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卻又依舊是問題
張露清一笑,可卻依舊不滿足,說:“金花菜呢?”
張盛謀說:“金花菜筋筋梗梗多,特別適合刮掉口中的油。”
我一怔——啥?金花菜筋筋梗梗多,刮掉口中的油,不由的讚歎——可還真是夠講究的。
不過,張露清卻還沒完,急切說:“要不,副校長給我示範一下?”
張盛謀一笑,說:“可是,要我示範,總要讓我吃完。”
張露清說:“是啊。”
“可是——”張盛謀看一眼醬汁肉——隻一盤,並不多,說:“我吃完,你——”
張露清狡黠一笑,說:“我吃筍醃鮮。”
張盛謀一怔,說:“怎麽?你不吃醬汁肉。”
張露清當然不會吃醬汁肉,說:“是啊。”
張盛謀惱恨——打臉的,原來隻是他一個人,看我一眼,當然不甘心,怎麽也要找一個陪綁的,說:“要不你——”
張露清當然不會讓我吃醬汁肉,打臉,忙說:“他和我一樣,吃筍醃鮮。”
張盛謀不憤,說:“為什麽?”
張露清不好直說為什麽不讓我吃醬汁肉,可也懶得多費心思多去想什麽理由敷衍張盛謀,隨手抓取一個,說:“別的酒店,做筍醃鮮,舍不得投料,少放了鹹肉,都是靠味精來找補,湯鮮,可是,鮮隻是浮在表麵,厚度不夠。”
雖說,張露清的理由隻是隨手抓取的,不過,還是讓我不由的讚佩——是啊,別處吃不到,在這才可以吃到,當然不可以錯過。
不過,張盛謀一笑——別處的酒店,做筍醃鮮,舍不得投料,少放了鹹肉,都是靠味精來找補,湯鮮,可是,鮮隻是浮在表麵,厚度不夠,卻不甘心,追問說:“可是,這的又怎麽樣?”
張露清說:“講究唄。”
張盛謀說:“怎麽講究?”
張露清說:“是鹹肉和鮮肉蒸熟之後,再扣到湯鍋中煮的,滋味厚實,形狀美觀啊。”
張盛謀依舊不甘休,說:“可是,別的酒店的醬汁肉不過關,端上桌,是原貌,可是,等一下,就癱軟成一堆了,吃起來,還會膩,肥肉全都化成肉,和這的也是沒法相比的吧。”
我的心一顫——是啊,這的筍醃鮮,別處的沒法比;可是,這的醬汁肉,別處的也沒法比,既然,筍醃鮮,別處的沒法比,我要吃,醬汁肉,別處的沒法比,我當然也要吃。
不過,和張露清矯情,不管是誰,都不可能落下一個好下場,張露清一笑,說:“可是,筍醃鮮精致啊,醬汁肉比不了。”
不是理由,可也是理由,再說,窈窕淑女不講理,是天經地義的,張盛謀沒轍,看我一眼,隻好不再堅持,讓我陪綁,跟他一起吃“醬汁肉”。
不過,筍醃鮮端上來,我和張露清吃,她卻依舊不忘打張盛謀的臉,故意刺激他,問我說:“品評一下,怎麽樣?”
啥?品評一下?我悶頭吃著,不由的一怔,再說,我吃內行,可卻僅限於吃,讓我品評,我最多說“好吃”,“不好吃”,其他的,我怎麽會?況且,除去這,張盛謀讓我和他一起醬汁肉,可卻沒達到目的,一定不高興,而我和張露清一起吃筍醃鮮,還品評,不是誠心刺激他,給他上眼藥,看一眼張盛謀,我不由的猶豫,說:“品評?我?”
張露清體貼,知道我顧慮會惹張盛謀不高興,當然不會讓我為難,說:“副校長吃醬汁肉,都品評了,你吃筍醃鮮,我讓你品評一下,怎麽?你還拿架子?”
是啊,張盛謀吃醬汁肉,都品評了,我吃筍醃鮮,張露清讓我品評一下,難道我還好拿架子?不過,怎麽品評,對於我來說,卻又依舊是問題,讓我不由的為難——畢竟,張盛謀品評多專業啊,頭頭是道的說了一大堆,輪到我,總不能真的隻說一句“好吃”吧。
不過,張露清體貼,我隻擅長吃,不擅長品評,她當然也都會想到,腳一伸,抵住我的腿劃動一下子讓我明白應該說什麽,況且,桌子擋著,張盛謀當然不會看到,知道張露清幫我,我一笑,堂而皇之,毫無顧慮,直說:“湯鮮,味道厚實,不寡。”
張盛謀白了我一眼,不高興,可也沒法責怪我,隻好暗氣暗憋,說:“是嗎——”
張露清帶張盛謀去賭場,踩著石子路,走上斜坡,進入窄門,不過,她卻沒叫上我,我留在酒店,目送他們遠去,消失,一下子沒啥事情幹,起來,幹脆自己閑溜達,來到樓下,不遠處立著涼棚,紫藤盤繞,足有碗口粗,應該已經上百年,和一左一右兩棵參天大樹搭配在一起,一下子生出幽邃的意境,我過去,一張桌子拍擺著許多信紙,讓我不由的感慨,人間來去,總是有很多種心情,或濃或淡,或好或壞;也總是有很多牽掛,或遠或近,或喜或悲,所以,在通訊遠不如今如此發達的緩慢的時代裏,一緘書信,變成為了悲歡離合的記錄者和輸送者,片片前言隨著時間流逝便成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繁枝綠葉,是歲月的默默留聲,不過,坐在桌邊,十幾個美少女和一個美少女對峙,她們來,卻顯然不是為了產生什麽感慨的,並且,一人單挑十幾個美少女的人,我居然還認識,讓我不由的一怔——怎麽?竟然是沐涵空?
沐涵空看到我,可卻壓根不理會我,她神色平淡,可卻在進行著一場以寡敵眾的戰爭,祝繁霜是名媛,傲氣,和沐涵空對視,問她說:“你怎麽看待書信之於生活?”
沐涵空毫不猶豫,說:“是雕刻家,把一個年代一個年代的故事都刻畫在平行的時空中。”
深刻,甚至讓人無法設想這是一個初三女生說出的,不過,祝繁霜對沐涵空成見深,雖說,沐涵空說的深刻,可是,她卻壓根不以為然,一抬下巴,傲慢的,又問沐涵空,說:“可是,又為了什麽呢?”
沐涵空以牙還牙,傲慢,可卻依舊平靜,說:“是為了,當回首往事的時候,隨手在另一個時空便可以翻看到當時的真情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