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時刻都派人關注著坊間的動向。
蘇雨昕和將軍府的名聲開始翻轉的時候,立刻就把秋雲死亡的真相公布了出來。
各種細節,十分到位。
禁得起任何人的推敲。
況且秋雲越過主子,擅作主張,本就是大忌。
十個板子的懲戒,很多人都覺得輕了。
但有人不肯相信,認為是蘇雨昕一直都有虐待秋雲,否則隻是打了十個板子,秋雲怎麽會輕生?
定時時常被虐,受不住了,才跳井的。
這傳言傳的很快,甚至有人嚷著提議要開棺驗屍,蘇雨昕明確拒絕了。
立刻就惹得背後那些人到處傳言,說蘇雨昕是怕了,根本就不敢開棺驗屍。
還說秋雲就是被蘇雨昕虐待致死。
隻要開棺,就一定露餡兒。
蘇雨昕絲毫不懼,就站在平安大街上,當眾回懟:“都說入土為安,如今你們卻叫囂著要把人挖出來,攪亡者不寧,究竟安的是什麽心思?”
“你們都說,秋雲是被我虐待致死,我就想問問,我若當真如此暴虐,又何苦給她裝殮立碑?趁著夜黑風高,隨便丟到亂葬崗裏,你們誰會知道?”
“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希望我開棺自證清白,也確實是個好辦法,隻要開棺,將秋雲的屍體擺在大家麵前,請仵作一驗,便知我先前所言非虛。”
“但是,我拒絕。你們想過沒有,我為什麽會拒絕?我蘇雨昕,先前名聲確實不好,也混賬了些年,但不是有句古話叫浪子回頭嗎?我與將軍成親後,耳濡目染,近朱者赤,在將軍的潛移默化下,我逐漸改變了,我也願意做出這些改變。”
“若是擱在我以前的性子,被人這般汙蔑,我定要將人從墳裏刨出來,讓仵作大卸八塊的驗了,已證我的清白。可如今,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我不願意為了我的名聲打擾入土為安的人,哪怕她隻是一個婢女,也應該值得尊重。”
蘇雨昕一番話說完,周圍寂靜無聲。
在場的,大多的是百姓。
蘇雨昕的那番話,直擊他們心坎。
他們就像那個婢女一樣,身份卑微,生活在最底層。
他們的性命,也能被人隨意踐踏。
可將軍夫人願意為了他們這樣的人說話,哪怕是背著罵名。
“將軍夫人不肯開棺,難道就不怕人質疑一輩子嗎?”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問道。
蘇雨昕挺直脊背,寒風中身姿站的筆直,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蘇雨昕,敢愛敢恨,敢作敢當,俯仰無愧於天地!”
“說的好!”一道渾厚的聲音,由遠至近,透過寒風,清晰的響在蘇雨昕的耳邊。
蘇雨昕一愣,猛然轉身。
就看到風曜身披大氅,逆著寒風,唇角卻帶著溫暖
的笑意,一步一步走到蘇雨昕的身邊。
“將軍……”蘇雨昕麵露欣喜,有些不敢相信。
前日才接到消息,說將軍有事兒耽擱了,還要過兩日才能回來。
沒想到竟然突然在她麵前。
像是天神一般,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從天而降,用高大的身軀為她遮風擋雨。
風曜走到蘇雨昕身邊,習慣性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歉意道:“我回來晚了。”
“沒有。”蘇雨昕搖搖頭,乖巧的拉住風曜的手,一雙眸子黑亮清澈,笑容裏滿是依賴:“將軍回來的,剛剛好。”
將軍不在時,她披堅執銳,無所畏懼。
將軍在時,她就是溫柔乖巧的小女人。
全身心的信任著,依賴著這個男人。
她願意躲進這個男人給她的避風灣裏,安靜的看著外麵的滔天怒浪。
風曜被蘇雨昕這般全心的信任和依賴,心裏便覺得十分滿足。
反手將蘇雨昕拉到身後,再抬起頭來時,臉上的溫柔笑意盡數斂去。
一雙眸子,淡漠而冰冷。
“我將軍府,行的正,坐得端,你們有誰質疑,隻管當麵與本將軍對質,本將軍與你們釋疑。但是……”
風曜語氣微頓,聲音變得越發冰冷起來。
就像是三九寒冬裏的冰渣子,透過血肉,沁入到了骨髓裏。
讓人忍不住渾身發顫。
“本將軍的夫人,是本將軍捧在手心裏的,無論你們誰,膽敢針對她,算計她,本將軍活閻王的名頭,不是讓人白叫的。”
風曜嚴肅起來,左臉上的刀疤看起來愈加的駭人。
仿佛地獄裏走出來的羅刹一般。
“你們說本將軍的夫人虐待婢女致死,哪個說的,站出來。”風曜環視一圈:“隻要你們站出來,承諾那婢女若非是被虐待致死,你們自願賠一命,隨她一路下黃泉,就當是擾她入土之安。隻要你們現在站出來,簽下承諾書,本將軍現在就開棺。”
眾人都諾諾的往後退了一步。
就算是提前被收買的,混在人群中胡攪亂攪的那些人,一旦性命攸關,給再多錢都龜縮到後麵。
一時間,偌大的平安大街上,安靜可聽針。
“怎麽,不敢站出來?”風曜冷笑一聲:“剛剛不是還喊的很大聲嗎?這會兒沒膽兒了?”
底下還是寂靜無聲。
“金靈,去查,剛剛誰嚷的最大聲,誰口口聲聲要求開棺驗屍,帶過來。本將軍今日勢必要讓大家都看個明明白白。”風曜吩咐道。
風曜話音才落,立刻就有人偷偷摸摸的要轉身離開。
被金靈眼尖的瞧見,直接飛身過後,一下子提溜了兩個人過來。
還有一個撒腿就跑的,被宋洋抓住丟了過來。
一共三個人,都是一
副混混兒模樣。
“將軍,小的剛剛可什麽都沒說,在小的心裏,將軍夫人就是活菩薩,小的怎麽會質疑將軍夫人。”其中一個人撲通一聲跪下,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胡說,剛剛就他喊的最大聲。”人群中有人義憤填膺的說道。
“我也聽見了,確實是他喊的。”旁邊一個人作證道。
“你不用忙著喊冤,本將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人。”風曜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又抬頭掃過眾人:“誰說了,誰沒說,等挨個兒詢問後自會見分曉。”
“這麽多人,將軍審的過來嗎?”被押過來的另外一個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軍營裏,幾萬兵馬,審問你們這些,綽綽有餘。”單峰聲如洪鍾:“這些就不用你擔心了。”
“叫嚷最厲害的那幾個人,就和本將軍立下賭約。”風曜一雙眸子危險的眯著:“你們贏了,本將軍賠命。若是你們輸了,你們就賠命。本將軍的這個賭約,夠公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