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將蘇雨昕和風曜的話前後一結合,以為東窗事發了。
立刻耷拉著腦袋,苦著臉主動背鍋:“都是屬下的錯,不該帶著夫人去青樓。”
蘇雨昕聞言,氣的想踹木靈。
她的本意是想讓木靈親口告訴風曜,剛剛那方帕子是他從墨蘭姑娘那裏得的。
不然她總是覺得有些心虛。
結果現在倒好……
“原來今天下午,你帶著昕昕去青樓了?”風曜眯了眼睛,看著木靈。
木靈這才回過味兒來,登時一臉哀怨的看著風曜:“將軍,您又使詐。”
“我讓你跟著昕昕身邊,是護她周全的,不是……”
“將軍,這事兒怪不得木靈,是我非要去的,他攔不住。”反正已經事發了,蘇雨昕幹脆承認道。
“那不是什麽好地方,以後不要去了。”風曜揉揉蘇雨昕的發絲,說道。
“沒了?”蘇雨昕都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了,結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第二句話,不由的抬頭疑惑道。
“不然呢?”風曜拉著蘇雨昕的小手,說道:“走吧,屋裏去。”
“哦。”蘇雨昕點點頭,到底還是沒忍住,落座後問道:“將軍為何不罵我?”
“我為什麽要罵你?”風曜將蘇雨昕拉進自己懷裏,抱到腿上問道。
“我一個婦道人家,卻女扮男裝去了青樓那種地方,還撒謊騙將軍,我……”
“我知道,你是為了這件案子,不想讓錢越和土靈蒙受不白之冤。”風曜揉了揉蘇雨昕的發絲,認真的說道:“但是,這種事情自有朝廷解決,我不希望你去冒險,哪怕一絲一毫。”
“嗯,我記住了,以後不會了。”蘇雨昕垂著頭,小聲說道。
“我沒有任何怪你的意思,就是後怕。如果那方手帕上沾的是劇毒,怎麽辦?”風曜收緊了胳膊,將蘇雨昕往自己懷裏勒了勒:“你希望我好好保護自己,長長久久的活著,我也同樣希望你好好保護自己,這樣我們才能一起白頭到老。”
“是我莽撞了。”蘇雨昕伸手摟住風曜的脖子,小臉在風曜的臉上蹭了蹭,像隻粘人的小貓咪一般:“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了。”
“但是今天的事情,昕昕確實幫了很大的忙,是功臣。”風曜捏了捏蘇雨昕的小臉,溫柔的說道。
“真的嗎?”蘇雨昕的小臉上,登時浮現出一抹笑意來。
“當然是真的,你讓我們可以少走很多彎路,更快速準確的掌握案件的方向。”風曜立刻點點頭。
“將軍真好。”蘇雨昕再次摟緊風曜的脖子,心裏暖暖的說道。
無論何時何地,將軍總是特別顧及她的感受,然後無條件的寵著她。
哪怕她做了錯事,將軍也從未苛責過她一句,反而是擔心她的安危。
日後,無論做什麽事情她都要三思而後行,不再讓將軍擔心。
“又說傻話呢。”風曜在蘇雨昕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說道。
入夜。
街上的商鋪早就已經打烊了,但是像青樓這種行當,正是人聲鼎沸的時候。
十秀樓裏燈火通明。
一樓的高台上,已經換了一位姑娘。
穿著火紅的露腰異域長裙,俏臉上蒙著一條紅紗絲巾,正踩著鼓點兒熱舞。
舉手投足,熱辣大膽,眼波流轉,魅人心神。
底下圍了一群人,無論老少,眼裏都冒著色光,嗓子嘶啞的叫著“綾舞”“綾舞”。
熱鬧非凡。
十秀樓除了前麵的樓,後麵還連著個兩進的院子。
二院正廳。
白日裏那個風情萬種的老鴇此刻正一臉恭敬之色。
在她麵前,站著一位黑衣人,不但黑褲黑衣,還黑巾遮麵。
隻露出一雙眸子。
若是細看的話,他的眸子與常人有些不同。
他的眼仁有些發灰,不像一般人那樣黑白分明,就像是蒙著一層塵。
“琴語的事情,為什麽把將軍府的人牽涉進來了?”黑衣人的聲音,像是從腹部發出來的,沉悶非常。
“屬下也不知道為什麽五靈衛的香囊會出現在琴語的房間裏。”老鴇搖搖頭:“會不會是將軍府已經發現了什麽,故意摻和進來的?今天下午,將軍夫人還來了樓裏,特地去看了墨蘭。”
當時,她雖然第一眼就看出蘇雨昕是女扮男裝了,但是並不知道她是將軍夫人,隻當是哪家的姑娘貪玩來了。
還是後來王敬海在門口惹了事端,引來了將軍,她方才知道那是將軍夫人。
所以待他們離開後,就趕緊派人去送信了。
“十秀樓裏的人,都是生麵孔,都是第一次進盛京,將軍府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應該查得到。”黑衣人皺著眉頭說道。
“都怪琴語急功近利,太急切了,完全不肯聽指揮。”老鴇抱怨了一句。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麽用?當務之急是讓琴語的案子趕緊了結。”黑衣人掃了老鴇一眼,說道。
“是,屬下明白。”老鴇點點頭。
“還有,西城區的那些人……”黑衣人的一雙眸子眯了眯:“手段幹淨利落些,什麽都不要留下。”
“是,屬下馬上就派人去執行。”老鴇再次點點頭。
“你手下的那些人,都要約束好了,不要再出現第二個琴語,否則……”
“屬下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老鴇忙的說道。
“行了,你去忙吧,若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派人通知我,我最近這段兒時間都會在盛京城待著。”黑衣人說道。
“要不要屬下派兩個幹淨姑娘過去伺候……”
啪!
老鴇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力道之大,讓老鴇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唇角還蜿蜒出一絲血跡。
“不要忘了我派你來盛京城是做什麽的,不要忘了我們的大業是什麽。”黑色人沉了聲音說道。
“屬下知錯。”老鴇立刻跪下說道。
“你知道我的性子,不要再有第二次。”黑衣人的語氣這才和軟了幾分:“去吧。”
“是,屬下謹記爺的教誨。”老鴇鬆一口氣,就起身離開了。
黑衣人在老鴇走了沒一會兒,就從後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