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不能毀了現在的一切
“皇後娘娘最是護皇上的聲名了,你快些出宮吧。”她也不想多和姚青槐說,總覺得他的眼睛太燦亮,燦得讓人羞愧萬分。
她們總是在做著收買人心之事,總是以為拿捏得住人性的弱點,可是也是最經受不住別人的嘲笑。
回了去看到皇後還在歎息,輕聲地安慰:“娘娘也別急,如今也隻是回來了,她也記不得以前的事了,娘娘不必太擔心的,縱使皇上再查當年的事,也查不出娘娘來啊,再說了所有的茅頭可指向柳妃。”
“你當皇上真是傻瓜,真是什麽事都不知道嗎?他第一句對本宮說的是什麽話,他說本宮這般有心機,居然把杜暖暖給請到宮裏來了。他是不想讓宮裏人都知道杜暖暖的存在,可是本宮這麽做,他就沒有了退路,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他想保護著杜暖暖,他想維持著他所謂溫甜的家,他從來就沒有把宮放在他的心上。”
越說是越氣啊,心口都難受,額頭的青筋也在跳著。
“話兒,這麽多年來,難道我對他還不夠用心用力嗎?我連顧家的人都算計進去,把阻著他的人都給他清了,讓他更舒心,後宮的事我都外理得好好的,甚至是連嫉,我也不知道該去嫉誰,誰睡在他身邊他也不知道,他隻是害怕一個人而已。”
“娘娘。”話兒心疼地輕揉著她的額:“娘娘別想得太多了,皇上可能現在很是激動才這樣出口傷娘娘的。”
“不,他對她,太在乎了,不可以,怎可以,是誰也不要是她。話兒,我想我可能和元柳一樣,我和她都是一般的固執,我們鑽進自已的牛角尖,就出不來了,也不想再出來了。”
話兒聽得歎息,可是皇後也是相當清楚自已在做什麽的。
正如皇上吧,這麽多年對皇後還是不錯的,其實也就是當成和所有的臣子都無差了,女人要的不是隻有讚賞與獎賞,更要很多很多的愛。
“娘娘。”
醉藍將手中的梳子一把丟在桌上,淚就滑了下來:“我從來沒有把杜暖暖放在眼裏,可是為什麽死了的人還要回來,還要來攪亂這平靜的後宮,話兒,我真的無法冷靜,我看到她那雙眼睛,我就心裏恨不得將她給毀滅了。”
“娘娘啊,你可得冷靜啊,不能毀了現在的一切。”
“我怎會毀了眼前的一切,我……顧醉藍要做他的皇後,一輩子也是皇後,以後官史留下的也是我與他一起的名字。”
這一夜,真的有些瘋狂了,可是也允許自已隻有一夜的時間來發泄,來痛恨著。
弦抬頭看著小閣,月亮掛在星星之下,水色如此的亮,風是如此的涼,但是一個人,卻是如此的孤寂。
心火起得旺,傍晚的時候嘴裏就隱隱的生痛著,公公奉上的膳也吃不下,喬公公差禦醫來一看,居然起了幾個手指般大的火泡。
他真想衝進去,也學著姚青槐那樣負荊請罪,不管怎麽樣也要她原諒。可到底他與姚青槐不一樣啊,暖暖的氣恨很少說遷怒的。
送上去的晚膳,她一點也沒有碰。
暖暖是在讓他心痛著麽?的確是在痛了。
“喬公公,你再讓人送些吃的上去吧。就怕是現在也有些餓了。”
喬公公應了聲,讓人送了在小院裏她常吃的菜上去,但是端下來卻還是一點也沒有動的。
“皇上,不如先進去休息著會吧,杜小姐的火氣下來了皇上再去說些好話,杜小姐也就不會生氣的了。”
他沙沙地說:“朕再看會。”
“皇上,夜寒露重,得保重龍體。”
他哪會聽得進去,英氣的眉微微一挑,那是不悅的表現,喬公公搖搖頭往後麵一站守著。
皇上固執起來的時候,那是誰也勸不聽的,讓最放在心上的人,如今又和他置著氣。
找杜小姐是費了些周折,皇後娘娘的眼線倒是厲害緊,比皇上還要先尋到杜小姐,直接就帶回宮裏來將了皇上一軍。
皇上要麵對的很多的事,杜暖暖的身份,杜暖暖的起死回生?那年留下來的罪。
杜小姐說她不知要如何和他走下去,其實頭痛的是皇上才是。
皇上站了大半夜,他們也陪站了大半夜。
第二天還得去上朝政,頭痛的事還得處理著,不得不先去休息會。
一早上杜暖暖事,到底還是有人拿出來說了,他黑著一張臉回來宮女告訴他:“啟稟皇上,杜小姐已經醒了,說如果皇上不放讓她出去,她就什麽也不吃。”
他心裏一陣苦澀,他用盡一切法子要將她留在身邊,可是她卻是拿她的身體來說事,不出去就不吃飯,她到底是明白他的,知曉他最在乎她的身體了。
暖暖也就是一意要離開他,要出去了。
怎可以呢,如果他還沒有記起,如果不那麽愛她,那麽她要出去他可以放得下手,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偏離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如神仙一般,他徹底是受夠了往年在宮裏的孤寂。
一個人也不敢睡,一個人也怕黑。
他知道為什麽怕,因為他怕夢到她,怕一醒來是孤寂到緊縮心口的痛,痛得呼吸不過來。
“讓人送去,如果她不吃,告訴她,她餓一頓,所有人都餓一天。”
“是,皇上。”
無心於政事,他症然地看著花瓶裏吐露著芬芳的花,在府裏的書房,也會插著好看的花,是她插的格外的美,格外的香。
她會撒嬌,會趴在窗台上看著他做事,安靜得就像小貓兒一樣。
他對自已沒有過多的自信,失去過才會珍惜,才會害怕失去。
他不想暖暖離開,也不想暖暖受到傷害,等她冷靜些,火氣小了點再去,任她如何恨也好,往後的日子好生地給她贖罪。
頭痛得緊,噴嚏一個接一個,鼻水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喬公公輕聲地說:“皇上,隻怕昨晚站得久了沾了夜露而染風寒,奴才去傳禦醫來給皇上看看。”
他眉頭一皺:“不必了。”
“可是皇上如果不吃些藥,再好好休息的話,風寒也會很頑固的,皇上之前的咳嗽要是再犯上,那可不得了。”上次可是咳得讓人心驚膽跳的,不管吃什麽都沒有效用。
“無妨。”他說:“你下去吧,再去小閣那兒看著,有什麽事再向朕稟報。”沾了沾墨,開始處理起奏折。
喬公公有些無奈地出去,上了小閣外麵跪了滿滿一地的人,被丟出來的飯菜收拾在一邊。
他上前去敲敲門:“夫人,是我。”
不叫她還平靜點,這一個稱呼,讓暖暖越發的心頭氣:“喬公公,你叫我夫人,這個夫人我可真不敢當啊。”
“嗬嗬,小姐還是在生老奴的氣呢。”
“我怎敢。”她冷哼。
“小姐還是吃些東西吧,跟誰生氣,也莫要跟自個的身體過不去啊,皇上也是吃不下,小姐也是,唉。”他長長地一歎息:“皇上身體可不好,又生病了,還在犯倔不肯讓禦醫來看,杜小姐你說老奴這真也是急死了。”
她不悅地說:“關我什麽事,你叫他來,我要見他。”
“皇上現在都不敢見小姐,小姐一開口就說要走,皇上受不住啊,小姐你也不在道皇上這麽多年來過得是什麽日子,連笑與哭都不知是什麽滋味,皇上還沒有遇到杜小姐的時候,病了都二個多月了,身體也是好了些聽說南方水災,馬上又去了,恨不得就把自個折騰得動不了才安心一樣。杜小姐,皇上也不容易啊,今兒個在朝堂之上氣得夠嗆的,皇上是因為要把杜小姐的事處理好,讓杜小姐無後顧之憂,奈何有些事也不是皇上一意孤行的。”
她聽了心裏微微的痛,她真的不知道要和他怎麽走下去,她想一個人出去靜一靜,可是不知他愛得這麽深,怕得這麽多。
長長歎口氣:“你直接叫禦醫去給他看不就是了,你跟我說有什麽用,我現在也不想看到你,我心裏很煩。”
喬公公一笑:“奴才聽令,奴才這就去請禦醫。”
喜滋滋地就去傳了禦醫過來,帶到禦書房先進去笑道:“皇上,陳禦醫過來了。”
弦皺起眉:“喬公公,你是聽不懂朕的話了嗎?”
“嗬,皇上,這可是杜小姐讓老奴去給皇上傳的禦醫。”
弦擱下筆:“暖暖?”
“是啊皇上,剛才奴才去了小閣,跟杜小姐說了,杜小姐可擔心著皇上的身體,叫老奴先傳了禦醫過來,什麽事也比不上皇上的龍體來得要緊啊。”
他眉頭鬆了,和悅地說:“讓陳禦醫進來。”暖暖生氣歸生氣,終究還是擔心他的,那麽他就有些放下心來了。
禦醫進來把脈,再下去,一會兒喬公公就端了藥上來,看著他一飲而盡也笑意滿麵,笑道:“皇上,奴才看杜小姐那兒也不必這麽關著了,杜小姐生氣也許就是生這個,反正啟元殿這麽大,還有人守著,反正杜小姐也是走不出去的,總也不能這樣關著是不是?”
“你去吧。”他笑著揮手。
喬公公做事,向來也是信得過,但願能磨著磨著,讓暖暖回心改意呢。
喝了藥有些沉,直接就在龍椅上坐著趴在桌上睡。
喬公公去小閣命人將門,窗都開了,然後迎著一臉怒氣的暖暖出來,笑嗬嗬地說:“杜小姐,皇上這可是知錯了,但是又病得厲害,就讓老奴來給杜小姐先陪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