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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元霜元柳暗爭寵

  元霜元柳一塊兒進宮侍候太後娘娘,眼下之意大家心下有數。


  弦帶了暖暖進永寧宮,小心地攙扶著她進了門檻,給太後行了禮弦便說:“劉公公,給杜才人鋪上軟毯子,她風寒方才好,不宜再受涼。”


  太後垂下眼瞼,唇角彎起抹笑意:“皇上可真是有孝心,如今政事忙著還來看望哀家。”


  弦淡淡一笑:“母後,朕還比不上景王來得孝。”


  太後不再說這些,瞧著暖暖笑:“你這孩子倒是身體差,如今是宮裏的才人,也要好生照顧自已,別讓皇上放心不下。”


  暖暖溫柔地應:“臣妾遵旨。”


  “你倒總是這麽生份。”


  弦一笑,執起暖暖的手輕拍,十分的親昵,也帶著幾分寵溺說:“暖暖性情便是這樣。”


  “你們情份越發深厚,哀家到是慰心,想顧綺與哀家當年可是好姐妹,若是弦對暖暖不好,豈不是哀家糊塗了你一生。”


  暖暖畢恭畢敬地說:“太後娘娘言重了,能在宮裏為妃,這是臣妾的福氣。”


  “能這麽想哀家也就放心了。”


  弦隻是笑,放下暖暖的手:“你便先出去,朕與母後再說些話。”


  她依然溫柔,帶著些許的嬌羞,行禮告退出去。


  朱欄長廊,元霜元柳手捧著花束而來,淡妝濃抹各有的不同風情,宮女跟在身後隻是一個擺設,似乎隻為了彰顯二女的豔與清麗。


  還不是正宮娘娘,元霜卻是著大紅宮裙了,襯得她一肌如白雪豔若桃李,元柳是個細心的人,華麗的綴銀絲宮白裙,精致的淡妝讓她如一道秀麗的風景。


  “暖暖見過元小姐。”她行禮,一臉的笑意。


  二人沒怎麽把她看在眼裏,元霜早瞧著太後的寢宮門,然後眼前一亮,搶步上前:“元霜見過皇上。”


  元柳妙眸生輝,婉約一笑:“元柳見過萬歲爺。”


  弦大手一揮,俊臉含笑:“二位妹妹不必多禮。”


  暖暖站在她們的身後,瞧著弦多看了元柳二眼,桃花眼還帶著興然,這元柳小姐精致的美與他身上的貴氣還真是很相配,可惜他眼裏不是愛意,而是隱藏的殺氣。


  “二位妹妹在永寧宮侍奉太後,朕倒是要好生謝謝二位妹妹。”


  “皇上哥哥真是客氣,這是我們份內的事,你說是嗎?元柳。”元霜的霸氣,不避不讓,甚至於半掩著元柳不讓她出頭一般。


  元柳甜甜地笑:“元霜姐姐說得是,這是我們的福氣,今兒個一早起來就聽到喜鵲兒在叫,原來能碰到皇上。”


  “素聞顧家姐妹琴棋書畫一絕,朕倒是想瞧瞧。”


  “隻怕會讓皇上見笑。”元霜客氣地說了一句,卻又不舍得這麽好的機會,回頭跟宮女說:“取我紅玉琴來。”


  “是,小姐。”


  便就近在一處涼亭,元霜彈起了琴,聲音清雅而又好聽,手法熟練,卻隻有暖暖在聽。


  弦與元柳在下棋,下的是棋,亦是調戲誰看便清。


  元霜的琴走音了,暖暖悄悄地用眼角一瞧那一角下棋的皇上與元柳,

  他伸手勾起元柳精致的下巴,低語:“你會愛上朕麽?”


  倒真的是會用男色來迷惑人,自古以為總說紅顏禍水,依她看,男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是故意的吧,瞧把元霜這顧家的大小姐氣得臉色都變黑了。


  元柳軟聲地說:“會,可元柳配得君王之愛嗎?”


  他張狂:“朕是皇上。”


  暖暖不在看,仰頭看天,愛情是什麽,她想她不懂的,怎麽可以一刹那就決定,甚至不在乎他是人還是鬼。


  元柳的確是入迷了,皇上隻消那麽靜靜地看著她,那張俊雅高貴的臉就可以讓她迷糊自已,黑墨般的眸子讓她心甘情願地迷失自已,下的是什麽,她不知道,輸與羸並不重要。


  皇上對她有心思她能看得出來,他故作不經意地和她走在最後麵,那麽大方地握住她的手。


  他跟她細語:“元柳,你真美,縱使朕有後宮三千粉黛,與你相比亦也失顏色。”


  她心跳如雷,狂喜在心間蕩了一圈又一圈。


  她從為不會認為她會比元霜差,畢竟成事在天,謀事在人。


  他最近很寵她,吃在夏宮,夜宿在夏宮,讓春宮處暖宮的主子心裏窩火得緊,可惜在宮裏就是這樣,皇上才是主宰一切的人。


  實則怎樣,暖暖比誰都清楚。


  玉濺夏宮靜悄悄的,因為皇上和杜才人都不喜歡太多人在跟前。


  而且皇上一旦在夏宮,也輪不到夏宮的奴才們去侍候,皇上自有貼身公公宮女侍候著。


  很靜很靜,靜得能聽到蟲鳴的聲音,靜得讓星星都是百般的燦亮。


  暖暖挨著隔牆坐下,地上鋪著毯子,就算是三更也不會覺得寒,習習的涼風從窗裏吹進來,星星眨眨眼,她眨眨眼。


  微微的困意泛上了眸子,眼皮越發的沉重,這麽晚了,大概沒有什麽要指使她做的吧,她真的困了。


  裏麵的寢宮裏活色生香,弦上身赤裸著靜靜地看著紅帳頂,一隻素白的小手輕輕地順著他柔黑的發,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紅醉,柔絲鋪了一枕:“皇上,三更了。”


  “呃。”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常梅梅在他肩頭輕輕一吻:“臣妾要先回冷宮了。”


  他回神伸出一手輕撫著她小巧的臉:“與梅梅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這麽快。”


  她嬌羞一笑:“皇上,不要笑話臣妾嘛,臣妾會害羞的。”


  他挑眉眼裏笑得邪惡:“害羞?剛才是誰纏著朕不放的。”


  她臉更紅,軟軟地叫:“皇上。”


  皇上現在讓她夜裏到夏宮裏來,偷梁換柱地與她相處,她當然要好好地抓住這些機會,她越來越多的不安,就怕弦是手中的砂,抓得緊了什麽也沒有,可要是不努力抓,他就會慢慢地遺忘她。


  她了解他,就是太了解了才知道他心已經在遊離了,他不再是以前那個眼裏隻有她的他了。


  最快離開冷宮的法子就是懷上龍胎,父親的事過了這麽久,想必到時太後也會對她網開一麵的,她還是有勝算的,他心裏還有她,如果出了冷宮縱使後宮三千粉黛,可誰又能入得了他的心,誰又能比她更懂他。趁著她還年輕啊,趁著此刻他心裏在還有她,再等,她沒有一點把握,她害怕。


  弦亦也起身,幫著她將長發塞進太監的帽子裏,從後麵抱緊她,用力地聞她脖子上的味道,很清很清的梅花香。


  她仰頭嬌嬌一笑,眸裏染上燭光柔媚眼如盛開的花:“皇上,臣妾要回去了。”


  “起風了。”他輕擁著她低喃。


  她身上的味道還是一如從前,可是他聞著沒有以前那麽的暖,杜暖暖身上幾乎沒有什麽香味的,房裏卻總是讓人薰上淡淡的白蓮香。


  她合上眼貪戀地吸幾口氣,如果可以在他的懷裏一輩子,這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啊。


  偏首一笑:“起風了,臣妾也得走了。”


  他還是送她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看到那貼在牆坐著的杜暖暖。


  風很張揚地將她的發吹動,月光伴著那淡淡的燈籠光依稀能看得仔細她清秀的小臉。


  她打瞌睡打得頭一點一點的,像是夢到了什麽好玩的事,唇角有些笑意,很淡很淡可是很美很美。他看得有些呆了,彎下身子就那樣仔細地看她,細細的眉,長長的眼線彎彎的睫毛,挺立的鼻子和小巧的嘴。她睡著的時候很柔和,沒有和他作對時候的那種討厭。


  頭發碰到了鼻子讓她不舒服,她伸手揉揉還樂嗬嗬地低語:“姚青槐你別使壞了,我困。”


  他瞬間變了臉色,姚青槐是誰?

  好個杜暖暖,對他擺什麽清高呢,在宮裏勾引景王不消說,早在外麵竟然還有個姚青槐,倒是想不到她年紀小小,卻是本事不少。


  心下的憐憫頓消,抬起腳尖踢她小腳,惡聲惡氣地說:“杜暖暖,誰讓你睡的,今晚給朕守一晚,要是再敢打瞌睡,仔細朕扒了你的皮。”


  暖暖睡意被驚飛,用力地點點頭:“臣妾遵旨。”


  瞧著他黑呼呼的臉有些疲累,她都連守了好幾個晚上了,一時抵不過睡意才打了個瞌睡,白天要和他作戲,晚上卻是連宮女也不如。


  好吧,若是為自由故,這些苦咬咬牙終也會過去的。


  三年一小選,五年一大選,正好今年是那麽一小選,皇上後宮空虛,雖說是小選,可各府逐一送上的折子數數竟也有數百人之多。


  雖然除了春夏秋冬四宮之外宮裏還多的是宮閣樓宇,隻不過太後卻說這些未免有些小家子氣,再者皇上還要立後,幾番相商之後便讓先生擇了後宮風水之地,再起新宮殿,名凰宮。


  占地之大與規模僅次於永寧宮,以後便是皇後所住宮,除了工部處理決定一些事之外,一些細瑣的事弦居然讓杜暖暖全權處理,並且封她為昭儀,皇上夜夜宿夏宮,日日與她同行,可謂是寵冠六宮無顏色,就連如貴人和宜主小主都頻頻讓人送些古玩與時令之物。


  據聞杜才人能寫得一手好字才會讓皇上格外垂憐的,後宮妃嬪無不一一聞風而勸,整個後宮泛著濃濃的墨香。


  他寫的東西,暖暖不看,因為不能看,知道得越多越不能從這個宮裏全身而退,她知曉這些道理,隻是替他磨墨再發呆地看某一處,他便便越發大方地當著她的麵把他的能力揮展,雷厲行風,無一不細無一不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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