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手裏一定有證據。”風曜說道。
“證據?”蘇雨昕抿了抿唇,習慣性的摟住風曜的脖子,完全忘記剛剛鬧別扭的事情了。
“將軍的意思是,舅舅知道真凶是誰?”蘇雨昕抬頭看著風曜,問道。
“未必知道真凶是誰,但一定有證據證明,害死呂京國的人不是呂京川。”風曜說道。
“可是,當時是我親眼所見,那附近也並沒有旁人……”蘇雨昕蹙起眉頭說道。
“並不一定非要附近有人。”風曜放下蘇雨昕,彎腰從地上撿了一塊兒石子,然後“嗖”的一聲丟了出去。
“哎呦……”前麵好端端走著的木靈,直接就栽了個跟鬥。
木靈並不是沒有聽到破空聲。
但是風曜出手,他就算聽到了,也避不開。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木靈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一臉哀怨的看了風曜一眼。
將軍你哄媳婦就哄媳婦,幹嘛還殃及池魚?
難道用石子打下屬,還能逗夫人開心不成?
“你看,並沒有人在木靈的身邊,可是他摔倒了。”風曜無視木靈哀怨的眼光,說道。
“將軍的意思是,有人在暗處用了暗招,故意讓我看見,然後給舅舅告狀?”蘇雨昕恍然,頓時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整個呂家的人都知道,呂青洲最疼愛她這個外甥女了。
若是她開口作證,呂青洲相信的幾率就會高很多。
她被人利用了。
“呂京川不過就是個庶子,他們真正想殺的是我舅舅的嫡子,然後嫁禍給呂京川。”蘇雨昕捏了捏手指,眯著眼睛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豈不是被利用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風曜揉了揉蘇雨昕的發絲,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派水靈調查清楚的。”
“那這些年我豈不是冤枉了呂京川?”蘇雨昕抿抿唇,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他不會嫉恨你的。”風曜說道。
“將軍何以知道?”蘇雨昕抬頭看著風曜,問道。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會第一時間懷疑你當年看到的事實,可能是有人出了貓膩嗎?”風曜問道。
“想。”蘇雨昕點點頭,她剛剛想了一路,就是在想這個問題。
“三年前,古剌與大甸合兵犯我大梁西南邊境,舅舅率軍抵抗。也不知道古剌和大甸是從哪裏請來了一位高人,及其善用陣法,所以戰況一直膠著不下。”
“舅舅軍中出了叛徒,引大軍進了陣中,損傷慘重,大軍體力不支。就在這時,一隻鐵矛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直奔舅舅的胸口,若是被紮中,舅舅怕是當場就死了。”
“舅舅當時已經和敵軍激戰了兩天,近乎脫力,根本就避無可避。關鍵時刻是呂京川不顧一切的擋在了舅舅麵前,那支鐵矛直接洞穿了他的胸口。“
“後,後來呢?”蘇雨昕光是聽著,就緊張的出了一身冷汗。
“後來,馳援大軍趕到,咱們大梁反敗為勝,將古剌和大甸打回了他們的老巢。”風曜說道。
“我是問呂京川,他怎麽樣了?”蘇雨昕著急的問道。
“那支鐵矛,距離他的心髒隻差分毫,若不是恰好當時雲南府有位神醫在,呂京川就死了。”風曜說道。
“幸好。”蘇雨昕鬆了一口氣,完全忘記她剛剛才見過呂京川。
“將軍怎麽知道這麽清楚?”蘇雨昕問道。
“馳援的大軍,是我派去的,當時帶兵的是單峰和白煜,這是他們親眼所見,所以我對這件事情了解的很清楚。”風曜解釋道:“就算是有神醫在,呂京川也數次徘徊在閻王殿門口,昏迷了將近兩個月才醒了。”
“這麽說,我是十有八|九都冤枉了京川表哥。”蘇雨昕抿著唇,很是自責。
“這件事情不怨你,你當時才十歲,又心思純善,根本想不到這些陰謀詭計。”風曜安慰了一句。
“將軍不如直接說我那個時候比較傻。”蘇雨昕有些垂頭喪氣的說道。
“是關心則亂。”風曜揉了揉蘇雨昕的頭,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讓水靈調查清楚的。”
“嗯。”蘇雨昕點點頭。
其實她剛開始是想直接問問自己舅舅的,不過後來一想,舅舅可能也未必知道真凶是誰,否則他就直接告訴自己了。
“不生氣了?”風曜捏了捏蘇雨昕的小臉,問道。
“我沒有生氣。”蘇雨昕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真的嗎?剛剛是誰說,不理我和黑梟的?”風曜問道。
“誰說的?我不知道。將軍是不是聽錯了?”蘇雨昕一雙眸子無辜的眨了眨,不認賬。
“好,是我聽錯了,沒人說過。”風曜寵溺的笑笑。
他們夫妻之間,隻不過是鬧了一點兒小矛盾,轉眼間就和好如初。
就是苦了黑梟。
無論怎麽討好雲朵都沒用。
最後耷拉著腦袋臥在地上,都有些自閉了。
呂青洲回到呂家後,按規矩是要先去拜見呂老夫人的。
但是他並沒去。
呂詩言和呂京圍那般對待蘇雨昕,他這個做舅舅心疼,也憤怒。
是以呂老夫人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見著人。
心裏已經很不爽了。
偏還有個宋海珠在一旁煽風點火。
她巴不得呂老夫人和呂青洲鬧起來呢。
到時候,無論哪一方虧著了,她都樂見其成。
呂老夫人心裏本就氣,又被宋海珠挑撥了幾句,直接就拎著拐杖往呂青洲的院子裏去了。
跟著呂青洲回來的一個副將正在指揮士兵往院子裏搬東西。
那些東西,都是呂青洲從雲南府帶回盛京的禮物。
胡氏得知呂老夫人來了,立刻從屋裏迎出來,福了福身子說道:“兒媳給母親請安。”
“請安?你眼裏還有我這個母親嗎?”呂老夫人冷哼一聲:“呂青洲呢?讓他出來。”
“從雲南府到盛京城,一路上風塵仆仆,夫君正在沐浴更衣。”胡氏說道。
“大哥回府,不先去拜見母親,怎麽反倒自己先休息上了?難不成是在雲南府做將軍做習慣了,回家後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了?”宋海珠語氣涼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