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你倒是說說,她們四個誰和碎紅的關係最好?”蘇雨昕淡淡的問道。
“這……”那婆子抿了抿唇,有些猶豫。
“你既等不及讓我問你,如今我問了你又答不上來,是何居心?”蘇雨昕抬眸看著那婆子。
“老奴與碎紅並不是很熟悉,就是被分在一處做過幾次事情而已。”那婆子忙的說道。
“是嗎?”蘇雨昕抬眸看向周正:“我不是讓你帶與碎紅關係好的人來嗎?”
“鄧婆子,你平日裏常與碎紅說笑,怎麽如今又說不熟悉了?”周正掃了鄧婆子一眼,問道。
“大家都在一個莊子裏做事兒,平日裏見著了總要打聲招呼,又不是仇人,總不能視而不見吧?”鄧婆子抿抿唇說道。
“熟不熟沒關係,你就按照你的感覺來說。你覺得,她們四個,誰和碎紅的關係最好?”蘇雨昕把玩著手裏的一個茶杯蓋兒,慢條斯理的問道。
“這……”鄧婆子猶豫著瞧了那四人一眼,好半天沒有說話。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蘇雨昕的眸底,帶出了幾分凜冽:“若是你還不願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之前我院子裏的那個嬤嬤去了何處,你心裏該清楚吧?”
“老奴說,老奴說。”鄧婆子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指了指一旁那個粉衣服的丫鬟:“是初彩,初彩關係與碎紅最好,老奴時常見她們一起吃飯的。”
“是嗎?”蘇雨昕的眸光,轉向那個粉衣丫鬟。
“奴婢,奴婢隻是碰巧和碎紅分在了一間屋子裏而已。”初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
“那你覺得,她們四個人當中,誰和碎紅的關係最好?”蘇雨昕收回目光,問道。
“這……”初彩咬著唇,猛然指向她們三人,說道:“她們三個都和碎紅的關係很好。鄧嬤嬤和碎紅一起做事,範嬤嬤經常偷偷給碎紅送東西,蜻蜓和早荷也經常和碎紅一起吃飯的。”
“你不要血口噴人!”範嬤嬤立刻怒瞪著初彩,說道:“我男人是莊子上的采買,碎紅隻是托我幫她帶些東西而已。”
“我剛剛問的是,你覺得她們當中誰和碎紅的關係最好,可不是讓你攀咬三個人的。”蘇雨昕冷冷問道。
“奴婢,奴婢……”初彩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整個人都忍不住的哆嗦起來。
“如何?”蘇雨昕的眸底帶著幾分危險。
“奴婢今天沒上過山,奴婢一直都待在廚房裏做事了。”初彩咬了咬牙,脫口而出。
“我好像並沒有問過,今日誰上過山吧?”蘇雨昕的眸底,幽深的如同海底的漩渦,讓人看不真切:“你怎麽知道我是要找上山的人?”
“不,奴婢不知道,奴婢隻是隨口說的,奴婢真的是隨口說的。”初彩拚命的搖頭道。
“隨口說的?”蘇雨昕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麵:“可你隨口說的,正是我想問的。”
“橙衣,你去廚房問問,這位初彩姑娘今天下午是不是一直待在廚房裏?”
“是。”橙衣點點頭,便立刻轉身往廚房裏去了。
初彩見橙衣離開,整個人抖的越發厲害起來。
不過片刻,橙衣就回來了。
“回夫人,廚房的管事和嬤嬤都說,下午不曾見過初彩姑娘。”橙衣回答道。
“奴婢,奴婢……”初彩突然怦怦的給蘇雨昕磕起頭來:“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你還有一次說實話的機會。”蘇雨昕冷冷的看著初彩。
“奴婢隻是想嚇唬嚇唬夫人而已,那蛇的嘴上,奴婢已經纏了絲線,它張不開嘴的。”初彩一邊說,一邊嗚嗚的哭著。
“這麽說,你是承認了?”蘇雨昕問道。
“是,是奴婢做的,但是奴婢真的隻是想嚇唬嚇唬夫人,為碎紅抱個不平。”初彩趴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顫抖著。
“碎紅有什麽不平可抱?”蘇雨昕問道:“毒害當家主母,她有什麽不平?”
“可,可夫人並沒事兒啊,還是好好的活著。”初彩哭著說道:“而且,碎紅並沒有下毒,她隻是往湯裏加了一點兒寒涼之物而已,這些東西又吃不死人,實在罪不至死。”
“如今你放的毒蛇也沒有咬死我,照你剛剛的話來說,是不是我也不能處置你了?”蘇雨昕眯著眼睛問道。
“奴婢,奴婢真的沒有要夫人命的打算,奴婢真的隻是想嚇唬嚇唬夫人……”
“放屁!”紫鳶再也忍不住,一腳踹在碎紅的肩膀上,將碎紅踹的身子一個倒仰。
“絲線綁住毒蛇有什麽用?那毒蛇在水裏早就掙脫了絲線的束縛,你分明就是想要夫人的命。”紫鳶咬牙切齒的恨道。
“意外,隻是個意外,奴婢沒真的有想要夫人的命。”初彩繼續砰砰磕著頭,額頭上很快就沁出了血漬。
“有這個心思也不行。”紫鳶的眸底,都冒出火來了。
“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饒了奴婢吧。”初彩繼續怦怦的磕頭。
“周管家,你知道該怎麽做吧?”蘇雨昕抬眸看了周正一眼。
“小人知道。”周正神情嚴肅的點點頭,然後命人將初彩拉了下去。
這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碎紅當初隻是在食物裏加了寒涼之物,就被將軍杖斃了。
這個可是實打實的在溫泉裏放了毒蛇,分明就是想要了將軍夫人的命。
如此一來,杖斃都便宜她了。
“你們幾個……”蘇雨昕說著,站起身來,細細的看了她們幾人一眼,說道:“真相既然已經水落石出,你們可以回去了。”
“多謝夫人明察秋毫,還我們清白。”鄧婆子忙的福了身子。
其他人有樣學樣。
待到這幾個人退下後,青雀皺著眉頭問道:“夫人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嗎?這好像也太簡單了吧?”
“青雀說的對,老奴也有同感。”羅嬤嬤點點頭:“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赤焰,你把這瓶子裏的粉末,偷偷灑到她們幾個人的手上。”蘇雨昕並未答言,隻是將剛剛宋桀送她的藥粉瓶子拿出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