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殺了她

  我一直以為，爸爸的死是因為心髒病突發，但從王淑芬的話來看，爸爸的死根本另有隱情。


  不顧唐駿的勸阻，我衝出公寓，直奔薑誌剛家。


  那個囚禁我兩次，讓我受無數折磨的屋子，此刻居然沒有讓我感到絲毫恐慌。


  我用力敲著門，大喊王淑芬開門。


  或許是怕我找她算賬，她居然隻開了一點門縫，還用鐵鏈子鎖著。


  “叫什麽叫，也不怕別人聽到！”


  王淑芬探出半個頭，看她那樣子，薑誌剛多半不在，否則也不會這麽慫。


  “你還怕別人聽到？那好，你讓我進去說。”


  王淑芬根本沒有理會我的話，嘭地一聲關上了門。任憑我怎麽在外麵拍門，她都置若罔聞，氣得我用腳狠狠踢了一下門。


  既然不開門，那我就慢慢等。王淑芬分明話裏說漏了什麽，我若是不問清楚爸爸的死因，我絕不會離開她家門半步。


  我在她家門口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整整等了一晚上。這一晚，我沒有絲毫倦怠感，滿腦子想的都是我爸去世時的場景，和如何質問王淑芬，逼她說出真相。


  果不其然，她第二天一早挎了個菜籃子，她一打開門剛邁出一隻腳來，看見我還在，呆愣了好幾秒，大罵著正要退回去關門，就被我一把推進屋子，狠狠關上門。


  “你，你想做什麽？”


  她驚恐地看著我，臉上不再有之前那種咄咄逼人的神色。看來薑誌剛果真不在，這老家夥沒人撐腰，身板都彎了不少。


  “說！你對我爸做了什麽？”


  我根本不理會她的話，進去就開始質問王淑芬。她連連往後退，生怕我碰到她。


  我爸自知有心髒病，所以一直以來就很注意不動怒，這些年都沒發過病，怎麽可能一下就……


  我對上王淑芬那雙躲躲閃閃的眼睛，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我一個老太婆能做什麽？你別冤枉我！”


  死鴨子嘴硬！

  她還想往門外跑，被我一把抓住。


  我忍住打她的衝動，“你要是沒做什麽，你怎麽會知道我爸臨死前掛念著我？”


  她想甩開我的手，但我用了全身的力氣，她根本甩不開。


  “知道什麽啊知道，我怎麽知道你爸死前說了什麽？”


  她支支吾吾一半天，就湊出這句話來，擺明了就是狡辯！


  我冷笑一聲，我這個婆婆往日那麽會演戲，怎麽現在慌慌張張啦？

  “別裝了！你要是沒在我爸麵前說什麽，怎麽會在電話裏說漏嘴？”


  我不想用最壞的惡意去揣測她，但她的種種表現卻讓我不得不懷疑。


  她的眼睛一直在心不在焉的打轉，多半又在想什麽鬼主意。


  “我說漏什麽了？你爸就你一個女兒，他死的時候不掛念你難道還掛念我嗎？”


  嗬，撒得一手好謊。


  “行，你繼續嘴硬，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還是你兒子命硬。”


  我隻能用他兒子威脅她了，否則她根本不會鬆口。


  我這句話好像戳中了她的痛處，她衝上來就想扯我頭發，幸好我比她高，輕而易舉地躲開了。


  “你別想動我兒子！我跟你拚命！”


  她氣急敗壞張牙舞爪的樣子，活像一個醜陋的女巫。


  我冷笑一聲，“怎麽，怕你兒子死了沒人給你送終？”


  她咬牙切齒，聽到我的話更是恨得牙癢癢。


  “活該你老子會死，原來是有你這麽個惡毒心腸的女兒！”


  王淑芬的失控大吼，讓我呆愣在原地。


  我氣得發抖，指著王淑芬，“果然是你害死了我爸！”


  她居然一臉嘚瑟，作出毫不在意的樣子來，“關我什麽事，是你爸自己身體不好，還非要跟我吵。他女兒本就下賤偷人，吵得好好的，他自己緩不過氣兒來，怪我嗎？”


  她推卸責任推卸得理所應當的樣子，讓我怒火中燒。


  眼看著我馬上五十大壽的爸爸，居然走得那麽憋屈，就連臨走前，都還在替我操心。


  而這個殺人凶手，居然還活生生地站在這裏，恬不知恥地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


  王淑芬，我要你血債血償！

  我的眼中噴著怒火，一步步向她逼近。而她也一步步往後退，但仍是滿臉的無恥。


  “你想幹什麽？”


  她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驚恐。我漠然的看著她，那張令我無比厭惡的臉。


  “不想幹什麽，隻想告訴你，你害死了我爸，就別想好過。”


  我丟下這句話，走出去，狠狠甩上門。


  我如今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殺了王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