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特別大,到處都是操練的士兵。
蘇雨昕走了一會兒,就覺得腿酸了。
她平日裏可沒走過這麽多路。
“前麵就是養馬場,不如夫人挑一匹小馬駒騎著?”木靈是個心細的,見狀忙問道。
“可以嗎?”蘇雨昕的一雙眸子登時就亮了。
那晚見識過黑梟的神駿後,蘇雨昕也想擁有一匹自己的馬。
到時候就可以和將軍並肩策馬了。
“當然。”木靈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木護衛了。”蘇雨昕溫溫柔柔的一笑。
“夫人不必客氣。”木靈一邊說著,一邊引著蘇雨昕去了養馬場。
這一路雖然不長,蘇雨昕話也不多,可木靈就是覺得她像換了個人一般。
和以前那個驕橫跋扈的將軍夫人,完全不沾邊。
親身體會可比從周正那裏打聽來的要感覺真實多了。
木靈摸著下巴,還在想要不要讓火靈來瞧瞧。
實在是轉變太大了。
一個人再如何改變,也不可能突然間連以前的一點兒影子都不見了。
正想著,養馬場的老李頭已經迎了上來。
“木大人,來選馬?”老李頭平時就是一副彌勒相,經常見牙不見眼,讓人倍感親切。
“給將軍夫人選一匹小馬駒代步。”木靈回過神兒來,說道。
“原來是將軍夫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夫人恕罪。”老李頭笑眯眯的說道。
“老人家客氣了。”蘇雨昕微微頷首,說道。
“夫人隨我來吧。”老李頭頭前帶路,雖然看著年紀不小,卻聲若洪鍾。
蘇雨昕本以為軍營馬房中馬匹眾多,氣味兒會很難聞,沒想到一路走來隻有淡淡的草香。
“老李頭有潔癖。”木靈善解人意的說道。
原來如此。
蘇雨昕抿唇笑笑。
這麽大的馬房,也是難為老人家了。
“這邊都是小馬駒,夫人瞧上哪匹了?”老李頭停下腳步,指著右邊的一排說道。
蘇雨昕抬眸看過去,或黑或白或棗紅,好多小馬駒。
其中有一匹,通體上下似雪練一般,無一根雜毛,馬鬃長長的,如雲霧一般。
睫毛又長又密,似一把小羽扇。
黑色的瞳仁,如同上等的黑寶石一般,看起來靈性十足。
“好漂亮的小馬。”蘇雨昕雙眸放光,幾乎是小跑著過去。
老李頭和木靈的神情卻猛然一變。
那可不是普通的小馬駒,而是一匹照夜玉獅子。
別看還未成年,卻是性烈如火,暴躁如獅,多少人都降不住。
而且不喜人靠近。
他們也沒想到蘇雨昕會突然跑過去。
這要是小馬駒發瘋,踢上一腳,依著蘇雨昕這纖細的小體格,少不了要斷胳膊斷腿。
木靈顧不得想太多,直接飛身上前。
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蘇雨昕的手已經觸摸到了那匹小馬駒。
木靈和老李頭的一顆心登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匹小馬駒非但沒有發瘋,任由蘇雨昕摸著它的鬃毛,甚至它還親昵的蹭了蹭蘇雨昕的胳膊。
一雙馬目亮晶晶的。
這個人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樣。
而且好有眼光,一眼就看出自己漂亮來了。
不像那些粗人,就知道說一聲神駿,煩死了都。
“你怎麽生的這麽漂亮。”蘇雨昕摟住小馬駒的脖子,有些興奮。
小馬駒立刻籲溜溜的叫了一聲,像是回應蘇雨昕,透著十分的愉悅。
“睫毛好長,眼睛好亮,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蘇雨昕繼續雙眸亮晶晶的讚道。
小馬駒眨了眨眼睛,又籲溜溜的叫了一聲。
說到馬心坎上了。
而且這個人溫柔又可愛,比那群粗人可好多了,以後就跟著她混了。
瞧著一人一馬“聊”的開心,木靈和老李頭都差點兒石化了。
我去,這真的是那匹照夜玉獅子?
整個軍營裏,沒人降的住的那匹照夜玉獅子?
當然,風曜除外,這世上就沒有他降服不了的戰馬,但是他已經有黑梟了,所以沒參與。
木靈和老頭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茫然。
“夫人。”木靈上前,顧不得失禮,欲拽住蘇雨昕的衣袖,扯到自己身後。
誰知這小馬駒待會兒會不會變臉,還是躲遠點兒吧。
這要萬一傷著夫人,將軍得扒自己一層皮。
與此同時,小馬駒直接叼住了蘇雨昕的衣袖,就往自己背上扯。
“你願意載我嗎?”蘇雨昕拍拍小馬駒的頭,眸底有星星閃耀。
小馬駒居然很人性化的點了點頭。
木靈登時瞪大了眼睛。
我去,成精了?
“我選它,可以嗎?”蘇雨昕溫柔的拍拍小馬駒的頭,扭頭看了看木靈和老李頭。
就見兩人皆是一副張大嘴瞪著眼的不可思議的模樣。
“怎麽了?它有主人了嗎?”蘇雨昕抿了抿唇,有些失望。
“倒不是。”老李頭搓著手,有些猶豫道:“隻是它性烈的很,不如我給夫人另選一匹性子好的吧?”
“哪裏性烈?”蘇雨昕又看看小馬駒,小馬駒正笑眯了眼睛看著她,十分的討喜。
“分明又乖又可愛啊。”蘇雨昕拍著小馬駒的頭,有些愛不釋手。
老李頭擦擦汗,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評價照夜玉獅子呢。
木靈單手托著下巴琢磨,會不會是小馬駒突然變了性子?
不如自己也試試?
如此想著,木靈就伸出了手。
小馬駒的氣勢立刻就變了,毫不猶豫的轉身,一腳踹向木靈,動作迅如閃電。
還好木靈輕功不錯,飛身避開了。
這一腳要是踹實了,木靈絕對要受傷的。
蘇雨昕嚇了一跳,忙的拍了拍小馬駒的鬃毛:“乖哦。”
小馬駒當真立刻安靜下來,繼續笑眯了眼睛看著蘇雨昕,樣子十分的無害。
“真是邪門了。”木靈嘟囔了一句。
“看來它與我有緣。”蘇雨昕抬眸看著老李頭,眸底帶著幾分渴望:“我能要它嗎?”
“將軍有話,誰能降服這匹照夜玉獅子,它就是誰的。既然夫人能降服,那它自然就是夫人的。”老李頭再擦擦汗,今兒天氣也不熱,他這汗卻是出了一層又一層。
“照夜玉獅子……”蘇雨昕琢磨了琢磨:“挺有氣勢的名字。但是我覺得不如雲朵好聽,又可愛又漂亮,和你顏色一樣,你喜歡嗎?”
小馬駒籲溜溜的叫了一聲,表示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