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如此不孝?你外祖母都昏過去了。”呂青山瞪著蘇雨昕。
“二弟說話注意分寸。分明就是你們合起夥來冤枉昕丫頭,怎麽就成昕丫頭不孝了?”呂青洲沉了臉,冷聲道。
“橙衣,去請義外祖父來。”蘇雨昕並不理會呂青山,而是對著橙衣吩咐了一句。
“是。”橙衣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將軍夫人都請怪醫前輩親自出手了,哪裏不孝?”沐垚垚哼了一聲:“倒是呂二夫人,口口聲聲往將軍夫人身上潑髒水,咬住就不撒口,哪裏有半點兒為人舅母的樣子?倒像是幾世的仇人。”
“崔夫人,這裏是呂府的家事。”呂青山看了一眼沐垚垚,冷冷的說道。
“涉及我將軍府的聲譽,怎麽就成呂府的家事了?”蘇雨昕立刻問道:“這件事情,我今天是一定要查明白的。”
“蘇雨昕!”呂青山怒道。
“二舅舅這般動怒,可是心虛了?”蘇雨昕瞥了呂青山一眼,語氣涼涼的問道。
“侯爺,您可一定要給圍兒和明霞做主,他們都是被蘇雨昕給陷害的。”宋海珠抱住呂青山的腿,傷心的哭道。
“今日這事情,若不查個水落石出,二弟妹豈不是要讓昕丫頭背鍋一輩子?”呂青洲哼了一聲。
“根本就不用查,就是她,就是她害了圍兒和明霞。”宋海珠滿臉淚痕的瞪著蘇雨昕。
“我不想和二舅母爭執什麽,一切都等著梁大人和孫大夫到了之後再說吧。”蘇雨昕掃了宋海珠一眼,淡淡的說道。
“好啊,等著就等著,到時候看你還如何狡辯。”宋海珠自信十足的說道:“大家都別走,在這裏做個見證。”
“胡鬧!”呂青山聞言,立刻瞪了宋海珠一眼。
“侯爺,妾身沒有胡鬧,妾身所言句句屬實,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圍兒和明霞就是被蘇雨昕那個賤丫頭給算計了。我身為母親,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被人如此作踐,我心如刀割,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抓住幕後真凶,還圍兒和明霞一個清白。”宋海珠一臉悲戚的說道。
“你身為母親,知道心疼自己的兒子女兒,難道昕丫頭就沒有母親嗎?詩穎在天上看著你如此汙蔑於她女兒,難道她就不會心痛嗎?你心痛了還能說出來,詩穎心痛了又該如何?”胡氏憤憤的說道。
“你不要拿我和一個死人做比較!”宋海珠哼了一聲:“況且,我才沒有冤枉蘇雨昕那個賤丫頭,我……”
啪!
不等宋海珠把話說完,臉上便挨了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
打的她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唇角蜿蜒著一絲血跡。
“大哥,你做什麽!”呂青山皺眉瞪著呂青洲。
“誰敢罵穎兒和昕丫頭,我就打誰。”呂青洲眯著眼睛,整個人如同一把染血的鬼頭刀,戾氣衝天。
“堂堂平遠候夫人,開口閉口竟像個潑婦似的。”季氏哼了一聲,說道。
“難道我說錯了嗎?呂詩穎早就死了八百年了,蘇雨昕如此陷害圍兒和明霞,不是賤丫頭是什麽?”宋海珠捂著臉,尖聲叫道。
啪!
又是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
隻是這次,並不是呂青山出手的。
呂青山確實是準備出手的,隻是有人比他更快而已。
不但更快,而且更狠。
直接把宋海珠一個耳光抽倒在地上。
宋海珠臉腫的更高了,把眼睛都埋起來了,原本精致的發髻也變得有些散亂,裙擺上沾滿了土。
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風曜去而複返。
其實呂青山對宋海珠並沒有太多的感情,隻是眾目睽睽下,自己的發妻被人接連甩耳光,他麵子上過不去。
所以登時沉了臉:“風曜,你怎麽能出手打你二舅母!”
“平遠候應該叫我一聲大將軍。”風曜抬眸,眸光冷冽如冰,聲音也是極致冰寒,仿佛能凝結人的血液一般。
“你……”呂青山被風曜當眾下了麵子,麵皮瞬間紫脹起來,沉著臉說道:“昕丫頭叫我一聲二舅舅,你是昕丫頭的夫君,難道不該叫我一聲二舅舅嗎?”
“原來你還知道昕昕叫你一聲二舅舅。”風曜冷笑一聲,眸底的冰霜凝成利劍,直刺呂青山的心口:“那剛剛昕昕被冤枉的時候,你這個二舅舅在做什麽?你任由那個潑婦辱罵我的嶽母大人和我的妻子,甚至你也開口辱罵了。到底你不是昕昕的親舅舅,所以不用管昕昕的死活。昕昕還做姑娘時,親舅舅又不在身邊,還不知被你們怎麽欺負呢。”
“你不要胡言亂語!”呂青山哼了一聲,甩袖子說道。
“剛剛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你一開口就把不孝的帽子扣到了昕丫頭的頭上,你媳婦更是開口閉口的辱罵詩穎和昕丫頭,風曜哪句冤枉你了?”呂青洲沉著臉責問道。
“分明就是蘇雨昕那個……”宋海珠迎著風曜和呂青洲那冰冷的眸子,“賤丫頭”三個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氣勢也弱了一截:“分明就是蘇雨昕陷害圍兒和明霞的。”
“梁大人來了,孫大夫也到了,那就把京圍表哥和明霞表妹,還有那個小廝叫出來,讓梁大人和孫大夫細查分明。”蘇雨昕抬眸看向宋海珠,說道。
“胡藝胡菲,你們去把那三個人都帶過來。”胡氏吩咐道。
“不許去。”呂青山看著蘇雨昕那副淡定從容的樣子,心裏沒來由的一陣不安。
胡藝胡菲根本就不聽他的命令。
“來人,攔住他們。”呂青山喝道。
“誰要敢攔,我不介意手下的亡魂再多一個。”呂青洲往前一站,渾身上下帶著駭人的戾氣。
呂府的仆人聞言,誰也不敢再上前,鵪鶉似的乖乖在原地站著。
不過片刻,胡藝胡菲就把呂京圍三人提溜了來。
呂明霞站在那裏,拱肩縮背,垂著頭,死命的咬著唇,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那個小廝也是麵色蒼白如紙。
隻有呂京圍啞著嗓子叫道:“都是蘇雨昕害我的,是她給我吃了迷情藥,是她把小廝和明霞和我關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