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往事

  賀川的到來，讓在場的很多女同學都很激動，當然，也包括楊欣和我。


  他和以前一樣，幹淨帥氣，時間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才是真正的明月，不僅相貌出眾，才華也是數一數二。當年有人戲稱我和他是翻譯係的才子佳人，但我從來不覺得自己能和他相比。


  賀川和我不一樣，他總是人緣很好的樣子，沒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架子。


  所以，我一直很羨慕他，甚至那種羨慕成了愛慕。隻是，還沒等我表明心跡，他就悄無聲息地出國了。


  賀川掃視了一下包房，走到我旁邊的空位，詢問我可不可以坐我旁邊。


  他和以前一樣，笑容和煦。


  他一說完，就有人發出看好戲般的哄笑。


  我笑了笑，說可以。


  如果是以前的我，此刻已經紅了臉，但時過境遷，我已經不是那個單純的小女生。


  不過，我能感覺到此刻，楊欣向我投來的很不善的眼光。


  飯吃到一半，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居然開始提起我們大學時誰喜歡誰那些破事兒了。


  我默默扒著飯，不打算參與，然而還是不免被點名。


  這個男人，是我大學時的同桌，他似乎喝了不少酒，拿著杯酒一搖一晃地走到我麵前，臉上一片通紅。


  “李夢潔，我當年追了你那麽久，你居然都沒答應，我好氣啊。”


  我尷尬地笑笑，跟他敬了一杯。


  氣氛一下子被他給炒熱了，大家也不急著吃飯了，紛紛調侃的調侃，喝酒的喝酒，仿佛大家又回到了大學時代。


  就連一向沉穩的賀川，也倒了杯酒，說要敬我。


  “李夢潔同學，好久不見。”


  他眼裏像是有星星，讓我的目光一刻也離不開他。


  愣了片刻，我才微笑著端起酒杯，跟他輕輕一碰。酒杯互撞的聲音很清脆悅耳，我仰著頭，緩緩喝下了那杯酒。


  楊欣見到我和賀川這副久別重逢的樣子，自然氣不過。她也隨即端起一杯酒，要和賀川幹一杯。


  大學時，大概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楊欣暗戀賀川。那個時候我還很苦惱，因為自己也對賀川有好感。


  賀川隻是淡淡地點點頭，也沒有和楊欣碰杯，隻喝了一小口以應付楊欣。


  楊欣有些被掃了麵子，但也不好說什麽，隻好幹笑兩聲。


  我心裏嗤笑，笑她當年對賀川的癡迷，甚至到了每天去圖書館假裝偶遇賀川的程度。


  我看著楊欣那副委屈的樣子，心想該不會她到現在還對賀川念念不忘吧。


  我計上心頭，這是打擊楊欣的好機會。


  我笑意盈盈地跟賀川很愉快地聊起天來，問他當年急匆匆地，都沒一點消息就出了國是怎麽回事。


  他愣了愣，語氣有些不自然，“你不知道我出國的事？”


  我木然地搖頭，而他看向我的眼神也有些複雜。


  我的確不知道賀川出國的事，甚至他走的前一天還曾約我出去。所以，當我知道賀川已經離開時，我錯愕了很久。


  “我一直沒聽說過你要出國的事，你怎麽會走得那麽突然？”


  我不甘心，若是當初知道他要走，我至少也要跟他表明心意，就算被拒絕，也不會有遺憾。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還瞥了一眼楊欣，“我以為你知道，還在機場等了你很久，但你始終都沒來為我送別。”


  我驀地怔住了，等我為他送別？


  我還沒開口說話，楊欣就捂著肚子蹲了下來說她肚子疼。


  賀川皺了皺眉，詢問楊欣需不需要休息一會兒。


  楊欣的表情看上去很痛苦，她艱難地點點頭，賀川便把她扶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我愣愣地看著他的身影，思緒萬千。賀川是個溫柔的人，不管對誰都拉不下臉，有人找他幫忙他絕對不會拒絕。


  等他回到位置上時，小麗他們已經在招呼著大家去唱歌，繼續喝酒了。


  我看了看賀川，欲言又止，跟著大部隊一起去KTV。


  KTV包房的氛圍有些奇異，燈光不知是刻意還是怎麽，被調得有些昏暗。再加上大家都喝了酒，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我坐在角落裏，有些悶，打算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剛走出包房，就撞見剛從洗手間出來的楊欣。


  她瞪了一眼我，臉上的妝容又精致了幾分，想必是剛剛補了個妝。


  我挑了挑眉，“怎麽，還想著回去找賀川？”


  她被我戳中，很氣憤，“李夢潔，你不也一樣嗎？”


  我還沒開口，包房的門就被打開，隨即賀川走了出來。


  他盯著楊欣，口氣不是很好。


  “楊欣，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