到榮幸還是悲哀。
不過令人感到欣慰的是,他準了我的假。
我打了一輛的士直奔家裏,在臥室裏死死地睡了一覺,睡到不知是白天還是黑夜的時候,朦朧中有人在說,“靠,燒的這麽厲害。”
我想或許我是生病了,心裏沉積的事情太多了,就會大病一場,這不僅僅是一種心理上的病症,也是一種生理上的病症。
渾渾噩噩地掛了兩天的吊瓶,醫生說我的病情反反複複,身體的溫度也是忽高忽低,可是查了許久,也隻是證明了,這隻是個感冒。
我在想,這是我的心理生病了,我不快樂的時間太久,由這種負麵情緒引起的各種症狀,醫生當然治不好。
第三天我就堅持出院了,因為醫院那邊通知我去太平間領人。
唐駿幫我替賀川在這座城市的西郊買了一塊風水寶地,上午火化,下午就開車把他拉到墓園裏去了。
我將骨灰盒放進墓穴中,看著他們蓋上了石板,墓碑上的賀川永遠定格在了他二十五歲這一年。
我看著他年輕的麵容,突然胃裏一陣的翻江倒海,可是當我趴下去吐的時候,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想必我感冒有點傷到胃了。
回到家裏後,我又休息了幾天,這些天唐駿對我很好,我不高興的時候他就在一旁安靜地看書,晚上睡不著,他就摟著我給我講故事,儼然一副絕世好男人的樣子。
可是再怎麽樣,我的心裏總有一道坎,每每一想起,那就是如同一個芒刺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