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黑衣人癱坐在地上,臉色大變:“這不是鹽,是毒。”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黑衣人也像一攤泥一樣軟在地上,仿佛全身的骨頭都化了一般。
全身上下,除了一張嘴還能勉強說話外,其他的任何部位,都動不了分毫。
“都說了,這是鹽。”蘇雨昕笑眯眯的看著三個黑衣人:“隻不過,這也是引子。”
“剛剛居然敢嘲笑爺手無縛雞之力,現在就讓你嚐嚐爺的厲害。”錢越說著,抬腳將一名黑衣人踹了老遠。
這一腳,他可沒有惜力,又是踹在腰上,直接就踹的黑衣人慘叫一聲,額頭上沁出冷汗來。
“我們先離開這裏。等回頭讓人來拿了他們,你有的是時間慢慢和他們玩。”蘇雨昕的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錢越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剛剛那一瞬,他仿佛從蘇雨昕的身上看到了將軍的影子。
“還愣著幹什麽?快走啊。”蘇雨昕扯了一下錢越的衣袖。
“哦。”錢越這才回過神兒來,和蘇雨昕一起出了東廂。
“大黑,咬他們。”屋裏,瘦高黑衣人用盡全力扯著嗓子吼道。
“汪汪!”黑衣人話音落的同時,之前守在後窗外的那隻大黑狗怒叫著跑過來。
“不好。”錢越臉色一變,拉著蘇雨昕就往反方向跑。
“不用怕。”蘇雨昕抽回手來,迅速掏出一個瓷瓶,將裏麵的液體全都灑向了大黑狗。
大黑狗隻來得及嗚嗚兩聲,就倒在地上動不了了。
“這是什麽?”錢越好奇的問道。
“半步倒。”蘇雨昕將瓷瓶裝回荷包裏,說道:“藥效強勁,沾身就倒。”
“好東西啊。”錢越眼睛一亮。
“別打鬼主意。”蘇雨昕捂住自己的荷包,警惕的看著錢越。
“我是那種人嗎?”錢越攤手問道。
“是。”蘇雨昕篤定的點點頭。
“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態度能不能好點兒?”錢越氣的直咬牙。
“已經夠好了。”蘇雨昕左右看看,問道:“你剛剛是怎麽進來的?”
不知道這院子裏還有沒有其他的黑衣人守著,所以還是不要走大門的好。
“跟我走,我帶你出去。”錢越對著蘇雨昕招招手,然後開始貼牆根兒走。
“對了,你剛剛說那鹽是引子,引的是短針上的毒嗎?”錢越一邊走,一邊問。
“嗯。”蘇雨昕點點頭:“短針上浸了軟骨散,但一根針的威力不夠,需要鬆鹽來激發。”
“鬆鹽?沒聽說過。”錢越搖搖頭。
“一種比較特殊的鹽,聽說在極寒之地的山巔才會有。”蘇雨昕回答道。
“你平時出門,身上都帶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嗎?”錢越又忍不住的問道。
“防身用啊。”蘇雨昕用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你看,今天這不就用上了。”
“倒也是。”錢越點點頭,同時心裏還有些慶幸。
慶幸之前在長興街起衝突,蘇雨昕沒有對他用這些爛七八糟的東西。
蘇雨昕跟在錢越身後,感覺走了挺遠的距離。
終於,錢越停了下來。
蘇雨昕抬頭看看,四周全是很高的圍牆,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這要怎麽出去?爬牆嗎?
雖然院牆外有棵樹,可以踩著下去,但關鍵是要怎麽爬上去啊?
這牆麵是用細沙填過的,根本就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而且,蘇雨昕也不覺得錢越那個公子哥兒能徒手爬上這麽高的圍牆。
就在蘇雨昕對著高高的圍牆皺眉的時候,就聽錢越說道:“還愣著幹什麽?快過來啊。”
蘇雨昕尋聲望過去。
這才發現錢越正蹲在地上,雙手扒拉著地上的一片雜草,雜草後麵,是一個……狗洞。
蘇雨昕的眼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你剛剛……就是這麽進來的?”
“不然呢?這麽高的院牆,你以為我會飛啊?”錢越翻了個白眼,說道。
“可以爬樹。”蘇雨昕看了看院牆外那顆高大的樹。
“我要是會爬,我能鑽狗洞?”錢越再翻一個白眼:“別廢話了,我先出去看看,你再出來。”
錢越這是第二次鑽狗洞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就顯得利落了許多。
“外麵沒人,你快出來。”錢越從狗洞裏探進一個腦袋來,對著蘇雨昕說道。
“哦。”蘇雨昕點點頭,學著剛剛錢越的樣子,從狗洞鑽了出去。
“你還挺大方。”錢越笑笑:“我還以為你不願意鑽狗洞,得勸好久呢。”
“為什麽?”蘇雨昕站起身來,拍拍裙擺上的土,問道。
“一般女子都注重儀態嗎?鑽狗洞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錢越說道。
“儀態沒有命重要,我分的清輕重。”蘇雨昕左右看了看,問道:“走哪邊?”
“這邊。”錢越一邊帶路,一邊扭頭笑道:“咱們這也算是有一起鑽狗洞的交情了,等回頭你那些東西分我一點兒唄?”
不等蘇雨昕回答,就聽樹上傳來一聲淡淡的輕笑:“鑽狗洞,好玩兒嗎?”
“什麽人?”錢越後退一步,擋在蘇雨昕的麵前。
“你們是自己鑽回去?還是讓我把你們丟回去?”樹上,飄下一個青衣人來。
“我拖住他,你跑。”錢越身子往後靠了靠,輕聲說道。
“誰也跑不了。”青衣人冷笑一聲,一步步走向他們。
“那可不一定。”蘇雨昕麵無懼色的看著青衣人,唇角還勾著一抹涼涼的淺笑。
“哦?”青衣人挑眉看了蘇雨昕一眼:“你知不知道,自信過了頭就是自大,而自大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還是等你打得過將軍再和我說這番話吧。”蘇雨昕含笑看向青衣人的身後。
“將軍?”青衣人下意識的回頭,身後空無一人。
“跑。”蘇雨昕喝道。
“想跑?沒那麽容易。”青衣人情知被騙,猛然回過身來。
其實蘇雨昕根本就沒跑,而是抓住他回身這一個空檔,啟動了貓咪手環。
數不清的細小鋼針牛毛一般直奔他的麵門。
距離太近,青衣人根本就來不及躲閃,一張臉直接就被紮成了刺蝟。
然後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這個青衣人也挺倒黴,他是臉朝下摔到地上的。
本來那些細小鋼針還有一部分針尾是露在外麵的,這一摔全都紮進去了。
錢越都替他疼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