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啥都沒法說
我緊跟三人,她們說說笑笑,一如往常,不過,和平常不一樣的是,隻有張露清回頭,時不時的和我搭訕,而夏霖雨隻顧和張露清、程水涵聊天,壓根不搭理我,還把我當空氣。我忍無可忍——實在無法承受我們的關係變得疏遠,甚至讓我和夏霖雨變成陌路人,緊走一步,趕上夏霖雨,鼓起勇氣,和夏霖雨搭訕,東拉西扯的閑聊。不過,閑聊,東拉西扯的,卻又讓我尷尬,始終隻是我一個人,夏霖雨注視我,依舊選擇沉默,什麽都不說。難道,完了?我和夏霖雨的關係真的完了嗎?我一下子捉急,害怕,可是,注視夏霖雨,話到嘴邊,當著張露清、程水涵,卻又讓我不由的停住。
出樓門,張露清問程水涵打算去哪吃?
程水涵不想走遠,說:“去食堂。”
不過,來到食堂,張露清問她打算吃什麽,程水涵餘怒未消,依舊記恨我,說:“三個美女,一男的?怎麽好讓姐姐請。”
言之有理,可卻讓我不由的一顫?啥?難道,還要讓我請?可是,我拿什麽請,況且,就算我豁出去裸奔,當褲子,可也得首先有人願意收購吧。
張露清知道,我的貸款讓學校掐了,我隻是靠著夏霖雨抵押貸款變相接濟過日子,忙說:“要不,還是我請吧。”
可是,程水涵執拗,卻非要讓我請。
張露清無可奈何,看了我一眼,隻好詢問我的意見,說:“你看呢?”
我沒錢,可是,來卻又不好讓張露清請自己跟著三個美女蹭飯吃,隻好選擇硬挺,說:“沒關係——”幹笑了一下,勉強大氣,說:“我請。”
不過,程水涵冷眼一瞥,卻又給我當頭一棒,說:“要不火夾鱖魚?”
啥?還火夾鱖魚?我的心劇烈的一顫,再吃這,別說褲子,連我自己,我想,都在所難免不會不抵押在食堂而且還不知道要刷多少盤子吧,不過,回絕——我請的,卻又不隻是程水涵,還包括夏霖雨和張露清,況且,難道她們兩個還不值得我請她們吃一頓火夾鱖魚?可是,人窮誌短,沒錢卻又是硬傷,再說,結賬,硬著頭皮去和食堂說先賒著,不是一樣丟人嗎?無可奈何,我隻好支支吾吾的,不表態。
好在,張露清還是體諒我的,說:“其實,我們這的麻油麵口味也還是不錯的。”不過,說實話,張露清提到這,重點自然不隻是麻油麵口味不錯,而且重要的自然是麻油麵價格走的是平民路線,一碗麵條2兩的才5.5塊,3兩的6塊,隻相當於加收一個麵條錢。
不過,程水涵斜視我,依舊不依不饒,非要我請她、張露清和夏霖雨吃火夾鱖魚,張露清為難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求助夏霖雨,再說,張露清和程水涵意見相左,而我屬於陪襯,隻配負責掏錢,沒發言權,而夏霖雨如果支持誰,按照民主原則,自然誰獲勝,我的心一下子提起,要說,我的生死一線,可都懸在夏霖雨的一念之間啊。
夏霖雨想了一下——雖說,我做出讓她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不過,借機整我,卻又顯然不符合她的為人和意願,說:“要不還是去吃麻油麵?”
我如釋重負——到底是夏霖雨,不坑人。
可是,程水涵實在不是善類,一口咬定,要整我,說:“客隨主便,要不姐姐還是聽我的。”
夏霖雨沒說話——可卻並非是由於害怕得罪程水涵,或者認為因為給我解圍而得罪程水涵不值得,她趁機,靜靜地讓出話語權,可是卻又含糊,並不表明是給誰,而是坐視,想要看看誰會冒出,來接過她拱手讓出的話語權,大家沉默,一下子尷尬,不過,僵持一下,我給張露清送驚喜,讓她認為,拉近我和她的關係,想了一下,還是決定選擇冒頭,主動接過話語權,說:“走,還是去吃火夾鱖魚吧。”
來到包間,大家坐下,張露清緊挨著我,程水涵不待見我,緊挨著張露清,讓張露清把她和我隔離開,夏霖雨雖說挨著我,可卻一歪,故意跟我拉開一點點距離。
服務生進來,程水涵點菜,說:“火夾鱖魚。”我的心一顫,還是讓她宰一刀,不過,讓我心顫的,卻還不止這,程水涵宰我一刀,還不算完,來的人不隻她一個,而是三個美女和我一男的,她側頭一笑,對張露清說:“張露清姐姐打算點什麽?”
啥?還讓張露清點?我目光一轉——要說,程水涵還真是夠歹毒的,一道“火夾鱖魚”都讓我無法買單,更何況還要讓張露清點,加上一道菜。
張露清猶豫一下——她知道我窮,不願意落井下石,給我增加財政負擔,忙說;“要不,還是一道菜吧。”
程水涵一搖頭,當然不肯答應,說:“一道菜怎麽行?咱們來的可一共四個人呢?”一瞥,還找尋我,說:“你請客吃飯,總該要管飽吧。”
我憤恨,可又無可奈何,隻好幹笑一下,說;“是啊,肯定要管飽。”
張露清抬眼,看了我一眼——既然我說管飽,她無可奈何,隻好一抬手,讓人遞給菜單——而且,張露清雖說不是金陵人,可是,上海距離南京不遠,和南京人差不多,讓她多少沾染上一些六朝的煙水氣息,點菜,喜歡使用手寫的菜單,服務生一躬身,連忙的遞過,張露清接過菜單,掃視一眼,食材全都是時令的,塘鱧魚、鱖魚、甲魚、醬汁肉、枸杞頭、香椿頭、馬蘭頭和青團,不過,塘鱧魚、鱖魚、甲魚貴,醬汁肉雖說不貴,可也不便宜,徑直讓她忽略掉,一指,說:“要不,枸杞頭吧。”
程水涵一歪嘴,自然不答應,斜視我一眼,一笑,攛掇張露清,說:“要不還是塘鱧魚吧。”
我一哆嗦——啥?怎麽又是塘鱧魚?不過,點菜的是張露清,不是我,我注視她,可卻又隻能幹瞪眼,啥都沒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