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見過?”風曜正色問道。
“前太子的生母身上。”蘇雨昕將玉佩翻來覆去的又看了一遍。
“確定?”風曜問道。
“絕對錯不了。”蘇雨昕篤定道:“當初她還是愉貴妃的時候,我見過。”
“就算獲罪死了,宮裏的東西也不該出現在這裏。”風曜微微蹙起眉頭。
“會不會是錢家?”蘇雨昕猜測道:“這塊兒玉佩雖然我在錢采女那裏見過,但未必就是宮裏的東西,或許是她從母家帶出來的,也說不定。”
“錢家死的死,被流放的流放,隻留一些婦孺被遣送回了原籍,由當地官府監管,應該不會出什麽差子。”風曜說道。
“或許是之前就有交集。”蘇雨昕抿了抿唇,大膽一猜:“會不會錢家,或者前太子,早在之前就和周玥認識?”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風曜點點頭。
“我突然有個想法。”蘇雨昕扯了扯風曜的衣袖,問道:“你說周玥,會不會一早就知道了將軍的身份?”
“他想要複周,勢必要先除掉皇家的血脈,讓皇家後繼無人,天下自會起紛爭,到時候他再以前周真龍血脈的身份振臂一呼,也不失一個好辦法。”蘇雨昕抬眸說道:“否則,以他以及前周遺留的那些子民,如何能和強盛的大梁抗衡?那不是蚍蜉撼樹嗎?”
“而且,如果周玥早就知道將軍的身份,前太子又與他有交集的話,那前太子生前處處要針對將軍的事情,就說的通了。那是因為他知道將軍不是普通的臣子,將來是會威脅到他的身份地位。”蘇雨昕又說道:“所以年前西北一戰,太子千方百計阻止朝廷糧草送往西北,恐怕就是想把將軍困死在西北。”
說到這裏,蘇雨昕又想起風曜出征之際,她頻繁做的那個夢。
夢中西北糧草斷盡,人疲馬乏。
夢中風曜骨瘦如柴,被韃靼人亂箭射於馬下,血流滿地。
思及此處,她心裏就一陣後怕。
如果她沒有重生,如果她沒有預知,如果她沒有提前準備……
蘇雨昕一把抱住風曜的胳膊,將頭埋在他的臂彎裏。
她不敢想,也不願意想。
“都已經過去了。”風曜輕撫了一下蘇雨昕的發絲,輕語安慰道:“你就是我的福星。隻要有你在,我就永遠都不會倒下。”
“將軍如今大變了。”蘇雨昕平複了一下心情,抬眸看著風曜。
“哪裏變了?”風曜含笑看著蘇雨昕,眸底溫柔似水:“如果說有變化的話,也是我越來越愛你了。”
“我就是要說這個。”蘇雨昕抬手,指腹輕輕描過風曜嘴唇的輪廓,眉眼彎彎的說道:“將軍的嘴,就像日複一日的抹上蜜糖一般,越來越甜了。”
“真
情流露,皆是發自內心,內心所感所思,不攙任何一點雜念,自然能勝卻人間無數。”風曜說完,張嘴含住蘇雨昕的手指,舌尖溫柔的在她指腹上掃過。
蘇雨昕雖未喝酒,人卻有些微醺,俏臉紅撲撲的十分誘人。
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掐一下。
風曜心裏想著,手上已經付諸了行動,輕輕的捏了一下蘇雨昕的俏臉。
一如既往的白嫩,就像是上好的絲緞一般。
“將軍昨晚一夜未睡,等舅舅來了,又要進山,趕緊抓緊時間睡一會兒吧。”蘇雨昕抿著唇,唇角的笑意怎麽都控製不住。
“好。”風曜點點頭,複又把蘇雨昕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你也一夜未睡,趕緊眯一會兒。”
“嗯。”蘇雨昕擰了擰身子,在風曜的懷裏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昨晚她擔憂了一夜,這會兒確實困了。
又靠在風曜的懷中,聽著風曜強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的體溫,很快就睡著了。
風曜看些蘇雨昕恬靜的睡顏,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
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後,也閉上了眼睛。
隻是他卻怎麽都睡不著。
腦子裏不停的想著剛剛蘇雨昕說過的那些話。
如果昕昕沒有認錯,那玉佩當真是錢采女的,那百裏弘時之前或許真的和周玥有過交集。
故而才會一直針對自己。
那他們之間到底曾經達成過一個什麽樣的協議?
那個協議在百裏弘時死後,錢家沒落之後,是否還有其他人再延續?
比如百裏弘時曾經的心腹,或者說是謀臣。
想要為百裏弘時報仇也說得通。
能讓他們雙方之間達成合作,利益一定是差不多均分的,不然肯定會有一方不同意。
如果利益是均分的,那麽百裏弘時肯定沾光。
畢竟他曾是當朝太子,天時地利人和。
所以那玉佩還有地圖,真的有可能,有九成的幾率是周玥故意留下的。
百裏弘時已死,他無法再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所以想借自己的手把他們一網打盡。
這也說得通。
不過這還隻是他的一個猜測,要等暗衛營的人探過地圖上的地方之後再說。
呂青洲一行人到烏堰鎮的時候,剛好是辰時。
宋洋和單峰親自到鎮口去迎接的。
畢竟是五萬兵馬,先不說鎮裏能不能住得下,就說這麽多兵馬進鎮,怕是也會為當地百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所以一律在鎮外安營紮寨。
營地建好後,宋洋便和呂青洲幾人詳細說了山裏的情形。
“將軍說,讓我先帶你們入山,然後在山裏與我們匯合。”末了,宋洋說道。
“也好。”呂青洲點點頭:“這
五萬人,便分做五批,四批入山,直奔四處礦洞,爭取在同一時間拿下。剩下的一批人,就在山外待命,以防萬一。”
“進山的四批人,我單獨帶一批,宋將軍和單將軍各帶一批……”
呂青洲本來打算讓白煜帶第四批兵馬的,但是冷不丁的一抬頭瞧見錢越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又想起臨行前錢相的囑托,便改了口。
“錢公子帶一批,雲翳從旁協助,山外待命的就勞煩白將軍了。”
雲翳,是他的副將,這些年來一直跟著他在雲南府征戰,無論武功還是謀略,都是上乘的。
有雲翳在,錢越帶一批也無妨,雲翳盯著,不會出差錯。
“我知道自己的斤兩,耍個小聰明還行,根本不是帶兵的料,這次就是跟著去長長見識,絕對不會給雲翳將軍拖後腿的。”錢越立馬表明自己的態度。
“錢公子過謙了。”呂青洲笑笑,心裏對錢越多了幾分好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