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愛是什麼？
秦菲菲咬牙，不明白秦漠為什麼要幫著魏冉冉說話。
「你剛才說你媽的遠房親戚也不用去找了，他們早就斷了聯繫，沒有往來了。」
秦漠沒有理會秦菲菲對魏冉冉的不滿情緒，他談到那個遠方親戚，心裡就微微發冷。
「斷了聯繫也是親戚啊，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們衰敗？」
秦菲菲並不理解長輩之間的愛恨情仇，她也不想了解。她覺得當務之急就是解決掉目前的困境，為此做什麼都可以。
「之前酒店舉辦的慈善晚會就是他們舉辦的，他們沒有邀請你媽媽去，甚至私下連秦家的名帖都沒有發過。你花錢拍下的寶石，他們明知道是你，也沒有任何錶示，你就死心吧。」
秦漠淡淡地說。那群高傲的貴族後裔，一貫的技能就是捧高踩低。他才不會主動過去讓他們踩，他就算破產，也絕對不會那麼做。
秦菲菲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自語：「怎麼可能……」
她知道媽媽的遠房親戚非常厲害，只是沒想到用「非常」來形容這個遠房親戚已經遠遠不夠。她原來離世界的頂端這麼近，而她竟然毫不知情。
「爸，人家做慈善，當然不能放水。再說，就算他們不理我們怎麼樣？我們理他們就夠了啊！」
秦菲菲根本不在乎秦漠的說辭，只要有錢做什麼不行？還在乎這點是否聯繫這些完全不重要的東西。
她想了想又說：「聯繫是雙方的事，如果一方一直不聯繫，對方肯定也不會主動聯繫。我們既然處在弱勢的一方，就是應該要更主動一些。」
說完，秦菲菲就要拿出手機去翻通話記錄，她記得她還保留著和慈善集團負責人通過的電話。她想儘早找到這個男人。
秦漠嘆了口氣，看著已經走進自己房間的女兒，他的心裡突然喘不過氣。
又一夜過去，秦氏集團的實業又遭受衝擊。
連續一周，季節性流感在秦氏最大的工廠內流行，有人因為流感轉為重症而轉入重症病房，一時之間人心惶惶。對秦氏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兩周過去，秦氏集團元氣大傷，已經無法再與厲氏集團抗衡。
在秦氏集團逐漸走向衰退之後，魏冉冉的家門再次被敲開。
這次，魏冉冉倒沒有很驚訝，但是也沒有遮掩她的情緒。
「你來了，進來坐吧。」魏冉冉把宋煙請進客廳。
宋煙看著魏冉冉臉上有些失望的表情，謹慎地問：「你好像在等人？」
她來開門的時候明顯是有所期待的，在開門之後看到她的一瞬間臉上的期待就變成禮貌的笑容。宋煙自然看得出。
魏冉冉去廚房冰箱拿了兩罐啤酒來到客廳，自己坐了下來，示意宋煙也坐。
宋煙坐在魏冉冉的對面，安靜地看著魏冉冉，等她先說話。
魏冉冉打開啤酒，向宋煙舉了舉：「喝嗎？」
宋煙搖頭：「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也不是在等人，我以為秦漠會來找我，這麼多天過去，他還是沒來。」魏冉冉苦笑了一下，旋即又恢復冷艷的表情。
「秦氏集團元氣大傷，逐漸走向衰退，秦漠現在應該在為此奔波，無暇顧及你。」宋煙謹慎地說，她其實並沒有立場來幫秦漠說話，這一切，都是她導致的。
魏冉冉看著宋煙小心翼翼的樣子，唇角彎了一下，她喝了幾口啤酒，才開口：「我知道你來做什麼。宋煙，你的命很好，比我好很多。」
宋煙沒有接話，這句話魏冉冉曾跟她說過，那時魏冉冉的語氣還帶著些許的同情，如今，其中卻是全然的羨慕。
然而宋煙最不想要面對的就是魏冉冉這種羨慕。
她可以接受任何人的羨慕嫉妒感慨，唯獨無法接受魏冉冉的，可能打從心底里覺得魏冉冉是與眾不同的人，以致於她一直認為魏冉冉的眼光應該和常人有所區別。
魏冉冉繼續說著：「前段時間秦菲菲來找過我，想讓我幫秦漠聯繫合作的資源，我拒絕了。我以為秦漠會親自再來一趟，可惜我等了這麼多天，秦漠連個電話都沒給我打。」
「以前，他用到我的時候，都會買好鮮花鑽戒珠寶玉器，各種哄我開心，讓我幫他忙。你說，我現在是沒有利用價值了嗎？」
「宋煙，我已經人老珠黃，早就不是盛極一時的社交名媛，這就是現實。秦漠現在跌入谷底，也不願意來找我，這是我早該預料到的啊。」
魏冉冉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不停地喝酒，很快兩罐都已經灌了進去。
哪怕她現在很傷心難過，但是她的面容完全沒有頹廢的痕迹，依然精緻的一塌糊塗。
宋煙靜靜地看著她，感到特別無力：「秦漠並不是值得託付的人，他利用你，打你，辱罵你，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魏冉冉對上宋煙的眼睛，「那誰是我值得託付的人呢？」
「其實，我倒是想問你，你真的想要找一個值得託付的人嗎？」宋煙沒有回答她，毫不避諱地與魏冉冉對視。
魏冉冉笑了一下，「呵，你說得對。我從來沒想過什麼人值不值得託付，當我被迫從一個名門千金走到落魄的小姐的時候，我就沒有資格想這些東西了。秦漠值不值得託付根本不重要。」
「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也很感激你當初給我指出的明路。我覺得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如今把自己逼迫成這樣，一點都不像你。」
宋煙的視線一直定在魏冉冉身上，從她的姿態到她的表情，像是在找什麼突破口。
「此一時彼一時。」魏冉冉想起第一次見宋煙的時候，宋煙還是個青澀稚嫩的姑娘，為了挽回喜歡的人願意做任何事。
可明明不到一年的時間，為什麼魏冉冉會覺得好像時很久遠的事了呢？她自嘲地搖搖頭。
宋煙並不放棄：「我說的這些是不爭的事實，你如今可以擺脫掉他不是很好嗎？」
魏冉冉繼續打開啤酒罐，喝了幾口：「我已經擺脫掉他了，他根本就不來找我，還有什麼擺脫不擺脫的問題？」
「不，我說的是心理上、精神上，你真正的擺脫掉秦漠這個人。擺脫他曾經給你帶來的好處，曾經潛移默化給你造成的影響，曾經對你的傷害，這些，你全部都要擺脫。你應該成為真正的自己，一個堂堂正正的魏冉冉。」
宋煙說的話字字清晰，雖然聲音溫柔細小，可是又那麼堅定，能夠給人以力量。
魏冉冉頓了頓，笑了一下：「你想讓我把秦漠的把柄都抖落出來？」
宋煙面不改色：「不需要所有的把柄，只要能讓他離開秦氏就可以。」
魏冉冉：「你還真是變了。你現在徹底成為厲北霆的人了，我們本質上也沒什麼區別。」
「我愛他。」
宋煙這句話脫口而出，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一句，難道僅僅是為了強調她和魏冉冉的區別？
魏冉冉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宋煙會這麼說，她有些失望地回應：「你錯了，我也愛他。」
她也愛秦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