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這一切都不是意外
宋煙放下手機，直接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和你一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廖海飛不知從哪裡又摸出了一個打火機，繼續把玩著。
宋煙：「你背後的人是誰？」
「還是上次的人。」
說完這句，廖海飛看向她，臉上扯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上次？」
宋煙愣了，上次是什麼意思？
對此，廖海飛卻不再多說一個字，像是故意要引起她的猜疑恐慌，之後他又重複著剛才的話：「要不要玩遊戲？」
「你說。」
宋煙深呼吸，極淡的眉眼冷冷注視著他。
「厲北霆和宋誠選一個。」
廖海飛同樣注視著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只是他的唇角已然勾出一個極大的笑容，興奮不已。
「宋誠。」
宋煙下意識地就選了這個名字，幾乎是本能反應。她甚至不知道廖海飛讓她選是有什麼用意。
「bingo～」
廖海飛「唰」地一下又將手中的打火機擲出，這次是打中後面的屏風，嘩啦一聲，屏風直接散倒在地面。
宋煙見此，明白她可以離開了，她立即跑了出去，她要馬上確認宋誠和厲北霆的安全。
她掏出手機，電話還沒來得及撥出，就接到了厲北霆的來電。
「你在哪？」
厲北霆的語氣非常冷硬，仔細聽甚至可以聽出隱約的顫聲。
「在外面，我馬上回去，你呆在大廈不要亂走！」
宋煙則是非常緊張，儘管她知道厲北霆還有其他保鏢，但是她害怕廖海飛已經提前布置好陷阱，而陷阱本身就防不勝防。
「宋煙，你弟弟可能出事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厲北霆馬上把剛剛收到的消息告訴她。現在新聞還沒有播報，大概十分鐘后才會報道，他第一時間收到消息就開始排查，現在還沒有結果。
「你說什麼？」
宋煙像是沒聽懂他的話，她明明都聽到了，但是這些字連起來她好像一點都理解不了。
「飛往米藍的飛機剛剛墜毀了，他們正在搜救。」
厲北霆知道這種事瞞不住她。
宋煙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她低聲地喃喃：「不可能……」
這是廖海飛做的手腳嗎？
是她剛才選的他，是她害死了弟弟。
如果……
「宋煙，宋煙？」
厲北霆見宋煙沒有反應，心裡莫名緊了一下，輕聲叫她的名字。
宋煙依舊在想剛才和廖海飛做的遊戲，如果她沒有選，那麼她弟弟是不是就不會死？
原來她早先覺得心裡發慌是因為這個，她的第六感向來很准，只可惜沒什麼用，她沒辦法預知何時何地會發生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宋煙回頭去找廖海飛，結果那裡早就人去房空。
厲北霆得不到回應，神情完全變了，對保鏢下命令：「立即找到宋煙。」
「是。」
他們立即通過手機訊號定位到宋煙所在的位置。
「厲總，她在華潤酒店。」
「有宋誠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厲北霆得到地址拿上車鑰匙奔去停車場，一路飆車，飛速來到宋煙身邊。
他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安靜地坐在地上，神情黯淡，不知道在想什麼。連有人靠近都沒發覺，若是正常的她早就警惕地看向周圍了。
厲北霆過去將她抱了起來，將人帶到車上，他給她繫上完全帶，大手握著她的小手，她的手很涼，厲北霆的熱量通過肌膚傳遞到她的手上。
「宋煙。」
厲北霆再次喚了她。
宋煙終於有了反應，她看向厲北霆：「我害死了我弟弟。」
「宋煙，搜救結果還沒出來，可能有倖存者。」
「真的？」
宋煙好像隱約看到了希望。對，可能也和當年車禍一樣，宋誠雖然是植物人但最後還是醒了。
「嗯。」
厲北霆握著她的手手的力量加深，那股力量好像也抵達到宋煙的心裡，她突然就冷靜下來。
「厲總，飛機墜毀是意外嗎？」
宋煙將心中的疑惑逐一捋清，不管怎麼樣，她徹底捲入了一張看不見的網，而這張網在很早的時候就鋪向她了。
「你懷疑人為？」
厲北霆看向宋煙。
他同樣對這次飛機墜毀存疑，宋誠購買機票的這家航空公司一向運營極好，飛機墜毀事故百分比連續十年都是零，被評為國際一流航司，這次怎麼會突然出事？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如果是人為，那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嗯，我懷疑和廖海飛有關，包括那年車禍，導致我爸媽去世，我弟弟成為植物人。」
宋煙越來越覺得那一年的車禍不是意外，那年的災難來得又猛又凶，她一心撲在宋誠身上，根本沒有管車禍的事情，全部是交警告訴她調查結果。
在外人看來，不，在所有人看來，那都是一場意外。因為誰也不會想到一輛公交車能涉及到什麼陰謀，如果不是今天廖海飛提醒，她也根本意識不到。
「你說說看。」
厲北霆心中微微一動，突然想知道宋煙當年車禍的事情。可能是最近他在查父親死因，關於車禍的事他都有些敏感。
喬慕琛調查厲父事情的時候還提起過宋煙的那起車禍，但他顧慮宋煙回憶當年的車禍會難過，而且他原本並不覺得有什麼必要，就否決了喬慕琛的提議。
「當年，車禍那天下著很大的暴雨，是A市幾年未出現過的強降雨天氣。那天我們一家四口去體育場看演唱會，是媽媽最喜歡的明星現場出演。」
「一路上爸爸行駛得非常小心，因為演唱會的緣故，在快接近體育場的時候還有些堵車。我們的車速更是放慢，媽媽還催過爸爸，說他開得像蝸牛一樣。」
「結果，就在我們說笑的時候，一輛公交車發瘋了一樣向他們衝過來，公交車連續撞了四五輛車，最後側翻在他們車上。」
「所以，我們一家成為當年車禍中最慘的一家，其他私家車上的人都是骨折，擦傷，受驚，公交車上也沒有人死亡，唯獨我們一家，二死一重傷成為植物人。」
宋煙說到這裡，眼裡的淚不覺就涌了上來。她一向堅韌，從未懼怕過什麼，也很少像小女生一樣哭鼻子。不過，她快速用手背擦乾，並不讓那眼淚流下來。
厲北霆抱住她，一手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厲總，我一定要查清楚這個人。」
宋煙在厲北霆的懷裡越發地鎮靜，好像厲北霆是一劑良藥，能夠穩定心神。
「你剛才說那天暴雨？」
厲北霆一向敏銳，幾乎是一瞬間就察覺到了異常點。
宋煙點頭：「嗯，是暴雨，當時新聞里還說好幾年不遇，那場車禍也成了焦點。」
「真巧。」
厲北霆唇角勾起一絲弧度，他本來查父親的車禍線索都斷了，只是停在秦漠那裡，之後就什麼都查不到。現在，他已然有了新的方向。
「你覺得和你父親的事有關聯？」
宋煙怔住，她記得厲北霆父親出車禍的那天也是暴雨，她曾經在厲北霆說到那場車禍的時候去搜過，厲氏集團總裁車禍身亡這麼大的事當然會被報道，財經媒體會將事情大致描述。
不過，令她印象最深的是，一家小報的報道，因為那家媒體和其他家描述的風格不同，是唯一提及天氣的報道，她就記住了。
當時她並沒有多想，現在看來……這確實很巧不是嗎？
「嗯，廖海飛。」
厲北霆記住了這個名字。
「還有這次飛機失事的事情，要一起調查。」
宋煙直覺這次和廖海飛脫不了關係，如果有證據那一定比兩年前的事故更容易找到。
「還沒拿到黑盒子，墜毀結果他們正在查，有消息我會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