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你們,什麼恩怨?
「你和宋煙有什麼恩怨?」厲北霆對他的表情無任何反應,乾脆直接地問第二個問題。
廖海飛挑眉,眼裡閃過一次詫異,迅速寂滅,依舊是戲謔的口吻:「厲總,我不僅和宋煙有恩怨,我和你還有恩怨呢。」
厲北霆沉沉地看著廖海飛,目光之專註,像是要看透進廖海飛的骨子裡。
廖海飛無所畏懼地與他對視,兩人一個邪魅,一個冰冷。
良久,站在一旁劉叔似乎想到什麼,他看向廖海飛的眼神多了一分凌厲:「你幕後的人是誰?」
廖海飛瞥眼去看,覺得此人有些眼熟,想了幾秒,突然笑了:「劉叔,想不到你也為資本主義打工?」
劉叔眼神沒有絲毫變化,他再次重複:「誰指使你做這件事的?」
之所以這麼問,是劉叔突然記起來,廖海飛在他們圈裡有個非常有名的外號「女金剛」,就是只為女人和金子變剛。
所以,這次,他肯定也是為了錢或女人。
「我不知道劉叔說的這件事是哪一件?」
廖海飛淡然地神情,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找他一樣。
「你將厲氏集團四樓的花盆移到危險卻不顯眼的位置,在厲總路過時,通過彈弓的折彈射擊法將其打掉,砸傷宋煙。」
劉叔將事情大致描述。
「想不到出賣我的是我的技能。」廖海飛的淡然表情驟然消失,又是邪魅的笑。
「是誰指使你做的?」
劉叔又問。
「呵,做我們這行的要是供出幕後的人就沒了生意,我怎麼能說呢?」
廖海飛笑得更加邪魅,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向劉叔。
他知道劉叔不像厲北霆,厲北霆對他的來歷可能不清楚,但劉叔對他還是有點了解的。所以,他也就乾脆認了,確實是受人指使。
厲北霆直接走了上去,一拳就打在廖海飛的臉上,接著一拳又一拳,像是雨點一樣砸了下來。
「誰?」厲北霆停下,掐著他的脖子問。
廖海飛咳嗽了一聲,他的牙齒混合著血液從他嘴裡吐了出來。眼睛很快腫得老高,鼻子里的血不停地往外冒。
「呵呵。」這是他的回應。
厲北霆再次下了重手。
劉叔看著有些心驚,這樣下去會打死人的。
而廖海飛還是那副模樣,完全無所謂的樣子,好像被打的人不是他。
「厲總。」劉叔提醒了一聲,示意他冷靜。
厲北霆停了下來,血紅的眼睛盯著廖海飛,冷聲說:「把人帶走,用任何手段讓他開口。」
廖海飛被他們拖了出去,直接帶回了厲北霆的私人住所。
「劉叔,交給你。」
厲北霆沒有跟過去,他相信劉叔的能力。
「是。」
劉叔應答。
厲北霆返回了醫院,他的身上沾染著廖海飛的血,就這樣出現在宋煙面前。
宋煙躺在床上發獃,看到他心裡頓時慌了:「你怎麼了,身上怎麼有血?哪裡受傷了?」
「我抓到了他,廖海飛。」
宋煙懂了,這些血都是廖海飛的。
可是,她又不明白:「為什麼,廖海飛為什麼要害你?」
她處在一個救人的位置,自然知道那個花盆是沖著厲北霆去的,所以並不覺得廖海飛是在針對她。
「他是想害你。」
厲北霆卻因為知道他們之間有恩怨,直接下了斷論。
「怎麼會,我跟他除了那次地下的交手,之後就沒什麼恩怨,他為什麼要害我?而且那個花盆是沖你去的,我只是巧合,如果想害我有更多直接的方法,沒必要這麼複雜。」
厲北霆聞言,思緒頓了一下,難道是他查的那些資料有誤?
「你們是怎麼查到他的?」宋煙見厲北霆沒說話,又問。
厲北霆:「有劉叔幫忙,廖海飛幕後指使的人還沒有查到。」
「他是不會說的。」以宋煙對廖海飛的了解,他是死也不會把幕後的人供出來的,倒不是他懂規矩職業操守好,而是這是他邪惡的一部分。
宋煙不敢也不願和廖海飛交手,就是因為他知曉廖海飛的邪惡。
可惜,廖海飛卻像是無處不在的影子,在她懈怠的時候就突然出來將她的一切都摧毀。
厲北霆抱著宋煙,拍著她的後背:「那他就為我們的孩子血償。」
如果廖海飛不說幕後的人,那麼他就認定廖海飛是殺死他們孩子的人,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廖海飛。
血償絕對不是讓廖海飛死,而是讓他生不如死。
宋煙似乎感受到厲北霆的壓抑情緒,她雙手回抱著厲北霆,同樣也在安撫他。
「北霆,我想出院。」宋煙轉移話題,不想再在這上面想。
她的肩膀受傷不大,就是比較輕微的挫傷,修養幾天就好,但是流產卻需要她好好靜養休息。不然,身子將會受到嚴重創傷,對以後懷孕也不利。
厲北霆點頭:「好。」
宋煙被接回了老宅,管家一聽孩子沒了,眼圈唰地就紅了。
宋煙怕他真的哭出來,笑著調侃:「你怎麼比我還容易哭呢?」
管家強忍住:「別說傻話了,宋小姐快上去休息。」
他這是想起來厲夫人生產的時候,非常不容易,然而宋煙卻連十月懷胎都沒熬過,其中遭受的罪,心裡承擔的痛,遠沒有她表現出來的如此輕鬆。
可惜,宋煙卻非常的懂事,也不哭不鬧,默默忍受這份喪失孩子的痛楚。在家裡安心靜養。
厲北霆一直陪在身邊,悉心照顧。
厲夫人的情況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就想來看看宋煙,給她煲湯,還是孕婦適合喝的那些營養湯。他們都沒有把宋煙流產的事情告訴她,以免厲夫人再次受到打擊。
宋煙為此還要和厲夫人演戲。
而每一次演戲,都會引起宋煙心中的痛。
「你不要再陪我媽演了。」
厲北霆看著心疼,囑咐她。
「這是厲夫人唯一的樂趣了,不要剝奪她的樂趣吧。」
宋煙微微苦笑。
「她的樂趣不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我會跟她說清楚。」厲北霆語氣不容辯駁。
「北霆,我現在好好的。我已經對這件事產生了免疫,你不要太擔心。」宋煙拉住厲北霆的手,語氣輕柔,一點都不像以前做保鏢時的樣子。
那時的她,說話聲音很輕卻充滿著活力,如今聽去,就像是歷盡千帆而後的風平浪靜。
她明明才只有二十幾歲。
厲北霆深深地看著她,在她的眉心,鼻尖,唇角落下一個又一個吻。
宋煙不躲,也不回應,任由厲北霆去安撫她。
厲北霆看她的時候,她也只是微微地笑著,看上去彷彿一切歲月靜好。
「廖海飛怎麼樣了?」
宋煙算了算日子,距離她出院已經十五天,劉叔那邊還沒有動靜。似乎是沒有問出什麼。
她原本沒問,也不想關心,只是最近兩天總是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