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郝府的時候,趙毅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馬車。
畢竟蘇雨浩臉上和身上都有傷,騎馬並不是很方便。
此刻,馬車裏隻有她們姊弟兩人。
“什麽問題?”蘇雨昕倒了一杯涼茶,一邊遞給蘇雨浩,一邊問道。
“為什麽孫大夫和馮大夫都說宋公子身上無傷?”蘇雨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道。
他這並不是質問不讚同的語氣,純粹就是好奇。
“赤焰武功高強,會控製內力,知道打人哪裏又疼又不落傷。”蘇雨昕笑笑。
“大姐也會嗎?”蘇雨浩又問道。
“我不會,但是有夏至在。他如今跟隨怪醫學藝,有的是辦法讓人診不出傷來的。”蘇雨昕抿了一口茶,說道。
“原來如此。”蘇雨浩這才恍然道,然後由衷的說道:“夏至真厲害。”
雖然怪醫前輩醫術無雙,能得他教習是無上榮幸。
但也得做弟子的有天分才行。
“對,非常厲害。”蘇雨昕笑笑,眸底帶著一抹柔和的笑意。
前世都是因為她,所以夏至才鬱鬱一生。
還好,這輩子還有彌補的機會。
重活這一世,她要把前世犯的錯誤通通彌補,好好照顧愛自己,在乎自己的人,然後再把前世害自己的那些人挫骨揚灰。
蘇雨昕把蘇雨浩送回了蘇府,順便去看了看蘇老夫人。
蘇老夫人其實沒有什麽大症候。
就是上了年紀,又操心家務事,前幾天在太陽下走了幾個來回,就中暑了。
本來隻是輕微中暑,喝了藥之後好多了。
可是呂詩言不知道出什麽幺蛾子,在清暉園鬧了起來,蘇老夫人過去了一趟。
回來就又中暑了。
兩次相疊,再加上年紀大了些,就纏綿了這幾日。
蘇雨昕讓夏至給蘇老夫人診了脈,重新開了藥。
又和蘇老夫人閑聊了兩句,就離開了。
本來這幾日蘇雨箬和蘇雨清一直都陪在蘇老夫人的身邊,隻恰巧今日不在。
剛剛蘇雨清不小心潑了熱茶,手腕上燙了通紅的一片。
蘇雨箬忙著拉她去上藥了。
等蘇雨箬幫蘇雨清上好藥回來之後,就聽一個婆子說:“老夫人要用這藥嗎?”
“用吧。”蘇老夫人靠在塌上,微微閉著眼睛說道。
“可那隻是個孩子,靠的住嗎?”婆子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說道:“大姑奶奶一向和您不親近,那孩子是她帶來的。雖說是怪醫的弟子,可到底年幼啊,而且也沒學多久。”
蘇雨清的眸底,閃過一抹戾氣。
蘇雨箬的心裏也很氣,所以沒注意到蘇雨清的這個表情。
而且,蘇雨清的這抹戾氣,轉瞬即逝。
“祖母,剛剛大姐姐來了嗎?”蘇雨清挑
簾進來,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
蘇雨箬的餘光四處掃了掃,並沒發現大姐姐的身影啊。
“嗯。”蘇老夫人點點頭,並沒過多在這個話題停留,問道:“上好藥了?還疼嗎?”
“不疼。四姐姐給我上藥可溫柔了。”蘇雨清坐在蘇老夫人身邊,笑眯眯的說道。
“幸好茶水沒有那麽燙,隻是紅了一片,沒有起跑破皮,好好上藥的三兩天就能好了。”蘇雨箬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說道:“六妹妹很厲害,上藥的時候一聲都沒吭。”
雖然這些日子來,她時常到蘇老夫人跟前待著。
蘇老夫人對她也比以往親近了許多。
但是她心裏清楚。
她不過就是一個庶女,而且姨娘也不招老太太喜歡,所以她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一直都緊守規矩。
“嗯,你有心了。”蘇老夫人點點頭,說道。
蘇雨清和蘇雨箬又陪著蘇老夫人坐了一會兒,用過晚飯後就告別了。
第二天一早,昨天那個在蘇老夫人麵前質疑蘇雨昕的那個婆子,就被人發現浮在荷塘裏,淹死了。
管家詢問了一下,都說她是失足。
蘇老夫人賞了一口薄棺,讓人把她葬到了城外。
蘇雨昕昨晚睡的很晚。
因為十大高手已經劃分好了山頭,隻等暗衛都到了,然後便開始搶山匪。
還因為分組多,山匪少而進行了激烈的言語間的搶奪。
仿佛他們談的不是讓政府百姓色變的山匪,而是隨便的阿貓阿狗一樣。
蘇雨昕有些頭疼。
因為那一刻,她完全不能從他們身上看到暗衛的影子。
就像是一群小孩子在吵架一樣。
最後還是蘇雨昕強製給他們分配了山頭,他們之間的爭吵才停了下來。
背著手一語不發的站成一排,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仿佛剛才爭執的不是他們一樣。
這讓蘇雨昕都有一瞬間的錯覺,仿佛剛剛那些爭吵都是她的幻覺一般。
分好山頭後,蘇雨昕就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又趴在書桌上寫了滿滿一張紙。
什麽糧草,冬衣,藥材……
寫完了大部隊需要的,又細細列出了風曜需要的。
大到鬥篷大氅,小到襪子裏衣,蘇雨昕寫又劃,劃了又寫。
寫到最後還撐著頭想了想。
然後在原本寫好的上麵圈了幾個圈兒。
是簡單的裏衣,襪子。
蘇雨昕打算親手給風曜做。
她倒是也想給風曜做一件外衣,但是手笨不允許啊。
況且這種貼身的東西,她更希望是自己做。
其實就算是簡單的裏衣襪子,對於蘇雨昕來說也是非常難。
必須要抓緊時間學習才行。
想到要做冬衣,蘇雨昕又想起
了雲想繡莊。
她已經找了繡娘教習琴語她們幾人,雖然還不能做一些高檔繡活,但是士兵的冬衣對於她們來說應該很容易。
可以讓她們上午學習刺繡,下午幫忙給十大副將還有五靈衛做些冬衣。
蘇雨昕這一想就忍不住想了好久。
等到回房後,都已經是四更天了。
雖然昨晚睡的晚,但是蘇雨昕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睡到很晚,而是很早就起來了。
時間緊,任務重,她得加快腳步。
隻是,還沒等她做什麽,府裏就來了一位傳旨公公,傳她到禦書房覲見。
她心裏明白,肯定是為了昨日之事。
既如此,她正好也可以借助這個機會,再辦一件重要的事情。
這可是天賜之運。
可遇不可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