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蘇雨昕比較排斥吃一桌“紅”,所以風曜特地派水靈去請教了方大夫。
方大夫表示,隻要不是寒涼辛辣之物,都可以吃。
想補氣血就多吃點兒豬肝,菠菜,木耳,黑芝麻,桂圓等等。
若是實在不喜歡薑糖水,也可以煮鯽魚湯。
蘇雨昕悲催的躺了一上午,保持著一個姿勢不敢動。
饒是如此,還換洗了四五次。
小臉蒼白,眼周有些浮腫,整個兒看起來特別憔悴。
風曜瞧著,就覺得心疼。
所以特意囑咐廚房裏,按照方大夫所言,做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午飯。
蘇雨昕本以為午飯會和早飯一樣,全都是各種“紅”,所以興趣缺缺。
可沒想到,居然是八菜一湯。
雖然看起來都很清淡,但是比起早飯來,可是有食欲多了。
“先喝碗湯暖暖身子。”風曜說著,先給蘇雨昕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鯽魚湯。
這鍋鯽魚湯,廚房裏的師傅可是下了功夫的。
鮮嫩的鯽魚,配上枸杞和大棗,全都熬化了,又加上牛乳繼續熬。
光是聞著,就鮮香十足。
蘇雨昕本就很喜歡魚,這鯽魚湯熬的又十分對口,故而一連喝了兩碗。
然後才開始吃其他的。
溜肝尖兒特別的嫩,素炒菠菜清新爽口,木耳雞蛋的包子上撒著黑芝麻,一咬一口香。
還有其他的幾個菜,葷素搭配,味道鮮美。
蘇雨昕和風曜兩人互相投喂,一頓午飯吃的和和美美。
吃過午飯後,風曜又把蘇雨昕抱回床上。
蘇雨昕覺得,自己來個小日子,都來成廢人了。
不但一直臥床不起,吃飯還要將軍抱來抱去的。
她是真的懶怠動,一動就破濤洶湧。
蘇雨昕斜靠在床頭,無聊的掰著手指頭。
來別院之前,自己興奮的計劃了一路,結果來了別院一樣都沒做成。
還要病歪歪的躺在床上。
甚至都沒機會欣賞一下這座別院。
等躺到小日子過去,基本也就該回盛京了。
自己這哪裏是來遊玩了,分明隻是換了個地方睡覺而已。
越想,蘇雨昕就越覺得自己悲催。
風曜瞧著蘇雨昕那副不甘心的小模樣,忍不住的笑笑:“可以在這裏多住幾天,端午節之前回盛京就好。”
“真的嗎?”蘇雨昕的眼睛登時就亮了,猛地往起一坐,然後表情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剛剛動作太大,好像又漏了。
“真的。”風曜忍不住的笑笑,起身道:“我去叫羅嬤嬤和麥子。”
蘇雨昕手指摳著身下的褥子,小模樣特別的窘迫。
等羅嬤嬤和麥子伺候蘇雨昕換洗後,風曜才進來。
蘇雨昕依舊是那樣懶懶的斜靠在床頭,見到風曜有些不自在的笑笑。
風曜坐在床邊,習慣性的捏了捏蘇雨昕的臉頰、
蘇雨昕抓住風曜的手,抿抿唇:“將軍陪我那麽久,不用處理軍務嗎?”
“有十大副將在呢。”風曜任由蘇雨昕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寵溺的笑笑。
遠在京城的十大副將又齊刷刷的打了一個噴嚏。
然後十臉哀怨的繼續忙的像個陀螺。
馬上就到端午了,京城內要舉行一年一度的賽龍舟,由太子殿下親自主持。
這京城內的治安,尤其是半扇湖附近的明崗暗哨,都要安排妥當。
不但如此,還要和朝廷各個部做好聯絡溝通。
事情特別特別多。
這幾日,他們十個都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
一個兩個的都頂著黑眼圈。
將軍要花時間陪媳婦兒,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就隻能天天被奴役。
說出來都是淚。
加起來比半扇湖的水還要多呢。
蘇雨昕和風曜又閑聊了一會兒,就打起了哈欠。
她午睡習慣了。
風曜其實沒有午睡的習慣,就是為了陪著蘇雨昕。
蘇雨昕靠在風曜的臂彎裏,很快就睡著了,唇角還彎著笑意。
也不知道究竟夢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
風曜就那樣看著蘇雨昕甜美安靜的睡顏,唇角也不由的彎了起來。
陪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身邊,哪怕什麽都不做,也是幸福的。
大廚房。
平日裏這個點兒,大廚房裏是沒人的。
一個穿著淡粉衣褲的丫鬟偷偷摸摸的推開了大廚房的門。
確定裏麵沒人後,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到灶台邊。
灶台裏還有殘火,溫著中午剩下的半鍋鯽魚湯。
這是蘇雨昕特地吩咐留著的。
那丫鬟的手才碰到湯鍋,就聽身後有人說道:“碎紅姐姐,你幹嘛呢?”
碎紅嚇了一跳,回頭就見石生站在門口。
手裏還拿著兩個野果子啃。
“中午錯過了飯點兒,所以來廚房找些吃的。”碎紅笑笑,遮掩道。
“籠屜裏有剩下的包子,姐姐自己拿吧。”石生說著,坐到灶前的木凳上。
“你怎麽沒回去休息?”碎紅拿了一個包子,問道。
“師父讓我在這裏守著呢。”石生笑起來很憨厚:“火都沒有滅呢。”
“溫著什麽呢?”碎紅故意問道。
“是鯽魚湯,夫人很喜歡,囑咐留著晚上喝。”石生得意的說道。
“反正我下午也沒事兒,不如我幫你守著吧。”碎紅轉了轉眼珠兒,說道。
“師父說要我親自守著。反正我也沒事兒,就不麻煩姐姐了。”石生說道。
“那你慢慢守著吧,我先走了。”碎紅說完,就皺著眉頭離開了。
房間裏。
蘇雨昕睡了大概有半個來時辰了。
本來睡的很安穩,很恬靜,可這會兒眉頭卻緊蹙了起來。
光潔的額頭上浮起一層細密的汗珠兒。
嘴裏無意識的哼哼著,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昕昕,昕昕……”風曜本以為蘇雨昕是被魘住了,忙一邊輕拍她的背,一邊輕聲叫道。
“疼……”蘇雨昕無力的睜開眼睛,雙手捂住小肚子,帶著哭音兒哼哼道。
“疼?怎麽又疼了?”風曜登時慌了手腳,一疊聲的叫道:“來人,請大夫,去請大夫。”
羅嬤嬤和麥子正在外間兒縫月事帶呢,手裏的活計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衝了進來。
就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蘇雨昕已經疼的在床上打滾了,嗚嗚的悶哭聲光是聽著就讓人覺得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