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深情不負

  不知道怎麽回事，麵對他，我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是一想到郭曉東還在樓上，萬一下來又出個什麽幺蛾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咬了咬牙，我拉著賀川的手就往外邊走去，邊走還邊喊。


  “喝什麽咖啡啊，咱倆去別的地方聊唄。”


  可能在他麵前我是第一次這麽主動，一路我拉著他出了門，走了老長一段路之後才發現我倆手心都沁滿了津津的汗液。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然拉著他進了母校的校園裏，周圍人來人往，我便下意識地鬆了他的手，抬頭看他，竟然發現他的臉紅得像煮熟的大蝦。


  他尷尬地笑了笑，“天好熱啊，我都出汗了。”


  此時此刻我猜我的臉也應該比他好不到哪兒去，想來也是好笑，我一個已婚婦女跟人家拉個手我臉紅個什麽勁？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


  氣氛變得尷尬起來了，我幹幹地笑了兩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打破我倆之間的沉默。


  “你還記得嗎？上學的時候你最喜歡坐在圖書館靠窗的位置，有時候我打籃球路過這裏，剛好看到你戴著耳機認真看書的樣子，有午後的陽光灑下來，你的神情可愛得像一隻浣熊。”


  賀川一口氣說完了這句話，讓我羞澀不安的同時還有點迷茫，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我就這樣愣頭愣腦地看著他，可能是表情有點傻，竟然成功地把他逗笑了。


  “你還是當年那個樣子，總是能輕易地讓我笑……如果不是楊欣，我想我們現在應該會很幸福吧。”


  他溫柔地將我的頭發別到耳後，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自然得仿佛為了這一刻準備了好久好久一樣，讓我不禁沉迷到他的溫柔中無法自拔。


  真是命運捉弄人，當年的我沒有等來這一刻，可是時隔幾年，他對我說出這些溫柔的話時，我連跟他一起說句纏綿情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是啊，可惜那些都過去了。”


  我惆悵地低下頭，夕陽將我們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看起來如同一對親密依偎的戀人。


  “不，夢潔，我總不能甘心，這麽多年我也曾嚐試著說服自己去接受別的女孩，可是她們給我的感覺都不是你……”


  “我知道你過得不幸福，關於你的前夫，我也知道了一些，可是你已經走出來了，不是嗎？你總覺得自己是離婚的女人，所以你想逃避我們之間的感情，對嗎？”


  也是，同學會那晚他也在場，怎麽會不知道我的事呢？


  我幽幽歎了口氣，想擠出一個微笑來，可是到最後卻變成了苦笑。


  “賀川，不是我逃避，我們是真的不能在一起了……你條件那麽好，有著體麵光輝的工作，以後一定會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所以你現在不要再說這些賭氣的話了，畢竟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說這話的時候，我腦子裏浮現出的，竟然會是唐駿，他也喜歡笑，笑起來的樣子是充滿痞氣的，他在早上還說讓我不要和賀川聯係，結果到了下午我倆就在一起了，如果他看到，肯定會火冒三丈的吧？


  走神的時候，賀川一把將我抱在了懷裏，我微微一怔，想掙開，卻被他抱得死死的。


  “我不介意你有什麽樣的過去，我也不在乎他們嘴裏的你是怎樣的人，就算你和你老板在一起又怎麽樣呢？喜歡你是我的事，我不想讓自己後悔……夢潔，我隻想給你最好的未來，相信我，我會讓你幸福的！”


  他的聲音裏透著篤定，像是一道沉穩的鍾聲，敲進了我的心裏，讓我感動得差點哭了出來。


  “在見到你之後的那個晚上，我也曾迷惘過，我明知道你和你的上司在交往，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哪怕最後我們不可能，也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不試試……你怎麽知道我們不合適呢？”


  他鬆開我，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讓我有一瞬間的恍神。


  說實話，我還是喜歡他的，畢竟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男人，如今聽到他這樣深情的告白，讓我不免淚濕了眼眶。


  他的一番話誠懇而又真摯，我又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我張了張嘴，正打算說話，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了，我抱歉地衝他一笑，拿出手機來一看。


  是唐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