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老虎奶長大的
夏霖雨一怔，說：“為什麽？”
我不好直說，隻好扯謊說，就是想讓夏霖雨喂給我。
夏霖雨一哼，不由的惱怒，說：“喂給你，誰啊！”
我一怔，不由的羞慚——是啊，我誰啊，拿什麽讓夏霖雨認為我值得讓她喂給我，不過，夏霖雨注視我，我可憐兮兮的，卻又讓她不由的心軟，拿過枇杷剝去細絨毛質感的枇杷皮，一抬手，伸給我，說：“給你。”
我接過枇杷，一口咬下，汁水甜甜的，不由的一笑。
不過，夏霖雨想了一下，給我剝枇杷，卻又附帶條件，說：“打雜，你可必須要用力。”
我說：“當然——”不過，夏霖雨喂給我，卻又讓我不由的起貪心，挑逗夏霖雨，說：“你要是喂給我吃，還和我一起吃，一定會讓我更賣力。”
夏霖雨一瞪眼，生氣說：“得寸進尺，不理你。”而且，言出必行，一甩手，扭過身，還真的不再理睬我。
出門，壯碩叔四十多歲，壯碩，還肥滾滾的，肥牛一樣，一推車門，鑽出Benz，徑直過來，迎向張露清，問她，排演《卡門》的人是不是已經找齊了，而且，信誓旦旦的還說，如果，實在找不齊，他可以出麵去請人，而且，隻要他們肯來，錢絕對沒問題。
張露清管壯碩叔叫“叔”，不過張露清明秀，蠻腰纖軟，和壯碩叔顯然沒什麽血緣關係，說人已經找齊，還讓陸木落給大家上課，講解過一次。
陸木落清高，可卻隻針對沒錢的，一遇到有錢的——至少是開Benz的，立刻把清高撇下，撿起諂媚，和壯碩叔套近乎。壯碩叔笑了一下，畢竟是見過世麵的，對他不遠不近，不生不熟，支應一下，徑直問張露清之後打算去幹嘛？
張露清說，下午，張羅《卡門》的事情，她還沒吃飯，都餓壞了，打算趕緊去食堂。
壯碩叔趁機連忙的獻殷勤說，要不一起吃，而且，他請客。
不過，張露清一搖頭，卻回絕說，她自己去吃，不需要壯碩叔請客。
不過，壯碩叔卻不肯罷休，非要請張露清，還拉上大家說，一起去，索性搞一個聚餐，其他人和壯碩叔沒接觸，而隻和張露清熟識，張露清不表態，大家自然不好說什麽，而且，張露清對於出去聚餐顯然沒什麽興趣，不過，陸木落想要討好壯碩叔，自然不介意當壞人，一笑，連忙的呼應說，還是應該出去，大家聚聚餐，也好聯絡一下感情什麽的。
張露清冷眼一白，自然不高興，不過，陸木落卻並不在意，反倒變本加厲，鼓動和他熟識的人呼應壯碩叔，一下子群眾呼聲鵲起，鬧得張露清實在不好堅持己見，繼續回絕壯碩叔，隻好一點頭，答應壯碩叔，說一起去。
上車，我和大部隊一起坐大巴，張露清、夏霖雨兩大美女讓壯碩叔拉去坐他的Benz，陸木落獻殷勤，推說要給李輕嵐講解《卡門》讓她和自己一起，坐他的捷達走，雖然，人不多，可也組成一個車隊，不算浩浩蕩蕩的徑直往外走。
開出校門，來到石庫門，張露清喜歡吃西餐，還是上海人，所以壯碩叔請大家吃飯，特地選擇這，上樓，一共三張桌子，鋪著台單，擺設著玻罩彩花、刀叉瓶壺、洋紗手巾，反正對於我來說，除去在電視上，以前還真是從沒見到過。
坐下，張露清挨著壯碩叔，壯碩叔挨著夏霖雨，而我距離夏霖雨還隔著陸木落、李輕嵐和三個人，屬於名副其實甩尾巴的。
上菜，先是十六色外洋產的水果、幹果、食糖和牛奶點心，張露清、夏霖雨吃過而且熟悉，陸木落、李輕嵐吃過一部分，而且不是經常吃，並不算熟悉，而我除去牛奶點心，基本全都不認識，更不要提吃過和熟悉，之後，按照張露清的喜好，上來的是魚翅，不過，夏霖雨偏愛元蛤湯，所以，為了照顧夏霖雨，壯碩叔特別關照，又讓服務生給夏霖雨上來一道元蛤湯，引得陸木落不由的趁機恭維，酸溜溜的說，壯碩叔體貼，特別的關愛美女呢。
壯碩叔一笑，對於陸木落的恭維當然滿意，還一轉眼掃視一下夏霖雨，期待她，可以做出什麽反應，呼應陸木落，不過，夏霖雨一笑，卻不置可否，壓根沒去搭理陸木落。
第二道菜是板魚，需用“刀叉出骨”，別人還好說，多少都是見過世麵的，可是，對於我來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答案實在與眾不同，當然是沒有，注視別人，我照葫蘆畫瓢，不過，使用刀叉和使用筷子差不多，都屬於技能，都需要練習，不是看看就可以掌握的，手握刀叉，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辦，夏霖雨沒搭理陸木落讓他晦氣，瞥見我，索性拿我當出氣筒，冷言冷語的譏諷，夏霖雨抬眼一白，不太高興，可也沒說什麽，不過，夏霖雨個性，沒說什麽，並不代表不作為，刀叉出骨，徑直叫過服務生，讓他把她的盤子給我送過來，把我的盤子給她送去，做一個交換。
我一愣，一瞟夏霖雨，難道，我們化幹戈為玉帛，她不再計較我挑逗她，讓她喂給我枇杷還和我吃嗎？不過，夏霖雨低頭，並沒搭理我，著實讓我沒辦法摸清。
一共八道菜，大家吃完，不過，卻還沒有完，服務生又上來“芥辣雞帶飯”，陸木落吃著，嘴還不閑著，隔著夏霖雨和壯碩叔搭訕閑聊說，以前天下美食全都集中在揚州——
不過，壯碩叔隻顧目視張露清和夏霖雨，並沒閑心思搭理他。
不過，陸木落早有預期和準備，接茬說，到近百年，才轉到上海的。
一提上海，張露清立刻來興致說，要說上海可是吃老虎奶長大的，吸取全國的精華，再加上海外的奇珍，堪稱吃的總匯，還往前一欠身側頭鼓動夏霖雨說，要不，周末，跟她一起回上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