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和將軍那麽早就相識了。”蘇雨昕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托著下巴說道。
“我一直都在等你長大。”風曜將蘇雨昕抱到自己腿上。
“等我長大?這麽說,這些年來,將軍會時時關注我?”蘇雨昕抿著唇問道。
“是在你及笄後。當年離開西郊後,我就去了西北軍營,花費了十年的時間,終於坐到了西北三軍統率的位子,那個時候水靈負責的情報司逐漸完善,我才能遠在西北,也能時時得知你的近況。”風曜說道。
“那個時候,我驕橫跋扈,蠻不講理,是盛京城裏有名的草包廢物。將軍肯定都知道吧?”蘇雨昕捏著手指,有些不自在的問道。
“不許胡說。”風曜抬手堵住蘇雨昕的唇。
“我以前,確實沒有好名聲,這是盛京城人人皆知的事情,將軍不必替我遮掩。”蘇雨昕抓住風曜的手,坦然的笑笑:“將軍當時沒被我嚇跑嗎?”
“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最好的。”風曜抱緊蘇雨昕,說道:“我也相信,你本性至純,隻是暫時被迷惑了雙眼。”
“將軍真的這麽想嗎?”蘇雨昕坐直身子,雙手勾住風曜的脖子。
“真的。”風曜點點頭,語氣認真又莊重。
“將軍,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好愛你,好愛好愛好愛。”蘇雨昕捧著風曜的臉,眸底流淌著細碎的星光。
“我也愛你。”風曜的眸底,滿滿的都是寵溺。
蘇雨昕嬌笑著撲進風曜的懷裏。
花架下,兩人緊緊的相擁。
棉花糖乖巧的趴在一旁,舔著自己的爪子玩。
直到夜色漸濃,兩人才回到了房間裏。
蘇雨昕一直沉浸在從小相識的喜悅當中,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當年西郊山上祈福,皇上下旨全是盛京城中權貴家的稚子。
而風曜……
盛京城中,沒有哪家權貴是姓風的。
可是,風曜卻去了西郊山上祈福。
其實,也並不是蘇雨昕忽略了。
而是在麵對風曜時,她願意拿出百分百的信任。
他說什麽,她就信什麽。
一夜好眠。
蘇雨昕睡的正香的時候,就感覺有人在搖她。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是風曜。
“快起床了。”風曜柔聲說道。
“什麽時辰了?”蘇雨昕抬手揉揉眼睛,哼哼了兩聲。
“卯正。”風曜回答道。
“那還早呢。”蘇雨昕嘟囔了一句,翻身繼續睡。
她平日裏都是睡到自然醒,已經習慣了。
“不早了。”風曜再次搖搖蘇雨昕,說道:“今日舅舅就到盛京城了,你不想出城去接一下嗎?”
“舅舅?”蘇雨昕愣了一下,然後騰的一下子坐起來:“舅舅他們今日到?”
“嗯,估摸最多再有一個時辰就到城門口了。”風曜點點頭。
“那要快點兒。”蘇雨昕忙的趿拉著鞋子下了地。
不上朝的時候,風曜都是卯初起床,是以他早就已經收拾妥當了。
見蘇雨昕一副著慌的樣子,忙伸手抓住她:“時間足夠,不用著急。”
說著,叫來麥子紫鳶伺候蘇雨昕梳洗更衣。
等到收拾妥當後,羅嬤嬤又端來了早飯。
因為知道風曜和蘇雨昕要出城,所以沒有準備太多湯湯水水。
一屜龍眼水晶包,一屜蝦餃,一屜魚肉糯米丸子,還有一些糕點,一小盅南瓜粥。
蘇雨昕著急去接呂青洲,就隻吃了兩個蝦餃。
還是風曜又哄著她多吃了一個龍眼水晶包,一個魚肉糯米丸子。
喝了兩口南瓜粥。
“坐馬車,還是騎馬?”風曜問道。
“騎馬,騎馬。”蘇雨昕親自去了馬廄,牽了雲朵出來。
鑒於蘇雨昕騎馬還不是特別熟練,所以風曜特地放慢了速度。
等出了城門,已經能遠遠看見呂青洲一行人的行跡了。
蘇雨昕忙的打馬過去。
風曜緊跟其後,時刻護著蘇雨昕的安全。
“舅舅。”還隔著挺遠的一段距離,蘇雨昕就已經忍不住的揮手了。
呂青洲也老遠就看見他們了。
聽到蘇雨昕欣喜的叫聲後,也忙的打馬迎了上去。
就連胡氏也挑開車簾往外看。
呂青洲今年五十多歲了,雖然生的高大魁梧,卻半點兒不顯得笨重。
當年的呂詩穎是盛京城中第一美人加才女。
他與呂詩穎是一母同胞,容貌自然也是上乘的。
儀表堂堂,風流瀟灑。
呂青洲騎在一匹黃驃馬,那馬也是生的魁梧雄壯,額頭上一撮白毛,狀如滿月。
也是難得一見的寶馬良駒。
“舅舅,我想你了。”行到近前,蘇雨昕勒住馬韁繩,笑彎了眼睛看著呂青洲。
呂青洲先是上下打量了蘇雨昕一遍,然後才笑笑問道:“不錯,什麽時候學會的騎馬?”
昕丫頭氣色紅潤,精神極好,而且眉宇間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看來他半路上聽到的有關天下兵馬大將軍寵妻的傳聞都是真的。
妹妹走的早,就留了這麽一個女兒,偏他這個做舅舅的遠在雲南府,鞭長莫及。
就連蘇雨昕出嫁,他都沒能趕回來。
因為當時暹羅大軍壓境,虎視眈眈。
他實在無法抽身。
如今有將軍寵著,日後他也可以放心一二了。
“才學會不久,是將軍教我的。”蘇雨昕的小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意。
“風將軍,好久不見。”呂青洲轉而看向蘇雨昕身旁的風曜,一雙眸子炯炯有神。
“舅舅直接叫我風曜便好。您是昕昕的舅舅,就是我的舅舅。”風曜麵對蘇雨昕所在乎的人,都會比平日裏多幾分溫和。
“好,好。”呂青洲豪爽大笑,連說了兩個“好”字,可見他對風曜這番話十分滿意。
這時,胡氏的馬車也行到了近前。
丫頭婆子先跳下來,然後扶著胡氏下了馬車。
蘇雨昕也跳下馬,朝著胡氏小跑過去。
“舅母,我想你了,可想可想了。”蘇雨昕撲到胡氏的懷裏,撒嬌道。
“都成親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小丫頭似的,該穩重些。”胡氏雖然嘴裏如此說著,但是雙手已經很誠實的將蘇雨昕抱在了懷裏,憐愛的輕撫著她的發絲。
“在舅母麵前,我永遠都是個小丫頭,誰讓舅母最疼我呢。”蘇雨昕正笑眯眯的撒嬌,抬頭就看到了呂京川,眸底的笑意登時斂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