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青出於藍
心下一驚,這怎麽可能呢,皇上在床上所向披靡從來隻有讓女人求饒的份,可是這會兒才進去一會,居然就軟了……。
如貴人心裏有些懼怕,小心翼翼地看著皇上。
暖暖隻是好奇,怎麽停下來了呢,好奇啊?剛才如貴人還會講解一下,說皇上最喜歡什麽來著,糟,顧著發呆,她都忘了。
迷惘的眼神看著她,希望她可以講解一下。
瞧她那般,弦無由來的氣怒打心底而起,他冷聲怒斥:“還不下去。”
如貴人趕緊滑到一邊,拉過錦被掩住身子急急落到塌下去:“臣妾馬上下去。”
暖暖抬頭看著垂吊下來的燭火,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
“還不下去。”他朝她怒吼,微傾起上身雙眼帶著火焰。
暖暖這會兒才知道說的是她,點點頭:“臣妾先退下。”
伴君果然如伴虎,無端端就生氣了。
居說這一晚皇上一個人獨宿啟元殿,沒傳任可女子侍寢,包括新上任的杜才人。
暖暖也不知皇上為什麽掃興,反正不召她侍寢,她還是挺開心的,暗舒了一口氣用被子蒙著頭沉沉睡了過去。
一大早的起來,天才蒙蒙亮呢,就讓人開始給她梳妝,著衣,打理一切去永寧宮裏請安。
去得很早,不過永寧宮裏也有幾個妃子等著了。
她一身淡藍的衣服,不顯眼也不會小家氣,發上別著一些細致的花鈿,薄薄的脂粉讓她顯出幾分的嬌媚,硬生生將自個身上清靈的味道給掩了去,站在女人之間可以讓人一眼就掃過,卻不會記掛於心。
太後垂簾聽政,幾乎和皇上是同一時辰去大雄寶殿,但是後宮請安之事,卻也一件不能落下。
皇上還未立皇後,後宮事務皆由太後打理。
日日的請安,太後早上都說得幾句,待到晚上的請安才談事兒。但是今時卻是不一樣了,太後卻是關切地看著暖暖,溫和地說:“暖暖啊,哀家不是免了你今朝的請安嗎?”此話一出,果然讓那幾個妃嬪流露出一種嫉妒來。
暖暖臉上帶笑,輕聲地說:“臣妾萬不敢忘了規矩,臣妾心裏也感激太後娘娘對臣妾的愛護。”
太後點點頭笑了:“你倒是懂事。”不是塊木頭,聰明的對手,她更是喜歡,比起皇上現在那些妃嬪,要聰慧多了。
昨晚皇上並沒有到玉濺夏去,也沒有傳她到啟元殿侍寢,可這杜暖暖卻是一派的淡定大氣,比起顧綺來,更是要青出於藍啊。
“劉公公,暖暖她初到夏宮,得讓人好生照顧著,缺什麽直接去內務府去領就是。”
“奴才遵旨。”
太後走到暖暖的身邊,和藹地拍拍她的肩,笑容可掬地說:“好,哀家看你這孩子,真是越看越是喜歡,往後你們在後宮要和和睦睦,好生侍候著皇上,你們也多昭顧些暖暖。”伸手親昵地替暖暖順順頭發。
眾妃齊應:“是。”
待得太後走後,幾個妃子又羨又嫉地看著暖暖,齊齊上來祝賀,一臉笑意心裏多是不甘,暖暖也隻是笑著應對,真要像姐妹一樣相處,她想她做不到,非親非故的人家憑什麽會對她好,會真心把她當成姐妹。
離大雄寶殿還有些路,公公扶著太後小心而行,太後斂了笑意問劉公公:“皇上昨晚上是怎的了?”
“奴才讓人去探聽。”
太後眯起眼:“好生看著暖暖,要是她出了什麽事兒,有丁點兒不對,哀家拿你是問。”
劉公公抹抹腦門的汗,又小心翼翼地問一句:“太後娘娘,是否讓嬤嬤去教導杜才人宮禮宮規?”
這杜暖暖進宮到現在,短短的時間就做了才人,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恩榮,宮裏的那一套,她還來不及懂。
太後笑了:“這倒不必,哀家瞧著她是聰明得緊,就讓哀家看看她有幾分本事,若是這宮規宮禮她學不會,哀家還就真太看得起她了。”
劉公公見她心情好,接了話:“太後娘娘,奴才看這杜才人更勝於杜夫人。”
“且護著她,寵著她。”讓她爬得越高,就摔得越重。
已經是天大亮了,回到夏宮才看得清楚,原來這夏宮的大院裏,都是假山,青鬆,流水,亭台,假山之上處處有水飛落而下,飛濺出聲濕氣濃濃,怪不得昨晚隻覺得聲雜些,如今細細一聽,那聲音竟然有幾分清脆,四散的水意帶著幾分的冷意撲麵而來。
“才人。”小純笑嗬嗬地迎了上來:“才人主子辛苦了,早膳已經備好了。”
小安子也迎在一邊說:“才人主子,一大早的內務府就送來了名冊,才人品階之用物都送來了,還派了幾個粗使的下人過來,請才人主子過目。”
暖暖停下:“小安子,我看你做事倒也是圓潤,以後這些事,便由得你安排,管顧,但是你要做好,若是於人不服,那你以後就不必在我跟前當差了。”
小安子楞了一會,喜意浮上了臉,一張臉掩不住笑:“奴才一定不負才人主子厚望。”真是侍候對了主子,從一個不顯眼的小公公,到了才人主子跟前的管事,這是何等的榮耀。
“這話我先聽著,宮規什麽的,我倒也不是很精透,小安子你做人可得伶俐些,別讓我失望了。”
小安子聽得明白:“奴才知道,奴才知道。”
宮人肯定是要管好,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這些宮女或是公公,要管束都需要一些手段與恩威,收不服的棋子,她從來不會要,那隻會滿盤皆輸,自傷其身。
“皇上,這包子軟綿綿的,還熱騰著正好入口,皇上快來嚐嚐,”宜秋漂亮的眼眸帶著笑意,皇上總愛說她的眼睛裏帶著酒,甜得醉人,於是宜秋就練就一雙眼裏能帶出甜笑如蜜,讓當今皇上總是看著那雙眼無比的癡迷,直道妙目若明珠生燦。
弦一邊三天心情十分不好,也沒去春宮,下了朝無事就往暖冬宮裏,這兒有個善解人意的宜秋,看雙眼漂亮如水的眼睛可以讓心情變得好一點。
連著三天暖冬宮裏的人畫畫細心照顧,讓皇上好生舒服。
宜秋是費著心思給皇上做那些新鮮的玩意兒,小點心,或是一些粗糧,盡著花樣百出想讓皇上戀上這暖冬宮。
今兒個是做的小籠包,裏麵的名堂可多著,佐料更是各不,酸的,甜的,鹹的,鮮的,宜秋一早上就催促人做好,還親自償了,一咬下去那鮮美的湯汁就溢滿口,皮薄而又嫩,上麵再繪成討喜的花苞,或是花瓣兒,藍的紫的粉的金的紅的樣樣不一般,放在玉盤裏何像是吃的小籠包兒,簡直就像是玩意兒,十會討人喜歡。
宜秋隻是想討君歡,恨不得把天下各種各樣的小食都弄到宮裏來獻給皇上,好讓皇上天天都到暖冬宮來,舍不得再到別處去。
夏宮那個蕩婦媚色惑君,可那是最不能長久的。
弦本是眯著眼半歪在軟榻上讓宮女輕捏著肩頭聞那陣陣食物的香氣,勾起了些食欲。宜秋倒是心細,總是變著花樣給他換口味。
可偏不巧了,宜秋小主什不該說,偏就說這包子軟綿綿的,讓他這三天微微好轉的心情忽地又跌到了穀底,臉色變得如黑鍋,揮手就將宜秋的手給大力地甩至一邊,惡聲惡氣地喝:“滾。”
宜秋嚇得臉如土色,腳一軟跪在地上,驚魂未定地叫:“皇上。”她還不知錯在哪裏,怎般好生生的皇上說變臉就變臉呢?
他黑著臉已經站起了身,冷冷地指袖而去。
“皇上。”小喬子急急地跟上,又懼又驚:“皇上莫要生氣傷了龍體。”
弦攏緊了眉頭惱聲地叫:“朕犯得著跟一個女人置氣嗎?”
“瞧奴才這嘴巴,掌嘴。”啪啪就自個打起了嘴巴。
弦瞧著有些氣不過,便得就這樣讓杜暖暖逍遙了去嗎?
瞧著小喬子當真是使力打得臉紅紅的,有些不耐煩地說:“得了,有什麽事跟朕直接說,你在朕身邊侍候多少年了,少跟朕兜這些圈子。”
小喬子訕訕然地笑:“皇上英明,劉公公知會了奴才聲,讓奴才多勸皇上往夏宮走走,奴才應允下來了。”
“你倒是大膽。”他佯怒,嚇得小喬子腳一抖,又跪了下去。
他點點頭:“朕倒也是不怪你,如今太後的耳目看著朕的一舉一動呢,你應允得好,起來罷。”
小喬子這才起身跟著他走:“皇上,這會兒是去哪啊?”
“夏宮。”他清亮地說。
就且這樣任由得她自在嗎?想得美。
暖暖閑來無事,也不去別宮走走,更不喜做針線什麽的,心裏有個結,她隻想好好地強身健體,蹲了馬步一身都是汗。宮女和奴才都打發去將這裏裏外外都洗幹淨,夏宮太大了,昨兒個隻是讓人匆匆打掃了左側的碎玉聽音而已。
“圓圓,你去熱些早膳,讓人備些熱水上來。”
侍候在一邊的圓圓笑嗬嗬地遞上巾子:“才人主子先擦擦汗,奴婢馬上就去備熱水,再讓人弄熱早膳讓才人用。”
“去吧。”她溫和地說一聲。一般下人無什麽錯事,也不倚老賣老,她是絕對不會為難的。
就算是單衣,練了個半天的倒也是挺熱,現在比初時好些了,不會再腳抖著痛,擦了汗還小臉緋紅,索性就伸手去接了假山上的涼水淨手,再往脖子上抹去,涼得好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