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將軍府後,蘇雨昕先去看了青雀紫鳶。
她們兩人恢複的很快,這會兒都能下床小範圍走動了。
囑咐她們好好調養後,蘇雨昕就去找了木靈。
將軍府裏有五靈衛各自的住處。
其中數木靈的院子最大。
因為木靈平常研究各種機關暗器,材料東一堆西一堆的,地方小了放不開。
平日在盛京的時候,隻有金靈是寸步不離的保護著風曜的安全。
其他的四靈衛都有各自的事情。
木靈本來最近一直都很閑,機關暗器之類的,也講究一個靈感。
他最近一直都沒靈感。
直到那晚見到了金線蟻之後,他突發奇想。
如果按照金線蟻的形狀做個暗器出來,又細又短且帶毒,還迅捷無比的話,豈不是能讓人防不勝防。
這幾日他一直都把自己關在院子裏畫各種圖紙,做各種模型。
都有些廢寢忘食了。
暗器做的很順利,但是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那就是,根據金線蟻做成的暗器實在太小了,根本沒有著力點。
他需要一個容器來容納這些暗器,並且將這些暗器的威力發揮到極限。
可他實驗了很多種方法都以失敗而告終了。
容器是很好做,但是該如何利用這個容器將暗器的殺傷力發揮到最大才是關鍵。
畢竟群居的金線蟻才能真正稱得上天下第一毒蟲。
現在木靈滿腦子都是這些,一瞬間腦子裏轉過的想法,如果拿筆記錄的話,估計得有一本書那麽厚。
蘇雨昕來的時候,就看到木靈正蹲在地上,頂著滿頭的木屑在發呆。
與往日那個手執折扇的紈絝公子模樣大相徑庭。
木靈雖然武功不及金靈,但是警覺性一向都很好。
可這幾日他完全沉浸在這個暗器的設計裏出不來,兩耳都聞不到窗外事了。
是以蘇雨昕走到了近前他都沒反應過來。
“木護衛。”蘇雨昕接連叫了好幾聲,木靈才終於回魂兒了。
“夫人怎麽來了?”木靈起身,隨手劃拉了一下頭上的木屑。
“把金線蟻給你送過來。”蘇雨昕說著將琉璃瓶遞給木靈。
“哦。”木靈接過來,直接就把瓶子丟到了一旁燃著的鐵爐中。
啪的一聲琉璃瓶碎裂,隨即傳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那些金線蟻瞬間就化作了一股黑煙。
“你不是正在觀察它們做暗器嗎?怎麽都燒了?”蘇雨昕好奇的問道。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木靈再次撓撓頭,眉頭擰成了死疙瘩。
“那……能和我說說嗎?”蘇雨昕抿了抿唇,問道。
她想著,雖然自己前世不學無術,但好歹是有一世的記憶,萬一能幫到呢。
木靈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好。”
他的這個想法比較繁瑣,沒有研究過機關八卦的真的很難聽得懂。
尤其是他自己腦子裏現在都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畫麵感。
就像是卡了一堵牆在那裏,他看不到外麵。
不過,他也不指望蘇雨昕能聽懂,就當是自己從頭到尾在捋一遍。
指不定就有新的靈感了。
所以木靈講的很認真,他很努力的描繪他腦子裏還不完善的畫麵。
蘇雨昕很認真的聽著。
她確實不懂這方麵的知識,聽的雲裏霧裏的。
她隻是抓住了其中的幾個關鍵詞,腦子裏瞬間浮現出一樣東西來。
前世的時候,她曾聽說過類似的這種暗器。
不過不是這麽個時間,而是大概三年之後吧。
那個時候盛京裏到處都在傳,都在講,就算她這種不關心政事和江湖事的人也都有所耳聞了。
據說那是一件絕頂暗器。
手掌大小,熟銅製造,像是一朵閉合的蓮花。
底部有機栝,可轉動。
機栝右轉,蓮花綻開,裏麵會激射出無數細如牛毛的暗金色的針。
金針又短又細,沒入皮膚下根本就無處可尋。
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她前世也隻是聽說,並沒有見過,更不知道這種暗器是出自誰的手。
如今看來,或許就是出自木靈之手。
隻不過,時間上提前了些。
其實蘇雨昕猜的沒錯,前世的這種暗器確實出自木靈之手。
在平琉球水匪時一舉成名,被眾多江湖人所追捧。
因為距離盛京遙遠,所以傳過來的時候就是殘缺的版本了,幸而有說書先生加工潤色,卻始終都沒提到製造者是誰。
蘇雨昕想的有些入神,木靈一連叫了好幾聲,才終於回過神兒來,不好意思的笑笑。
木靈本也沒指望她能聽進去,主要就是想再順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麽細節的地方可以突破。
結果很失望,他依然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或許自己這個想法是真的太異想天開了。
這時,就聽蘇雨昕說道:“我對機關暗器不是很懂,但是我有個想法。”
“夫人請講。”木靈客氣道,其實他根本就不認為蘇雨昕的想法能靠譜。
畢竟隔行隔山嘛。
“你是想把暗器做成金線蟻的樣子,卻又擔心暗器太過細小不好操作,所以想再做一個可以容納並且彈射暗器的容器是嗎?”蘇雨昕總結道。
木靈猛地抬起頭來,驚奇的看著蘇雨昕。
夫人不但聽懂了,居然還幫自己混亂的思維做出了概括和總結。
並且概括的還十分精準。
“夫人說的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不知道夫人還有什麽想法?”木靈熱切的看著蘇雨昕。
“我覺得可以借助蓮花的靈感吧。”蘇雨昕拚命的回憶著前世所有有關這個暗器的傳聞:“容器就做成蓮花帶花莖的樣子,暗器就藏在蓮花裏,像是花蕊那般,花莖的位置就安裝上機栝開關。平時蓮花是閉合的,擰動開關蓮花就會打開,那些細小的暗器就會瞬間彈射出去。”
木靈的一雙眸子越發的晶亮起來。
這就是他想要做的暗器,這就是他想要達到的效果。
“夫人,您太厲害了。”木靈的眼睛亮的出奇,興奮的說道:“沒想到夫人還是個機關高手。”
“沒有沒有。”蘇雨昕忙的擺擺手,可一時間找不到什麽好的借口,又不能實話實說,隻能心虛的笑笑:“我,我就是提供個想法,具體該怎麽操作我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