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詩如幾人是在倚梅苑裏用的晚飯。
因為蘇雨昕病著,所以晚飯特意準備的很清淡。
本來蘇雨昕是吩咐青雀另備了一桌的,隻是呂詩如擺手拒絕了。
就陪著她喝了小米粥,配著幾個爽口的小鹹菜。
蘇雨昕這睡了一日,又喝了兩次藥,感覺好多了。
再加上中午沒吃飯。
晚上喝了兩碗小米粥,還吃了一個雞油卷,半份魚肉泥。
用過晚飯後,青雀問道:“夫人,要不要把明日和陳二夫人約見的日子改一下?”
蘇雨昕這才想起來約了陳二夫人的事情。
“我現在好的差不多了,不必改了。再者,陳二夫人想見的也未必是我。”
說完,蘇雨昕看了呂詩如一眼。
呂詩如微微蹙起眉頭,指著自己問道:“想見的是我?”
“嗯。”蘇雨昕點點頭:“她是陳珂玉的叔母。這個時候登門拜訪,想必是為了陳珂玉的事情。”
“和大哥求親?”蘇雨箬咂了咂嘴,快言快語道:“女家這麽不矜持嗎?”
“大哥不是已經拒絕了陳姑娘嗎?而且還拒絕了好幾次。”蘇雨琴皺眉道:“都這樣了,還要求親?”
“別胡說。”呂詩如瞪了她們兩人一眼:“人都還沒來,也未必就是求親,不許到處亂說,壞人姑娘的名聲。”
“我看十有八九。”蘇雨箬哼了一聲:“那個陳姑娘,不止一次當眾表明過心跡,被拒絕了還不放棄,真是一點兒都不矜持。”
“姑娘家家的,不許這樣背後妄議別人。”呂詩如拍了一下蘇雨箬的腦袋,嚴厲的說道。
蘇雨箬捂著腦袋,不服的說道:“她都做出來了,還怕被別人說啊?況且我也不是背後議論,當著她麵,我也這樣說。”
呂詩如又瞪了蘇雨箬一眼,這才看向蘇雨昕:“昕昕覺得,這陳家如何?”
“陳珂玉的父親是外省大員,叔父是我大舅舅麾下的一員將軍,家世確實不錯,與咱們也算有些關係。”蘇雨昕頓了一下,說道:“不過大哥對陳姑娘,並無此心意。”
“那我知道了。”呂詩如點點頭:“如果明日陳二夫人果然是為了此事要見我,我會委婉些處理的。”
“娘親也不必顧慮大舅舅那邊,態度該明確還是要明確的。”蘇雨昕說道:“大哥是有心上人的,和陳姑娘注定無緣。”
“心上人?哪家的姑娘?”呂詩如忙的問道,長公主府那日的事情,她並不知情。
“日後您就知道了。”蘇雨昕笑笑。
“你現在告訴我,我也能先預備一二,到時候好上門提親。”呂詩如眼睛亮亮的。
“這事兒我不能說,得等大哥親口和您說。您別急,等殿試過後,大哥大概就會和您說了。”蘇雨
昕安撫道。
“行,那我就等殿試後他親口告訴我。”呂詩如笑著說道:“無論是哪家的姑娘,隻要他喜歡,我都滿意。”
“娘親放心,您一定會喜歡的。”蘇雨箬抱住呂詩如的手臂,神秘兮兮的說道。
“你也知道?”呂詩如點了一下蘇雨箬的鼻子,問道。
“不光我知道,大姐也知道。”蘇雨箬笑眯眯的:“娘親放心吧,鐵定是一等一的好,到時候您就隻管偷著樂吧。”
第二日上午,陳二夫人如約而至。
與蘇雨昕寒暄過後,陳二夫人就挑明了自己的來意。
“將軍夫人,我是個直腸子,藏不住話,就和您直說吧。”陳二夫人放下茶杯,說道:“今日登門拜訪,我是想求見貴府蘇老夫人的,不知將軍夫人可否代為通報一聲?”
“原來如此。”蘇雨昕笑笑,吩咐道:“青雀,去老夫人那裏通報一聲,就說陳二夫人求見。”
“是。”青雀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陳二夫人倒是愣了一下,
她本以為,是讓丫鬟把蘇老夫人請過來。
畢竟這裏是將軍府,畢竟那個蘇老夫人並不是蘇雨昕的親娘,以前就隻是個妾室而已。
沒想到蘇雨昕竟然這般敬重。
幸虧她剛剛沒有越過蘇老夫人,直接和蘇雨昕提聯姻的事情。
沒一會兒,青雀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鬆菊。
鬆菊對著蘇雨昕和陳二夫人福了身子,笑盈盈的說道:“老夫人請將軍夫人和陳二夫人移步。”
“陳二夫人,請吧。”蘇雨昕起身道。
呂詩如是在自己院子裏的側廳接待的陳二夫人。
“蘇老夫人好,初次登門叨擾,一點兒賀禮不成敬意,還望蘇老夫人不要見怪。”陳二夫人笑道。
跟在她身後的一個丫鬟,立刻遞了禮單上前。
鬆菊接過來,交到呂詩如的手中。
禮單上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大多是雲南府的一些特產。
酸角糕,火腿,普洱茶,傣錦,乳扇,紫陶等等。
所以呂詩如才放心收下了:“多謝陳二夫人。前些日子大哥派人送來的乳扇我吃著極好,正想再討些呢。”
“這是洱源的,滋味兒最好,呂夫人時常備著,我也是從呂夫人那裏吃過一次,就念念不忘了。”陳二夫人笑道。
又寒暄了幾句,陳二夫人說道:“老夫人,我這人性子直,有什麽話就不繞彎子了。”
“我們陳家,長房大伯是荊州知府,大哥膝下有一嫡女,名叫珂玉,年十七,文武雙全,容貌無雙。因為大哥這一兩年會調來盛京城任職,所以有意尋一個盛京城的女婿,將來也能彼此扶持。”說到這裏,陳二夫人笑笑:“我家大哥大嫂都很看好貴府長子蘇雨霖,
不知蘇老夫人意下如何?”
“多謝厚愛。”呂詩如客套的笑笑:“隻是,我兒雨霖無官無職,怕是配不上陳姑娘。”
“蘇大公子為人儒雅,學問又極好,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若說高攀,也是我們陳家高攀。”陳二夫人說道。
“陳二夫人此話不敢當。”呂詩如頓了一下,說道:“那我就直說了吧,我兒雨霖的婚事,我沒打算插手,任由他自己做主就好。”
“這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是蘇大公子的母親,理應為他做主才是。”陳二夫人皺皺眉,不解道。
“將來是他們要過一輩子,自然也該由他自己選個合心可意的。”呂詩如歉意的一笑:“多謝陳家厚愛,是我兒無福。”
話已至此,陳二夫人也就明白了。
蘇家這是拒絕了她。
隻是她想不明白,他們陳家為官為將,難道還配不起一個無官無職的學子?
就算他們背靠將軍府和平遠候府,可到底不算至親。
怎麽就眼高於此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