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蘇雨昕這番話,宋桀受用的連連點頭,唇角的笑容越發大了。
被人花大力氣奉承,誰也不能免俗。
當然,也不是誰花大力氣奉承都行的。
況且,宋桀人精似的,怎麽會不知道蘇雨昕打的算盤。
雖然一開始他幫蘇雨昕,是看在呂青洲的麵子上。
但是這麽長時間接觸來,宋桀也對這個義外孫女上了心。
乖巧又疼人的小丫頭,誰不稀罕?
全然不記得蘇雨昕對他的那些“坑蒙拐騙”。
他活了一大把年紀,連眼睫毛都是空的,什麽是真心,什麽是假意,他看的明白著呢。
雖然蘇雨昕經常對長青閣“掃蕩”,但是他知道她是全心全意把他當成長輩的。
他也常常想,如果他當年結婚生子,是不是孫女也像昕丫頭這般,既乖巧可愛,又伶俐活潑,還知道心疼人?
所以,就算這些東西真的是五靈衛他們準備的,但宋桀也是看在蘇雨昕的麵子上才會收。
“難為他們這麽有心了。”宋桀也笑眯眯的說道:“反正時間還早,不如再來一次吧。”
五靈衛,還有赤焰橙衣聞言,都傻眼了。
能得這一次喂招,已經讓他們受益無窮了。
沒想到還能再來一次。
當下心裏越發的感激蘇雨昕,甚至把蘇雨昕的位置,都擺到了風曜的前麵。
當然,木靈和土靈早就這麽做了。
他們這麽做,也並不是不忠心。
相反,他們都是特別忠心,所以才愛屋及烏。
說把蘇雨昕的位置擺在風曜的前麵,也是在蘇雨昕和風曜恩愛和美的前提下。
今天的喂招,大家都受益匪淺。
特別是呂京川。
他雖然輕功一流,但是內力武功比不得五靈衛。
不需要突破瓶頸,所以他的提升是最高的。
也正因為他的提升太快,所以宋桀一連囑咐了好幾遍,讓他別忘記每天練功,將體內的內力修為凝實。
呂京川也鄭重的應下了。
傍晚時分,依舊是土靈將呂京川易容後送回了呂府。
送走了呂京川後,蘇雨昕就回了倚梅苑。
因明天要去京郊別院小住,所以忙的讓青雀紫鳶收拾行李。
羅嬤嬤卻有些欲言又止。
“嬤嬤有什麽話不妨直說。”蘇雨昕抱著棉花糖,抬眸說道。
“呂老夫人過世,您作為呂老夫人的外孫女,這個時候出城不大好吧?”羅嬤嬤抿著唇問道。
其實她心裏也恨著呂老夫人,當年那個老東西可沒磋磨過先夫人。
得虧先夫人心靈,否則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後來羅嬤嬤又得知呂詩穎的死怕是和呂青山和呂詩言有關,那這裏麵肯定也少不了呂老夫人的手筆。
所以羅嬤嬤對呂老夫人的恨意又更多了一層。
但恨歸恨,夫人總歸還是要叫她一聲外祖母的。
如今她過了身,夫人若是不去拜祭的話……
總會有些爛了舌頭的,根本不論因果,隻管到處長舌生事。
“外祖母不會那麽快下葬的,要到出殯還有些日子呢,趕得及。”蘇雨昕毫不在意的說道。
“夏日裏,怎好放那麽長時間。”羅嬤嬤說道。
“不好放也得放。總要等到二舅舅和二舅母的案子理清了吧?再者,外祖母過了七十的壽,怕是還要多停幾日呢,到時候多添些冰就好了。”蘇雨昕一邊逗弄棉花糖,一邊慢悠悠的說道。
”夫人心裏有數就好。“羅嬤嬤點點頭,見蘇雨昕心裏有計較便也放了心。
風曜回府後,徑直往倚梅苑走去。
才走到半路上,火靈從後麵追了上來。
“有事兒?”風曜頓下腳步,看向火靈。
火靈點點頭,神情凝重道:“還是到將軍書房一敘吧。”
“好。”風曜神情一凜,當下便轉了方向,往書房走去。
火靈雖然不及木靈和土靈碎嘴,但也是個愛嬉笑玩鬧的。
除非有正事,才會如此凝重。
“說吧,什麽事兒?”風曜看著火靈,問道。
“是有關平遠候的。”火靈頓了一下,說道:“平遠候印堂發暗,五火漸微,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災。”
“可能化解?”風曜皺眉問道。
“不能。”火靈搖搖頭:“此災必受,無解。”
“可有性命之危?”風曜的眉頭,越發擰緊起來。
“很模糊。”火靈再次搖搖頭:“我並不能看的很真切。”
“這件事情不許告訴夫人。”風曜囑咐道。
昕昕剛剛才認可了呂京川,若告訴她的話,她勢必會擔心。
“是,屬下明白。”火靈點點頭:“隻是這件事情,將軍還是告訴呂將軍和平遠候吧,也好讓他們早做防範。”
“我知道。”風曜略一思索,然後吩咐道:“金靈,你從暗衛營調幾個武功高強的暗衛,讓他們暗中保護平遠候。”
“是。”金靈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我現在就去呂府一趟,你去告訴夫人,讓她不用等我用飯了,若問起我來,就說我去呂府了。”風曜看了一眼火靈。
“屬下明白。”火靈點點頭。
火靈把消息帶去倚梅苑後,蘇雨昕果然問了風曜的行蹤。
得知風曜去了呂府,蘇雨昕也並未想太多。
吃了晚飯和棉花糖玩鬧了一會兒就有些困了。
她今天中午沒有午休。
本來羅嬤嬤是要伺候她先睡覺的,但是蘇雨昕不肯。
隻是先洗了澡,然後半靠在榻上眯著。
她想等風曜回來了再一起睡。
這些日子來,她已經習慣了每晚在風曜的臂彎裏睡去。
沒有風曜在身邊,就覺得身邊空落落的。
等到風曜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
青雀紫鳶守在外間正靠著椅子打盹。
聽見門響馬上就回了神兒。
見是風曜回來了,兩人立刻起身迎上去,壓低了聲音:“將軍回來了?奴婢這就派人打洗澡水進來。”
“不必打了,我已經在書房沐浴過了。”風曜也壓低了聲音:“你們快去歇著吧,明兒還要起早呢。”
“夫人不肯上床先睡,這會兒在榻上睡著了。”紫鳶指了指裏間兒,悄聲說道。
“我知道了。”風曜點點頭,便大步進了內間兒。
果然見蘇雨昕正歪在榻上,懷裏抱著一個引枕,一臉恬靜的睡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