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鉚著勁兒學的時候,蘇雨昕還不覺得什麽。
這會兒洗漱完閑下來,就覺得十根手指都疼的厲害。
羅嬤嬤拿來赤紋白玉膏,先給蘇雨昕的額頭上換了藥,又挨個兒給她手指頭上抹。
抹上之後清涼涼的,登時就緩解了幾分。
隻不過指腹還是紅通通的,有些微腫。
剛剛蘇雨昕也有些急於求成,好幾下都紮的特別深。
“明天怕是要腫起來了。”羅嬤嬤抹完藥,說道:“將軍看到要心疼的。”
“不要告訴將軍。”蘇雨昕忙的說道:“我後麵還要給他個驚喜呢。”
“就算老奴不說,將軍也看得到。”羅嬤嬤說道。
“我不會讓將軍發現的。”蘇雨昕鑽進被子裏,說道:“我先睡了,嬤嬤也早點兒休息吧。”
風曜從軍營回來的時候已經四更天了。
不想打擾到蘇雨昕睡覺,所以就沒去倚梅苑,直接睡在書房了。
知道蘇雨昕是慣睡懶覺的,風曜起床後就先去找了趟木靈。
因為在別院裏,他發現蘇雨昕很喜歡那個暗器金蓮,但是金蓮的殺傷力太過巨大,而且也不好隨身攜帶,便想著給蘇雨昕做一個便攜式的暗器首飾。
他昨晚回來之後並沒有直接睡覺,而是先畫了一個外形的圖紙。
木靈看過之後表示三五天就可以做成。
但是風曜想要自己做。
木靈就很為難了。
機關暗器這種東西,細節特別多,稍微處理不好,還有可能傷到自己。
風曜雖然文韜武略,可機關暗器這方麵就從沒接觸過。
這件東西對於木靈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可是對於風曜這個連學徒都算不上的人,真的就很難了。
一兩個月的時間也未必夠。
瞧著木靈為難的樣子,風曜說道:“我先試試,如果實在不行,再你來。”
“也好。”木靈點點頭,正事談完後,那股紈絝的痞勁就又上來了,笑的見牙不見眼:“將軍這是想用鐲子拴住夫人嗎?”
“別人都吃一塹長一智,就你沒記性。”風曜瞥了木靈一眼,手指快如閃電。
木靈就保持著那個猥瑣的紈絝勁兒,縮著脖子眯著眼睛定在了那裏。
還有一隻腳微微踮著,全身的重量都落在另一條腿上。
這個姿勢要多難看就多難看,要多難受就多難受。
“不是吧,又點穴。”木靈哀嚎一聲:“屬下錯了,將軍饒我一次吧。”
“兩個時辰後,穴道會自己解開。”風曜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不理會木靈的哀嚎。
土靈的院子是緊挨著木靈的,豎著耳朵聽到風曜離開後,立刻就拉了火靈前來圍觀。
“昨日天邊火燒雲,注定今日會很熱,兩個時辰也不知道會不會把你曬著了。”火靈眯著眼睛笑道。
“當然會。”土靈圍著木靈轉了一圈兒,笑道:“木頭曬的太幹,可不是要著火。”
“你們兩個沒義氣的。”木靈咬著牙根。
“可不是我們沒義氣,將軍的獨門點穴誰能解?”土靈幸災樂禍的說道:“誰讓你嘴那麽賤,少說兩句能憋死你啊。”
“我瞧你這印堂有些發灰,估計光曬這兩個時辰是解決不了的。”火靈摸了一下木靈的腦門,說道。
“閉上你的烏鴉嘴。”木靈使勁兒瞪火靈。
“真的印堂發灰嗎?”土靈更幸災樂禍了,跑到屋子裏搬了一張躺椅過來,放在木靈對麵的花架下,說道:“那我可得好好見證一下。”
“你慢慢見證吧,我可沒空陪你做這麽無聊的事兒。”火靈擺擺手,就離開了。
他剛剛沒說,土靈也有些印堂發灰。
不過都不是什麽劫難,就是會有點兒小倒黴兒而已。
自己可不想留在這裏看著他們倒黴,萬一殃及池魚呢。
風曜本以為蘇雨昕這會兒還沒起,所以走路都是輕手輕腳的。
結果才進屋,就見蘇雨昕已經起來了,穿戴整齊的坐在貴妃榻上——打哈欠。
哈欠一個連著一個,眼淚兒都出來了。
“怎麽不多睡會兒?”風曜快步走過去,柔聲問道。
“沒有將軍在,我睡不著。”蘇雨昕淚眼朦朧的看著風曜,像個小可憐兒似的。
“小傻瓜。”風曜將蘇雨昕抱進懷裏,又好笑又心疼:“以後隻要我在盛京,就不會留你一個人睡覺。”
“那將軍說話算話。”蘇雨昕說著,又打了一個哈欠。
“要不然拉鉤?”風曜伸出小手指來,寵溺的看著蘇雨昕。
“我當然是相信將軍的,就不需要拉鉤了。”蘇雨昕一邊說一邊揉了揉肚子:“將軍餓了嗎?”
“餓了。”風曜很是配合的說道。
“既然將軍餓了,那就趕緊吃早飯吧。”蘇雨昕拉了拉風曜的胳膊,寬長的衣袖跟著垂落。
“你平日裏不是都喜歡穿窄袖的褙子嗎?今天怎麽穿了這麽寬袖的?”風曜問道。
“不好看嗎?”蘇雨昕說著,原地轉了兩個圈兒,衣袂飄飄如仙。
“好看。”風曜點點頭,捏了捏蘇雨昕的小臉:“我們昕昕穿什麽都好看。”
“那是。”蘇雨昕一臉傲嬌的小模樣。
“不是說餓了嗎?怎麽不動筷子?”風曜一邊說著,一邊習慣性的給蘇雨昕麵前的盤子裏夾了一個龍眼水晶包。
“這種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吃飯不方便。”蘇雨昕扯了扯袖子,然後抬頭可憐巴巴的看著風曜:“將軍喂我好不好?”
“當然好。”風曜最喜歡親自投喂小丫頭,看著她啊嗚一聲吞下,心裏滿滿的都是幸福感。
用過早飯後,風曜又要忙著去軍營。
既然昨晚察合台的刺客沒得手,估計還有後招。
端午在即,得防著他們動手腳。
“我中午約了兄長弟妹一起在迎客來吃飯,就不等將軍了。”風曜出門前,蘇雨昕說道。
“好。”風曜揉揉蘇雨昕的發絲,囑咐道:“你出門注意安全,把赤焰橙衣都帶上。”
“將軍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倒是將軍,別太操勞了。”蘇雨昕說著,突然勾住風曜的脖子,送上了一個吻。
隻是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卻惹的風曜全身的血液都往小腹衝過去。
就在風曜心誌不堅定的猶豫要不要吃了再走的時候,蘇雨昕已經飛快轉身跑到了屋外的廊上拍手笑著。
風曜忍不住的磨牙。
小丫頭真是越來越膽大了,撩完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