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時五天,蘇雨昕的小日子終於過去了。
這五天,蘇雨昕覺得自己好像過了一年那麽久。
兩次疼的死去活來。
尤其是第二次,蘇雨昕當時甚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
後麵幾天倒是沒有疼,就是特別的乏累。
躺在床上都像是出了大力氣一般,腰酸背痛,精神倦怠。
盡管每天都擦洗,可蘇雨昕還是覺得身上黏答答的難受,尤其是頭發,感覺都打縷了。
所以,小日子結束後,蘇雨昕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
泡完澡後神清氣爽,宛若新生。
麥子給蘇雨昕梳了一個朝天髻,斜插著一支藍寶石的蝴蝶墜珠釵,珠釵旁邊別了幾朵粉色的米珠花,看起來美麗又大方。
身上穿著一件鵝黃色的掐腰長裙,裙擺繡著精美的折枝花,外罩月白色輕紗褙子。
身姿玲瓏有致,纖腰盈盈一握。
蘇雨昕在穿衣鏡前轉了個圈兒,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次小日子帶來的唯一好處大概就是腰身比之前細了一些。
風曜從外麵走進來的時候,就見蘇雨昕正在穿衣鏡前顧影自憐。
蘇雨昕從穿衣鏡中看到風曜,立刻轉過身來,裙擺飛揚,笑靨如花:“將軍來了。”
那一瞬間,風曜有些看呆了。
蘇雨昕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美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將軍,將軍……”蘇雨昕一隻手親密的挽著風曜的胳膊,另一隻手在風曜的眼前晃了晃。
風曜這才回過神兒來,唇角微微揚著:“昕昕今天真漂亮。”
“隻有今天漂亮嗎?”蘇雨昕故作不滿的嘟起嘴,哼道。
“當然是每一天都非常漂亮,但是今天尤其漂亮。”風曜笑著說道。
“將軍一直都是這麽誇女孩子嗎?”蘇雨昕抓住風曜的手,目光灼灼的問道。
“有且僅有你。”風曜寵溺的刮了刮蘇雨昕的小鼻子:“小醋壇子。”
“就醋,我就醋。”蘇雨昕傲嬌的揚著頭,哼了一聲:“將軍若是不喜歡,就趕緊另找一個溫柔賢惠的來。”
“我隻要你。”風曜將蘇雨昕擁入懷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
“那我也隻要將軍。”蘇雨昕抬頭親了一下風曜的下巴,甜甜的笑著。
“好。”風曜笑著點點頭:“我們都隻要彼此。”
兩人就這樣相依相偎了一會兒,風曜才放開手,說道:“要不要去摘草莓?”
“摘草莓?在哪裏?”蘇雨昕雙眸亮晶晶的。
“真是個貪吃的小丫頭,一提到吃的就這麽精神。”風曜笑笑:“後山那裏有一塊兒地,種的就是草莓,現在正是熟的時候。”
“那快走吧。”蘇雨昕已經等不及了,扯著風曜往外走。
她是很喜歡吃各種水果的,尤其是草莓。
但活了兩輩子,她也沒見過田地裏的草莓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到了田裏一看,登時就傻了。
她還以為草莓是長在樹上呢,或者像花朵一樣長在枝頭,沒想到是矮趴趴的貼著土。
負責這附近幾塊兒田地的婆子姓劉,是個臉龐黑紅的中年女子,像個男人似的,很塊兒。
見到蘇雨昕和風曜,忙的過來福身行禮,恭敬道:“將軍,夫人。”
經過碎紅的事情後,別院裏眾人誰還敢對蘇雨昕不恭敬?
畢竟誰也不想成為第二個碎紅。
“我聽說草莓熟了,所以來摘點兒。”蘇雨昕將手裏的小竹籃抬高給劉婆子看,眉眼彎彎的說道。
“這等粗活,不敢勞動夫人。”劉婆子忙說道:“將軍,夫人稍坐,老奴馬上去摘些最大最好的。”
“不用不用,我就是要自己摘著才有趣兒。”蘇雨昕攔住劉婆子,說道。
“這……”劉婆子有些為難,田裏壟埂不平,還有泥巴,萬一不小心摔了……
“我會很小心的,不會踩壞的。”蘇雨昕保證道。
“不是不是。”劉婆子嚇的連連擺手,說道:“田裏比較髒,地又不平,老奴是怕夫人崴了腳。”
“不會的,我不走太遠。”蘇雨昕笑眯眯的說道。
“你去吧,不用在這裏伺候著。”風曜掃了劉婆子一眼,說道。
“是。”劉婆子先是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就趕緊退下了。
“她好像挺怕將軍的。”蘇雨昕看著劉婆子離開時明顯快了幾分的腳步,說道。
“盛京的百姓不是都叫我‘活閻王’嗎?‘閻王’誰不怕?”風曜笑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那是他們無知。”蘇雨昕掐著小腰,一副義正言辭的口吻:“將軍是保家衛國的大英雄。”
“今兒這小嘴是格外的甜。”風曜笑著捏了捏蘇雨昕的臉頰。
“我這都是心裏話,將軍就是我心裏的大英雄。”蘇雨昕仰著小臉,眸底滿是崇拜。
“好。”風曜的唇角上揚,再上揚:“大英雄現在就帶你去摘草莓。”
蘇雨昕下地之後才知道劉婆子為什麽擔心她會崴腳了。
她腳上這雙鞋子根本就不適合下地。
盛京中大戶人家的女子都流行穿一種叫做“晚下”的高底鞋,鞋底高度一寸兩寸的都有。
她今天穿的這雙是一寸高的。
還是因為要來別院玩,所以特地帶了幾雙矮的,平日裏她都穿兩寸高的。
田裏大大小小的坷垃和壟埂,她根本就站不穩,隻能尷尬的掛在風曜的胳膊上。
風曜幹脆直接把她抱回去,刮刮她的小鼻子,說道:“我看你還是乖乖在這裏等著吧。”
蘇雨昕嘟了嘟嘴,而後無奈的點點頭:“好。”
風曜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摘了滿滿一竹籃的草莓。
個個又大又紅,散發著誘人的甜香。
蘇雨昕直接抓起一個咬了一口,登時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原來新鮮摘下來的這麽好吃。
“還沒洗呢。”一旁的羅嬤嬤立刻拍掉蘇雨昕手裏的半個草莓,板著臉說道:“小心吃了肚子痛。”
蘇雨昕先是對著風曜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才抱著羅嬤嬤的胳膊撒嬌道:“嬤嬤說的對,等洗了我再吃。”
麥子笑著接過來,舀水洗幹淨了,盛在琉璃碗裏端過來。
蘇雨昕和風曜就坐在一旁的涼棚下,一邊看著蓊鬱的山,一邊吃著新鮮的草莓。
時不時還一陣微風吹過,不知道有多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