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昕心中了然。
她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如今不過是再進行一下最後的確認。
至於確認後該如何處理,她還沒有一點兒頭緒。
不過不著急,最起碼人找到了。
就像將軍說的,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安置的。
實在不行,自己日後尋個機會認她做義姐。
不過最好是能得皇上金口玉言。
這樣才能抬高琴語的身份。
隻是這事兒上下嘴皮一碰簡單,請皇上開口卻難如登天。
想到這裏,蘇雨昕就有些抑鬱。
“夫人有什麽心事嗎?”琴語察言觀色的問道。
“沒。”蘇雨昕回過神兒來,笑笑說道:“昨兒忙了一天,還沒緩過來,有些乏。”
“正堂已經打掃幹淨,一切被褥都是全新的,夫人要不要去歇會兒?”琴語問道。
“不必了。”蘇雨昕擺擺手,說道:“我今天來是想說,我已經從江南請了兩位很有名的繡娘,你們收拾出兩間客房來,日後由她們兩個教你們。”
“好。”琴語點點頭:“夫人放心,我們一定會認真學的。”
“這間繡莊我已經想好了名字,古人有語,雲想衣裳花想容,這間繡莊就叫雲想繡莊吧。”蘇雨昕說著,拿出一疊銀票來遞給琴語:“牌匾,裝飾,你看著來吧。”
“夫人於我們姐妹有恩,夫人的吩咐,按理來說我們義不容辭,但是……”琴語看了一眼那厚厚一疊銀票,說道:“還請夫人派府裏一個人過來,與我們一起吧。”
“不必。”蘇雨昕擺擺手,眸底漾過一抹笑意:“我相信你。”
說完,將那一疊銀票塞給琴語。
琴語攥著銀票,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蘇雨昕為什麽對她們這麽好。
不但給她們遮風擋雨的地方,還給孩子們請先生。
如今又這麽信任的將大把銀票交給她。
她受之有愧,心裏難安。
蘇雨昕看出了她的不安,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平日裏事情繁冗,沒有多少精力照管鋪子,所以我打算把雲想繡莊交給你來經營。”
“可是我從未學過經營鋪子,怕是會……”
“誰也不是生來就會的,不會的可以慢慢學習。”蘇雨昕笑笑:“我相信你。”
“好了,府裏還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如果錢不夠了,就去將軍府找我。”不等琴語說什麽,蘇雨昕已經起身往外走了。
確認了琴語的身份後,蘇雨昕就沒再出過府。
直到呂老夫人發完了喪。
本來呂青洲是打算停靈七七四十九日的。
可是呂老夫人並不是正常死亡,而且又被仵作驗屍過。
就算底下埋了大量的冰塊也不行。
屍體都已經有些腐臭的味道了。
沒辦法才五天發喪的。
蘇雨昕聽說,發喪當天,呂青山屢次在府門口哭暈。
簡直把“孝子”兩個字表現的淋漓盡致。
可是後來卻
被揭穿,他是在袖子上,手上都抹了辣椒水。
一時間,呂青山的名聲簡直跌至了穀底。
連帶著呂詩言都受了影響。
本來蘇明哲不休呂詩言,是看在呂青山的麵子上。
還想著將來靠呂青山拉一把的。
結果不但呂青山沒了侯位官爵,還因為呂詩穎的事情被將軍府和呂青洲記上了。
蘇明哲現在起複的所有希望都放在了風曜的身上。
所以他對呂詩言越發的不喜起來。
甚至動了休妻的念頭。
隻不過休書寫了一半,就撕了。
他倒不是心軟了,而是覺得該給呂詩言找個機會鬧一鬧,這樣自己休妻才休的名正言順。
雖然呂詩言如今在蘇府過的艱難,但是她畢竟做了這麽多年的主母,耳目還是有不少。
所以,呂詩言很快就知道蘇明哲寫休書的事情。
“夫人,要怎麽辦?”金喜著急的問道。
“我費盡心思才當上了蘇家的夫人,豈是說休就休的。”呂詩言捏緊了手指,憤憤的說道。
“可是老爺已經起了這個心思。”金喜抿著唇,皺著眉頭。
“那就讓他無暇再顧及這個心思。”呂詩言的手,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震的茶盞亂響。
“夫人的意思是……”
“柳氏的事情安排好了嗎?”呂詩言眯著眼睛問道。
“已經安排好了。”金喜點點頭。
“那還等什麽?立刻通知人動手。”呂詩言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來:“我就不信,他的妾紅杏出牆了,他還有空休妻。”
“是。”金喜應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
才走到外屋門口,就聽呂詩言沉聲說道:“等一下。”
“夫人還有什麽吩咐嗎?”金喜折回來,問道。
“我如今在府裏的處境不好,你能否幫我一個忙?”呂詩言突然變得很客氣起來。
“夫人這話可是折煞奴婢了。”金喜立刻跪下:“奴婢願為夫人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起來吧。”呂詩言上前一步,將金喜攙起來,歎一口氣說道:“如今我身邊,就隻有一個你了。”
“夫人隻不過是眼下艱難了一些,日後會好的。”金喜忙說道。
“日後?”呂詩言突然輕笑了一聲,似是帶著些自嘲:“恐怕不會好了。”
“夫人……”金喜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勸解。
她自小就跟在呂詩言的身邊,可以說對呂詩言很了解了。
呂詩言人前溫婉端莊,人後卻是狠辣無比。
而且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是鬥誌昂揚不肯服輸的。
像現在這般自嘲自笑,自怨自艾,可是從來都沒見過的。
“沒事兒,就是突然有些感慨。”呂詩言斂起自嘲的笑,拍了拍金喜的肩膀,說道:“去吧。這件事情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夫人放心,奴婢會親自盯著的。”金喜拍拍胸脯,說道。
呂詩言的目光,一直目送著金喜離開,再也看不見
了,這才收回來。
光是把柳氏推出去還不夠,還得再加上一碼。
金喜這丫頭長的不錯,身材也好,不如給老爺開了臉做個姨娘。
一來能幫著自己固寵,二來終究是自己的丫頭,聽話。
呂詩言的算盤撥的啪啦響。
可是卻沒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