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昕登時就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格外嫌棄的瞪了錢越一眼。
她以前覺得,既然是讓大家都聞風喪膽的盛京小霸王,那行事作風應該是蠻橫狠辣的。
第一次在長興街與他起衝突的時候,他也確實挺蠻橫的。
可第二次在京兆府衙門口遇見時,她就覺得這個小霸王好像有些二。
如今再看,還得加一條油嘴滑舌。
果然傳言不可全信。
蘇雨昕剛剛的那番話,讓那三個黑衣人又麵麵相覷了一會兒。
最後,還是那個之前一直沒說話的瘦高黑衣人拍板道:“先這麽綁著吧,到時候再請頭兒的示下。”
“嗯。”另一名黑衣人點點頭:“反正他看起來也就是個手無吃雞之力的公子哥兒。”
“什麽叫手無吃雞之力?不會用漢話就不要用,那是手無縛雞之力。”錢越翻著白眼兒糾正道。
“都一樣,反正是沒力氣。”黑衣人鄙夷的瞥了錢越一眼。
“誰告訴你我沒力氣的?我告訴你們,我力氣可大著呢,你們誰要不服就來比比。”錢越不滿的嚷嚷道。
“你確定要和我們比?”黑衣人忍不住的笑出聲了,仿佛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確定。”錢越篤定的說道:“如果按我擅長的比,你們肯定比不過我。”
“你擅長什麽?”黑衣人嘲諷道:“踩死螞蟻嗎?”
“掰手腕。我最擅長掰手腕了,如果你們和我比掰手腕,鐵定輸到慘死。”錢越哼了一聲,說道。
“行,那就和你比比掰手腕,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解悶兒了。”黑衣人說著,擼起袖子來:“來吧。”
“你還沒給我把繩子解開呢,我怎麽來?”錢越忍不住翻了白眼道。
“解開就解開。”黑衣人仗著自己這邊人多,而且錢越看起來也著實沒什麽威脅,所以很痛快的就給錢越把手上的繩子解開了。
“腳上的也解開。”錢越說道。
“你掰手腕用腳啊?”黑衣人瞪著錢越。
“你以為掰手腕隻是用手上的力氣嗎?那是要用全身的力氣,好不好?你綁著我,我怎麽紮馬步啊?不紮馬步,我怎麽贏你啊?你不會是想耍賴吧?”錢越挑眉看了那黑衣人一眼,說道:“還是說,你怕輸給我?”
“給他解開,免得他待會兒輸了耍賴。”瘦高黑衣人說道。
“行,給你解開。”黑衣人點點頭,彎腰給錢越把腳上的繩子也解開。
“先說好,你若是待會兒輸了可不能惱。”錢越在原地跳了兩下,活動了活動筋骨,看著還真有那麽回事兒。
“笑話,我怎麽可能會輸。”黑衣人冷笑一聲,然後伸出手來:“來吧,我就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等等。”蘇雨昕突然開口說道。
“怎麽?你也想掰手腕?”黑衣人看向蘇雨昕。
“我一個弱女子,怎麽和你們掰手腕?你們也不怕傳出去被別人笑掉大牙。”蘇雨昕哼了一聲。
“那你想幹什麽?”黑衣人沉聲問道。
“你們玩掰手腕,不用下個賭注什麽的嗎?這種遊戲,要下賭注才有意思。”蘇雨昕一臉興致勃勃的說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你想下什麽賭注?”黑衣人點點頭,問道。
“我其實也不看好他這個紈絝公子哥兒。”蘇雨昕抿著唇,想了想說道:“不如這樣吧,你們若是贏他一局,我就打他一巴掌,如何?”
“這個好。”黑衣人立刻感興趣的點點頭。
“蘇雨昕,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冒險來救你,你反倒想打我?”錢越故意炸毛道。
他提出比試來,是為了拖延時間的,等待援軍到來,不然萬一他們帶著蘇雨昕轉移了陣地,他可就沒辦法再留記號了。
但蘇雨昕突然橫插一杠,他得弄清是為什麽,萬一她也有什麽好主意呢。
“你剛剛不是還說你力氣大嗎?怎麽?現在沒信心了?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哪隻手輸了,我就打你哪隻手。我打人可疼了,你待會兒試試就知道了。所以你最好能贏了他們三個人。”蘇雨昕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著錢越說道。
“行,今兒爺就讓你看看,爺到底厲害不厲害。”錢越會意的點點頭,蘇雨昕這是讓他找機會和他們三個人都比試一下,而且都要輸。
錢越平日裏養尊處優,就會點兒三腳貓的功夫,哪裏比得過這三個壯碩的黑衣人。
再加上他還故意收了幾分。
所以那黑衣人隻用了三分力,錢越就輸了。
“不算不算,我還沒準備好。”錢越捂著手腕耍賴道。
“輸了就是輸了,怎麽能不算?要言而有信的。”蘇雨昕立刻插嘴道。
“說的好。”黑衣人跟著附和了一句。
“行吧,那就當我讓了你一回。”錢越一邊說著,一邊甩甩膀子:“咱們再來。”
“等等,剛才不是說好了,你輸一局,我就打你一巴掌的嗎?”蘇雨昕挑眉看著錢越,說道。
“對,該打他了。”黑衣人一副看戲的樣子。
“趕緊給我解開繩子,我要狠狠打他。”蘇雨昕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這……”黑衣人猶豫了一下。將軍夫人可是頭兒指定要活捉的,若是萬一有什麽閃失的話……
“我一個弱女子,你們三個男人還怕我跑了不成?”蘇雨昕哼了一聲,說道。
“別說我沒提醒你們,這個女人精明著呢,你們要是給她鬆綁了,她指定就跑了,要我說就這麽綁著她,挺好。”錢越見黑衣人還在猶豫,立刻咋呼道。
“我看你是怕被我一個女人打吧?”蘇雨昕配合的反嘲道,然後興致低落的說道:“算了算了,不解算了,沒意思。”
“你怕被女人打?那我今兒就要看著你被女人打。”黑衣人瞥了一眼錢越,然後給蘇雨昕解開了繩子。
一個紈絝公子哥兒,一個弱質女流,量他們也沒那個能耐跑出去。
“你們外族人是不是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綁的這麽大力,手都麻了。”蘇雨昕來回揉著自己的手腕,說道。
“你要是打的好看,一會兒就給換根細點兒的繩子。”黑衣人興致勃勃的說道。
“那你可看好了。”蘇雨昕擼了擼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