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後,蘇雨昕和風曜在院子裏散步消食。
沒辦法,將軍每次都可勁兒投喂。
為了避免自己將來胖成球兒,必須得多運動。
四月底的天氣,微風徐徐,不冷不熱。
花壇裏的花基本都開了,紅的,紫的,黃的,白的,爭相鬥豔,暗香浮動。
蘇雨昕與風曜肩並肩,手牽手,興致勃勃的邊走邊看。
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小小的一方院子,也勝過外麵的山河壯麗。
走累了後,蘇雨昕就拉著風曜開始下象棋。
她確實是很聰明。
無論什麽,隻要用心,進步就是飛速的。
之前和風曜下象棋還隻能靠“胡攪蠻纏”,如今已經中規中矩了,偶爾還能突發奇招,拚掉風曜的幾顆棋子。
連下三盤,蘇雨昕居然還險勝了一盤。
開心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雖然她知道,是風曜讓著她, 可還是覺得很開心。
風曜心裏忍不住的讚歎。
他的小丫頭果然聰明又伶俐,是老天爺給他的寶貝。
因為白日裏睡多了,蘇雨昕也不困,就拉著風曜東一句西一句的話家常。
聊著聊著就到了昨晚那兩個人的身上。
“李貴已經招認,察合台想用金線蟻毒殺朝廷肱股之臣。”風曜簡單的說道。
至於李貴所言的“忠心”,風曜隻字未提。
那般自私自利精於算計的小人,根本就不值得相信。
“竟然是打的這種算盤,察合台真是太過分了。”蘇雨昕義憤填膺的說道。
“隻是算盤撥的響,實際沒什麽用。金線蟻的數量有限,根本就做不到。”風曜搖搖頭。
“既然李貴已經招了,那咱們是不是就可以找察合台要個說法了?”蘇雨昕問道。
“沒用的。”風曜搖搖頭,說道:“李貴是大梁人,吉利野咬死自己是察合台的使者,此次隻是來出使大梁,與此毫無相幹。”
“可昨晚明明就人贓並獲了啊。”蘇雨昕不明白。
她對朝堂政事一向沒有研究,所以這話就顯得很幼稚。
“事情沒那麽簡單的。”風曜笑著揉揉蘇雨昕的頭,說道。
小丫頭雖然聰明,能應付後宅那些瑣事,可到底還是心思單純了些。
朝堂之事瞬息萬變,波詭雲譎,盤根錯節,不在其中,難知其意。
而且,他也不希望蘇雨昕卷入朝廷的紛爭中,他隻願她開心平安就好。
故而才沒有細講。
蘇雨昕也就沒再追問,朝堂之事她本就懂的不多。
“昨日找到的那些金線蟻還有嗎?”蘇雨昕換了一個話題。
“有。”風曜點點頭,他本來是打算都毀了的,是木靈請求再保留幾天。
因為金線蟻的這個樣子,讓木靈有了新的靈感。
他正在琢磨一款新的暗器。
“可不可以給我點兒?”蘇雨昕抿著唇問道。
“你想要做什麽?”風曜問道。這金線蟻又細又小的,他怕蘇雨昕萬一不注意毒傷了自己。
“當然是拿去威脅繼母啊。”蘇雨昕一副義正言辭又理所當然的樣子。
都說了好戲要分著看,難不成扮一次鬼就了了?
嚇唬完了,就該去敲詐了。
呃,不是敲詐,是正當和談。
“那我陪你一起去。”風曜想了想,總覺得讓小丫頭一個人去不放心。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應付的。”蘇雨昕拍拍風曜的手,狡黠的一笑:“將軍放心吧。”
風曜蹙著眉頭,蘇夫人笑裏藏刀,蛇蠍心腸,他怕蘇雨昕不是她的對手。
“如果鬥心思鬥不過的話,我就直接來硬的。”蘇雨昕捏捏小拳頭,說道:“將軍之前不是說過嗎?有赤焰橙衣在,盛京城可著我欺負呢。”
風曜一下子被逗樂了:“有什麽應付不了的就告訴我,我幫你。”
“那是當然,難不成將軍還想‘獨善其身’啊?”蘇雨昕眯著眼睛看風曜。
“我是想告訴你,無論你做什麽,都有我在你身邊,你隨時可以依靠。”風曜捏了捏蘇雨昕的小臉,說道。
“果然是將軍最好了。不過……”蘇雨昕站起身來,抿著唇笑。
“不過什麽?”風曜順勢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抱在腿上。
話音才落,就見蘇雨昕伸出小手,捏了捏他的臉。
“怪不得將軍總喜歡捏人家的臉,原來這麽好玩兒。”蘇雨昕左捏捏,右捏捏的,捏的很開心。
風曜也不阻止,任由她來回捏,唇角還勾著淺笑。
又捏了一會兒,蘇雨昕甩甩手,從風曜身上跳下來,嘟囔道:“手好酸啊。”
風曜失笑,捏了捏蘇雨昕的小胳膊:“是你太瘦了,胳膊上都沒幾兩肉,所以才會覺得酸,覺得累。”
蘇雨昕嘟著嘴,伸手捏了捏風曜的胳膊。
硬邦邦的,根本捏不動。
蘇雨昕眯著眼睛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也長將軍這樣一副臂膀……
光是想想,蘇雨昕就覺得全身汗毛立了起來。
忙的抱著胳膊搓了又搓。
“瞎想什麽呢?”風曜無奈的敲敲蘇雨昕的額頭:“小腦袋瓜裏也不知整天都裝什麽。”
蘇雨昕捂住額頭,不滿的瞪著風曜。
敲傻了怎麽辦?
“好好好,不敲了。”風曜再次把蘇雨昕拉進懷裏,抱在腿上,說道:“明日我就把金線蟻給你。”
“將軍真好。”蘇雨昕單手勾住風曜的脖子,俏臉在風曜的懷裏蹭了蹭,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這幾日我可能會有些忙,等忙過去這陣子,我就教你去騎馬,好不好?”風曜攬著蘇雨昕的腰,免得她掉下去了。
“嗯,聽將軍的。”說到這裏,蘇雨昕突然坐起神來,炯炯有神的看著風曜。
“怎麽了?”風曜問道。
“呃……”蘇雨昕抿著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風曜問道。
“將軍覺得,我有沒有可能……”蘇雨昕絞著手指,吞吞吐吐的。
“什麽?”風曜好奇的看著蘇雨昕。
“那我就直說了。”蘇雨昕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想學飛簷走壁。”
她實在是羨慕的緊。
“想飛簷走壁,我帶著你就好,何必自己去練?”風曜刮刮蘇雨昕的小鼻子:“練武非常非常辛苦,也不是一年半載就能成的,我可舍不得你吃苦。”
“真的嗎?”蘇雨昕懷疑的看了風曜一眼,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當然是真的。”風曜對著蘇雨昕溫和的笑笑,那笑容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其實除了不想讓蘇雨昕吃苦外,另外還有就是蘇雨昕已經錯過了習武的最佳年紀,更更重要的是她這副小身板也不適合練武。
當然,這話他可不會和蘇雨昕說。
蘇雨昕自己也琢磨了下。
如果真要她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話,她好像也堅持不下來。
算了算了,反正將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