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牽住她的手
今兒個撞上她,姚青槐常說她是倔起來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隻能說算對手倒黴了。
“你要多少?”對方有些咬牙切齒了,還說了一句:“別不知滿足。”
“公子你是一直用銀子走到這一步的嗎?”
“別多管閑事。”
“嗬嗬。”她輕笑:“你讓我想起一句話,我現在想送給你,聽著,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
“你就是皇上老子我也不怕你,也不讓你,現在你可以出局了公子。”
笑吟吟地站起來,清脆地說:“我贏了。”
他連一步也不能再走,他輸得很狼狽,她贏得很精彩,滿場的人震憾。
小童伸手扯下輕紗,讓對手互見。
那邊主辦的顧風急急而來,看到小童要扯下輕紗臉色一變大聲叫:“住手。”
晚了,輕紗已經落下了。
暖暖清亮的雙眼還含著嘲諷與驕傲的笑,仰著下巴抬頭要望望那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
黑發珠冠,眉目如畫一臉陰霾,霸氣得讓人無法忽視。
二人相看著,竟然臉色一變,暖暖的笑意一收,一掩臉轉身匆匆而跑。
冷俊的公子眯了眯眼,咬牙切齒低吐出三字:“杜暖暖。”
他輸得一敗塗地半點無顏再呆著,好個杜暖暖啊,他弦打小到大雖然在別人的眼裏是一個傀儡皇上,可也是順風順水,何曾受過這樣的汙辱。
她倒是看到他逃得快,就這麽一轉眼就消失在人群裏了。
“公子。”喬公公小心翼翼地叫著。
“滾。”他冷聲吐出個字。
喬公公吸吸口水,肩頭沉沉的,皇上是生氣了。
皇上酷愛棋,還愛玩二把,在宮裏所有的棋師哪個不會做人,都會輸得十分的完美讓皇上龍心大悅。
幾次三番下來,皇上總以為棋藝已經不錯了,乞巧節嘛,本來也就是那些小女孩家家愛玩的,不過搭上這琴棋書畫中的棋,就勾得皇上心癢癢的了,皇上總歸是皇上,並不是目中無人的,這外麵的人不比宮裏且也不曉知他的身份,下起棋來誰會讓他半步,皇上看到勢頭不對,用銀子打發下去一路就到了最後。
他想著越是最後越是要多銀子來打發吧,偏今兒個身上可沒有多帶些銀票,隻得去找主辦顧風,安知皇上隻支持了半柱香時間就輸得麵目全非了。
輕紗揭下,讓皇上尊顏掃地的居然還是杜才人,皇上的臉色要是好看才有鬼。
弦匆匆而行,喬公公急急跟隨著,顧風也心裏恐慌慌的:“公子,是我準備不周。”
我,一個惡霸在他這帝王之尊的麵前,居然自呼我,他何德何能,要說這顧風還是過繼給顧家做兒子的,顧家是惡事做得多了,隻養了一窩子女兒,顧風本名姓黎,是黎夫人親哥哥的兒子過繼的,打小養在顧家十分會討大司馬的歡心,蠻霸起來欺民霸女都是區區小事。
他黑著臉離開,對顧風的心急有些惱,當務之急是速速回到宮裏去讓人守住宮門,抓她杜暖暖個正著。
就算是太後給了她令牌讓她出宮,但是一個宮妃居然到這兒來拋頭露麵不帶任何隨從,就是不守婦道。
那廂,暖暖也是急急回去,顧野也瞧著了和暖暖對奕的人,待得暖暖出來一揮手就帶暖暖離開,隻是人著實是太多了,走著走著暖暖難免就被人擠到身後。
“暖暖。”
暖暖應聲:“姐夫,我在這呢。”可惜行人著實多,她擠不出去了。
顧野又擠回去,朝裏麵的暖暖伸出手。
她略略猶豫了會抓住了他的手,讓他扯出了這人牆,姐夫的手溫暖厚實,握著他的手感覺什麽也不怕了,心靜了,氣平了。
嗬,何必怕他哦,她有太後娘娘的令牌出宮呢。
走了出去顧野放開她的手,些許的煩憂浮上了黑眸:“暖暖,隻怕你回去會有些麻煩了。”
“我也不知道是他。”
“別自責,誰也不知道,你現在當務之急就是速速回去。對於今天的事抵死不認,他又能拿你怎麽著,若是讓太後娘娘知曉他這些事,想必會責怪他的,他不便說出來,隻是會給你些苦頭吃了。”
暖暖淺淺一笑:“姐夫,你就不必擔心我了,我也是想著現在就回去,我想他肯定沒有我快的。”因為姐夫的馬車就等在外麵。
“姐夫給你駕車。”顧野也莞爾一笑:“不會讓你遲的。”
讓車夫趕緊去顧府通知那些奴才速速回宮,顧野讓暖暖上了馬車就趕著離開。
紮紮之聲不絕於耳,聽著卻是覺得輕鬆,年少何怕輕狂啊。
顧野的馬車趕得快,而且他對京城相當的熟悉,知曉很多小道,不消多時就送她到了側宮門口,她先進了去,回到夏宮讓圓圓端茶上來,方才喝了半杯,就聽得宏亮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
她靜靜地喝完那杯茶,他一來她一會什麽也別想吃,倒是速度也不慢啊。
如果她知道是他,她便不會那般羞辱他了,她會直接說他禽獸,不怕撕破臉,她並不想討好他,也沒想過要承歡他身邊,離他自是越遠越心喜。
整裝去接駕,皇上還是一襲米色長袍,隻是整個人陰霾的氣息讓他沒了偽裝出來的儒雅。
劍眉星目犀利地望著她,看著那披著一頭濕漉漉黑發的女人,心裏冷笑連連:“這就是你的接駕。”
暖暖低頭,隻把腦袋擺給他看,眼睛正視地看著地上刻出來的碎花:“皇上請恕罪,臣妾不知皇上會過來,正想洗洗長發,如今冒犯龍顏,是臣妾的罪過。”
行啊,一字一句不露什麽痕跡聲色,這個杜暖暖他還真是小看了。年紀不大,心思不簡單。
“恕你無罪。”
“臣妾謝皇上。”暖暖站起身,離他遠遠的,自有宮人端茶上來,再彎腰退下去。
他抬眼冷沉沉地打量著她,看她八風吹不動的模樣兒,眉宇越發皺得緊,壓著心裏種種的怒與厭,平和地說:“愛妃今兒個倒是好悠閑。”
“回皇上的話,臣妾今兒個出宮了,剛剛回來呢。”
倒是好老實啊,這般就讓他拿不出什麽借口來著了。
“哦,倒是去了哪?”
“太後娘娘讓臣妾出宮,去看望了姐夫。”
他眯起眼:“隻是這樣嗎?”
暖暖點頭:“是啊。”勾起唇角佯裝無邪又迷惘地看著他:“皇上以為會是怎麽樣呢,皇上今兒個也出宮了嗎?”
真會裝啊,怎麽以前會認為她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呢,似乎沒多久之前盡情汙蔑他的人不是她了。
他不耐煩地揮揮手,喬公公馬上就示意所有的人都退下去,自個再出了去。
雖是盛夏,這卻是極涼的,穿堂風從天井襲進來,帶著陣陣清涼的水意吹得紗簾飛起來。
“朕的棋藝還比不上你五歲?”
人走了,他開始算帳了,大家也不必再裝了不是嗎?
暖暖卻是一臉驚訝:“皇上在說些什麽啊,臣妾都聽不懂。”
他開始磨牙了:“杜暖暖,你是在狂朕嗎?”
“臣妾不敢。”她端正地回答。
好她個不敢,她明明就是膽大包天。
“看來以往是朕小看你了,暖暖才人,朕可不知你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啊。”
“皇上說什麽啊,臣妾都不懂。”
“哦,不懂啊?”真想抬腳踢死她,一個賤女人,自以為是什麽,在他麵前狂得像什麽一樣。
可恨的那雙眼,清亮得像是鬼一樣可怕,可恨的那份高傲,不是表於麵而是藏於一張虛偽的臉皮之下,濕濕的發落在削細的肩上,濡濕了那輕羅衣裙,有些透的料子顯出那月牙白的兜衣。
弦不緊不慢地端起茶品了一口:“愛妃的兜衣是否太素了?”
暖暖心裏的每一根神經都提得高高的,想著他會說什麽,要以什麽最完美的方法把他給氣走,但是不曾想到他會問這些。
低頭瞧著胸線婉約,又裏有些膽怯怕是勾起他的色心,他可不是正人君子。
手指拉拉羅衣:“臣妾失禮了,請皇上恕罪,臣妾現在就去更衣。”
緊張了是吧,他對她可是沒點兒興趣的,一看那臉,他就覺得進入尼姑庵般,可是她越緊張,他就要越往狠裏折騰她。
“依朕看,這天氣如此熱,愛妃倒是好法子,濕羅衣納涼甚好,朕如今是燥熱得緊,愛妃就解羅衣為給朕扇涼吧!”
“皇上,這於大體不雅,還請皇上允許臣妾去更衣再來侍候皇上。”
他抬眸,滿眼都是戾氣:“這是違君之意嗎?”
“……臣妾不敢。”
這會兒就覺得為難了,那一會你杜暖暖別哭。
羅衣褪下,薄薄的兜衣隻攏住那春光,單薄而短小的兜衣隻顯得她細腰更是不盈一握,以及那修長的雙手,滑嫩的肌膚。
或許在這個皇上的麵前,多一件一衣服都是不必的,一時之間隻覺得全身微微的發寒,怕是他會再做一些讓她痛不欲生的事。
宮女送上扇子,二目不敢斜視,暖暖執起,輕輕地朝他扇著風。
“近些。”他微眯起眼半躺在軟榻上,那薄膩的日光照在他俊削的五官上,染上了一些柔和,黑發像是緞子一般散落在枕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漂亮的貓。
可是這壞到骨子裏的人,偽裝是一把手,就是打盹得像隻大貓,可是骨子裏還是一隻凶狠冷殘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