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不許動手
蔣立言急於讓我出醜,催問說:“怎麽不一樣?”
兄弟我心平氣和,依舊不急,說:“工夫,是劃歸哲學範疇的。”
蔣立言一笑,他真是沒辦法忍住——兄弟我一屌絲,掰扯,竟然拉扯上哲學,譏諷,說:“怎麽劃歸哲學範疇啊。”
兄弟我照舊泰然自若,說:“宋明理學家,你知道吧。”
蔣立言不太知道,可卻畢竟知道一點點,再說,他自負,說不知道,多丟人,一挺腰板,說:“當然知道。”
我一笑——知道就好,省得我對牛彈琴,讓人說我欺負蔣立言沒文化,說:“朱熹說‘窮理工夫’、‘涵養工夫’,王陽明《答友人問》說:‘知行原是兩個字說一個工夫,這一個工夫,須著此兩個字,方說得完全無弊病。’黃綰《明道篇·卷一》說:‘以致知示工夫,以格物示功效。’”
什麽?黃綰?王陽明?朱熹?蔣立言一下子淩亂了,他壓根不知道兄弟我說的對不對,想要辯駁,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不過,沒關係,他多狡詐啊,強詞奪理,說:“可是,工夫重要嗎?”
不怪兄弟我沒口德,實在是蔣立言欠罵,兄弟我沒客氣,罵人不吐髒字,說:“工夫範疇是概括讓現實活動的哲學,顯示理學家積功累行,涵養心性的修養工夫。”
蔣立言一下子黑臉——他當然知道,兄弟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他不認為工夫重要,代表的是不是就是不積功累行,涵養心性呢?而不積功累行,涵養心性,說直白,粗俗,不就是缺德,缺教養?
開局不利,沒把兄弟我問倒,反倒讓我找到機會,罵一頓,蔣立言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繼續找茬,說:“工夫茶的茶具講究嗎?”再說,夏霖雨是什麽人,吃的、喝的、用的,當然應該講究吧。
兄弟我不懼,秉持一貫的原則,蔣立言犯賤,兄弟我就打,說:“不講究嗎?”兄弟我一指爐,說:“你看,形如截簡,高約一尺二三寸,以細白泥為之。”不算完,又一指壺。“出自宜興窯,圓體扁腹,努嘴曲柄,可受水半升許。”再接再厲,又一指。“杯盤花瓷,內外寫山水人物極工致。”看一眼,別的既然買了,當然也不能遺漏,兄弟我大手一揮,說:“瓦鐺、棕墊、紙扇、竹夾,製皆樸雅。”
蔣立言啞口無言,他沒想到,兄弟我一喝白開水的,說起工夫茶,竟然頭頭是道的,可卻依舊關心,說:“可是,茶畢竟是喝的吧。”再說,工夫茶,在他看來,和大碗茶一樣,都是大眾的,當然差不多。
兄弟我不怕蔣立言較真,巴不得顯擺一下自己學有所得,說:“是啊,是喝的。”
蔣立言說:“怎麽泡?”
我不懶,不過,自己組織語言怎麽都沒法趕上張露清說的原話,幹脆照搬,說:“泉水貯鐺,用細炭煎至初沸,投閱茶於壺內衝之,蓋定,複遍澆其上,然後斟而細呷之。”
什麽?泉水?細炭?蓋定,複遍澆其上?蔣立言訝異——怎麽,難道不是拿來一壺開水直接衝泡一下嗎?不過,一咬牙,他執著,依舊不罷休,說:“味道怎麽樣?”
兄弟我不介意繼往開來,再給蔣立言一擊,照舊照搬張露清的原話,說:“氣味芳烈,較嚼梅花更為清絕,非拇戰轟飲者得領其風味。”
蔣立言沒話說了,折騰半天,怎麽都沒法問倒我,看一眼夏霖雨,夏霖雨態度明確,巴不得我贏,再說,兄弟我說的頭頭是道,尤其是談到味道,氣味芳烈,較嚼梅花更為清絕,非拇戰轟飲者得領其風味,一下子打動她,想都沒想,直接說:“就是工夫茶吧,別的,我都不需要。”
完了,蔣立言苦臉,可是,看我一眼,卻又沒法不疑惑,兄弟我一喝白開水的,知道的可卻為什麽這麽多?
走出蔣立言家的銀行大門,兄弟我長出一口惡氣——沒少讓蔣立言壓著,受他的氣,可算輪到兄弟我翻身,揚眉吐氣一次了。
回到家,我露臉,夏霖雨開心,她當然需要表示一下,打開衣櫃,看一下,挑出一件睡裙,雖說不算短,可也不算長,換上,爬上床,距離我咫尺之遙躺下,問我說:“好看不?”
何止好看,簡直讓人垂涎欲滴,不過,兄弟我還算矜持,傻乎乎的,說:“好看。”
夏霖雨不滿足,彎曲一條美腿,手搭在胯骨上,捏住睡裙往上一提,說:“現在呢?”
我咽一下口水,手癢,恨不得一伸手,替代夏霖雨捏住睡裙往上提拉,忙說:“更好看了。”
夏霖雨一笑,手捏住睡裙繼續提拉,讓兄弟我深切的認識到什麽叫做美女,絕色,說:“現在呢?”
兄弟我盯住夏霖雨,心砰砰的亂跳,已經不能言表,隻能使用行動,表述自己的意思,一伸手,打算把之前的想法付諸實施,替代夏霖雨拉起睡裙,不過,夏霖雨一瞪眼,卻又喝住我,說:“不許動手。”
我汗,說:“為什麽?”
夏霖雨理直氣壯,說:“許看不許摸。”
眼巴巴的,兄弟我注視夏霖雨,一夜煎熬,下床,還沒等跑去浴室,采取什麽措施,自我救贖一下,“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手機鈴響,又把我吸過去,來到桌邊,我拿起手機,看一眼,不由的感慨——一大早,怎麽程滴碎打手機找我,可真是觸黴頭,不過,卻又擔心,關心她,接通,說:“你——”
不過,程滴碎火大,還沒等我說話,問她怎麽樣,是不是脫險,她卻硬生生的打斷我,責問說:“你勾結張靜涵,竟然欺騙我。”
兄弟我嚇一跳,欺騙程滴碎,不說罪名大不大,招惹來的麻煩肯定不會小,我忙說:“我勾結張靜涵欺騙你了啊。”
程滴碎不急於說明,隻是下命令,硬生生的說:“你出來,左轉,往前走過兩個路口,在路邊,我等你。”哢嚓一下,掛斷手機,壓根不給我討價還價的機會。
兄弟我歎一口氣,命苦啊,不能怪政府。
下樓,我看一眼路邊,提溜和杠頭敬業,依舊蹲守著,本來對我沒什麽好印象,現在太多比起之前還惡劣,在他們看來,昨天跟丟夏霖雨,都是由於兄弟我送來雞翅,暗算他們兩人,兄弟我歎一口氣,不由的感慨,要說,可真是好人沒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