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蘇雨昕直接一腳踹在中年人的腿上。
“呦嗬,性子還挺烈。”中年人扭頭看向蘇雨昕:“爺就喜歡這種白白淨淨的性子又烈的小公子,不如……”
“不如你個大腦袋!”木靈照著中年人的腦門就是一扇子。
啪的一聲,清脆作響。
中年人登時被打的頭昏腦漲,踉蹌著身子蹬蹬倒退了好幾步。
要不是身邊的小廝眼疾手快,中年人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中年人怒氣衝衝的瞪著蘇雨昕幾人。
“我管你是誰。”蘇雨昕挑眉看著中年人:“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鳥,又矮又醜,像個冬瓜似的,好好偷摸在家待著不好嗎?非要跑出來嚇人。”
“你……”中年人臉色大變,指向蘇雨昕的手指頭都止不住的哆嗦。
個子矮是他這輩子的心病。
他父親和弟弟,都是高個子,人也生的儀表堂堂。
唯獨他,不但矮,而且相貌平平。
從小到大,他都是在這種自卑裏度過的。
也就導致他人到中年,卻還是一事無成。
幸而他有一個厲害的弟弟,頭腦聰明,手腕狠絕,一路爬到了兵部尚書的位子。
從此後,他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身邊開始有了各種阿諛奉承的小人。
還有些想要借著討好他來討好他弟弟的,送禮物,送美女……
送到最後,他就開始飄飄然了。
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人物。
他開始享受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也在一點點的試探他弟弟的底線。
當他發現無論他惹了什麽事兒,他弟弟都能給他擺平的時候,他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四十多歲的人了,沒有一點兒中年人該有的穩重,反而像個紈絝子弟一般。
整日走狗鬥雞,眠花宿柳。
近兩年,許是美女見過的太多了,他開始把目光轉向容貌清雋的少年。
如今一見著女扮男裝的蘇雨昕,眼睛都直了。
這可比他養的那些男孩子都漂亮。
不但身段兒纖細,皮膚白嫩,笑起來更是討喜。
他這兩年專好男風,盛京城裏的適齡男孩子他基本都知道。
然後根據這些男孩子的身份背景進行篩選,哪個能動,哪個不能動,他都是做好功課的。
當然,這個計策並不是他想出來的。
他讀書少,腦子也不夠用,最會的就是欺軟怕硬。
這是他弟弟王敬川不想天天給他擦屁股收拾爛攤子,所以派了一個師爺到他身邊,凡事提點幾分。
所以這兩年來才沒出過什麽亂子。
他剛剛已經把腦子裏的名單過了一個遍,發現並沒有能和蘇雨昕對上號的小公子後,便斷定這是外省來的。
盛京城外的人,在他眼裏都是下等民。
既然是下等民,那他也不用客氣了。
“居然敢罵爺。”王敬海指著蘇雨昕的鼻子,氣的嘴唇都在哆嗦:“來人,把他給我抓回……”
“哎呦!”王敬海的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指就被木靈哢嘣一聲折到了手背上,疼的他眼淚都飆出來了。
別看木靈平日裏笑嘻嘻的,又愛耍貧嘴,但那隻是在他認可的人麵前。
但麵對陌生人,尤其是這種不懷好意的陌生人,木靈下手狠著呢。
“你,你……”王敬海疼的臉都扭曲了,聲音尖利的刺耳:“打死他,給我打死他。”
跟著王敬海的那一群惡仆立刻就衝了上去。
還有兩個人從懷裏摸出一把匕首來,陽光一閃,折出綠色的暗光。
明顯是煨過毒的。
這群人對付普通人是綽綽有餘,但是對上木靈……
再來一百個也不夠!
木靈下手半點兒不留情,所有人不是腿折就是胳膊折。
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起不來。
木靈抬眸,看向王敬海。
分明他唇角還勾著一抹笑意,卻嚇的王敬海臉色蒼白,連連後退,結結巴巴道:“你,你別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兵部尚書王敬川的胞兄王敬海,年過四十,身高不足五尺,不能文不能武,做過幾任六品閑散官職,如今賦閑在家,除了眠花宿柳,就是惹是生非。”木靈刷的一聲打開手裏的折扇,挑眉問道:“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你,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還敢……”
“為什麽不敢?”木靈用扇子一下一下的戳著王敬海的頭,哼了一聲:“滿盛京的達官貴人,你算老幾?”
“木護衛,別髒了你的扇子,用這個。”麥子不知道從哪裏撿了一根棍子來,遞給木靈。
“還是麥子姑娘想的周到。”木靈接過木棍來,繼續一下一下的戳著王敬海的頭,鄙夷的問道:“你算老幾?”
“姑娘?”王敬海的注意力顯然和木靈表達的不一致,一雙眼睛瞪了老大,手疼都忘記了:“你說他們是姑娘?”
“王尚書的兄長?”蘇雨昕眯了眼睛:“看起來可真不像,王尚書高大威武,這個人嘛……”
“又矮又挫又醜。”紫鳶立刻補了一句。
“你們找死。”王敬海怒氣衝衝的瞪著蘇雨昕:“你們到底是誰?女扮男裝有何企圖?是不是敵國派來的奸細?我要把你們送官查辦。”
“你要把誰送官查辦?”這時,一道淡漠的聲音,自王敬海的身後響起,就像是三九天的寒冰,讓人忍不住的脊背生寒。
王敬海整個人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扭頭就看到沉著一張臉的風曜。
當下就嚇的臉色慘白。
他整日不務正業,隻專注吃喝玩樂,認識的朝廷重臣其實並不多。
主要也是他不夠格。
而這兩年,他又隻專注那些長的漂亮的男孩子,對朝廷就更生疏了。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可能不認識風曜。
那兩道標誌性的刀疤,那淡薄冰冷的性子,就算是盛京城中還沒斷奶的娃娃都認得。
“將,將軍……”王敬海的身子抖的更厲害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他們,他們都是敵國的奸細,還,還請將軍帶回去,帶回去嚴刑拷打。”
“你說他們是敵國的奸細?”風曜的一雙眸子,黑的如同墨染,讓人一眼看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