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明雙這個名字,是蘇雨昕想了好久才想起來的。
這不能怪她。
呂明雙身為呂青山的庶女,平日裏多被宋海珠磋磨。
任何場合都不準呂明雙出席。
所以提起呂家二房的女兒來,大家都隻知道呂明霞,鮮少有人會想起呂明雙來。
如果不是風曜問起,蘇雨昕也忘了還有這麽個人。
因為無論前世今生,她見過呂明雙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且都隻是遠遠的一麵,從未放在心上過。
說起來,這呂明雙也是個可憐的。
平日裏不被二舅舅他們待見,如今卻要被他們帶累。
“我會讓大舅母多加照拂的。”蘇雨昕想了想,說道。
“隻是別養的心大了。”風曜剝好一顆葡萄,直接塞進蘇雨昕的嘴裏,說道。
“嗯。”蘇雨昕點點頭,咽下嘴裏的葡萄後才說道:“我會大舅母言明的。”
其實大舅母也是個明白人。
如果呂明雙是個安分的,將來不過就是一份嫁妝。
若是不安分,大舅母必定不會留手。
“將軍,我想去京郊的莊子上住幾天。”蘇雨昕勾住風曜的脖子,期期艾艾的說道。
“怎麽突然想去莊子上了?”風曜反手摟住蘇雨昕的腰肢,垂眸問道。
“我已經讓人查出來,當年給柳姨娘接生的一個穩婆,就住在離莊子不遠的一個村莊裏,我要親自問問她。”蘇雨昕解釋道。
“直接派人瞧瞧接來將軍府詢問不就好了?”
何必大暑天的親自跑過去。
“那穩婆已經癱瘓在床,病的也有些嚴重,估摸沒多少日子了,若是車馬往來,怕是禁不住折騰,還不如我親自過去詢問更方便。”蘇雨昕解釋。
“也好。”風曜點點頭:“等我明日一早上折子告假後,陪你同去。”
“我自己去就行。”蘇雨昕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將軍軍務繁忙,更何況還有陳夫子獨女一案,將軍也不好撒手不管。”
“也不急在這麽一兩天。”風曜揉揉蘇雨昕的發絲,說道。
“將軍相信我。”蘇雨昕的小臉,在風曜的臉上蹭了蹭,而後認真的說道。
“那讓五靈衛陪你去。”風曜略一思索,點點頭說道。
最近察合台和韃靼都異動頻繁,自己不知何時就要出征。
若是自己出征,便要昕昕一個人守著將軍府。
到時候盛京城各種事宜,人情往來,都得昕昕操勞才行。
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讓昕昕親自去辦吧。
經曆的多,才能更快的成長。
隻有成長起來,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金護衛和水護衛就不必了。”蘇雨昕想了想,說道:“一來,金護衛隨侍將軍身邊,將軍也習慣了。二來,水護衛負責情報司,每日事務繁多。三來,我身邊還有赤焰和橙衣,再加上木護衛,土護衛,和火護衛,還有隨行仆從,已經很夠了。隻不過是去趟京郊別院,又不是出遠門,而且也沒幾天的時間。”
“好,就按你說的。”風曜點點頭:“明日一早去嗎?”
“後日一早。”蘇雨昕回道。
“明日可是有什麽安排?”風曜皺著眉頭想想,好像也沒什麽大事兒啊。
“義外祖母不是才答應了,明日要給五靈衛喂招嗎?”蘇雨昕反問道。
“哦。”風曜這才恍然,他都忘了還有這回事兒。
“五靈衛是跟在將軍身邊,若是他們的武功都提升一截,將來也是將軍的助力。”蘇雨昕抿抿唇,說道:“說起來我也是藏了私心的。”
“你能給他們求來,他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風曜攬住蘇雨昕的腰,將她抱在懷裏,說道:“對了,明日也讓赤焰橙衣一起去。”
“我也正有這個打算呢。”蘇雨昕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說道。
她現在已經摸索出了一套“對付”宋桀的法子。
“坑蒙拐騙”起來更是一來一個準兒。
偏偏宋桀還受用的緊。
“就是你個鬼靈精的。”風曜一見蘇雨昕這副樣子,就知道她心裏肯定是又打“鬼主意”了。
“嗷,嗷……”就在這時,一團通體雪白的毛絨球從外麵跑進來,抬著小爪子爪子蘇雨昕的裙擺嫩生生的叫著,帶著幾分委屈。
“棉花糖怎麽了?”蘇雨昕從風曜懷裏起身,彎腰將棉花糖抱起來,逗弄道。
“嗷嗚,嗷嗚……”棉花糖一本正經的,用長短不一且重聲不同的叫聲向蘇雨昕告狀。
那個黑煤球欺負老虎了。
老虎不是百獸之王嗎?那黑煤球難道不算“獸”?
見了自己不恭敬就算了,竟然還欺負自己。
太過分了。
蘇雨昕聽了半天還是雲裏霧裏。
自己之所以能猜出雲朵和黑梟的意思,是因為結合了當下的事情。
並不是自己聽懂獸語。
如今棉花糖冷不丁的跑進來,就嗷嗚嗷嗚叫了一頓,自己實在是不知道往哪方麵猜。
棉花糖見蘇雨昕沒聽懂,幹脆從蘇雨昕懷裏跳下來,然後用嘴扯著蘇雨昕的裙擺往外拽。
“要去哪裏?”蘇雨昕想知道棉花糖到底怎麽了,所以便跟著往外走。
風曜心裏也好奇,便跟著同去了。
結果被棉花糖帶去了馬房。
到了馬房後,雲朵照例踏著小碎步跑過來,蹭蹭蘇雨昕的胳膊,然後噅噅的叫了幾聲,透著欣喜。
棉花糖自覺找了幫手來,底氣都足了幾分,衝著黑梟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
蘇雨昕看看棉花糖怒瞪黑梟的樣子,再看看黑梟見了自己沒有像往常一樣蹭過來,而是馬目有些躲閃的樣子,登時便猜了七八分出來。
“黑梟,你是不是欺負棉花糖了?”蘇雨昕問道。
“嗷嗷……”棉花糖聞言,立刻蹭了蹭蘇雨昕的腿,嫩嫩的叫了兩聲。
黑梟這才走過來,討好的蹭蹭蘇雨昕的胳膊。
“那麽大匹馬了,還欺負這麽個小豆子,你可真是給馬丟臉。”風曜毫不留情的嘲笑道:“雲朵跟你這麽個馬,還真是倒黴。不如改日我給雲朵再相看幾匹,我覺得大舅舅家的黃驃馬就很不錯。”
黑梟聞言,立刻不滿的籲溜溜叫了幾聲,甚至還想出蹄抗議。
隻是被蘇雨昕一個眼神給壓了回去:“棉花糖還小,你要謙讓幾分。”
“噅噅……”黑梟委屈叫了幾聲,一邊叫一邊看腳下的小豆丁。
是這個小豆丁先欺負馬的。
把自己留給雲朵的黑豆糕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