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嬤嬤發了瘋,眾人忙七手八腳的攔住了。
本來夏至就成了這個樣子,難不成還要搭夏嬤嬤一條命進去嗎?
夫人素來是個狠的,要不然也不能把一個小孩子打成這個樣子。
“我已經派人去請孫大夫了。放心吧,夏至一定會沒事兒的。”蘇雨昕抿了抿唇,有些笨拙的說道。
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夏嬤嬤,畢竟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眾人原本隻盼著蘇雨昕能看在夏至快不行了的份上,不要再因此磋磨夏嬤嬤。
不成想竟聽見她如此說。
一下子眾人都麵麵相覷,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連悲痛欲絕的夏嬤嬤也有些懵了。
夫人剛剛說,她派人去請孫大夫了,還說夏至一定會沒事兒的。
“我讓管家套車去的,想必很快就能到了。”見眾人發呆,蘇雨昕又說了一句。
“夫人真的請了孫大夫?”夏嬤嬤問道。
“嗯。”蘇雨昕點點頭:“我也已經派人去找將軍了,如果孫大夫不成,就讓將軍去請太醫,一準兒能行。”
“真,真的嗎?”夏嬤嬤不敢相信。
“真的。”蘇雨昕再次用力點點頭:“相信我,夏至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一時間,眾人都被蘇雨昕的舉動給搞糊塗了,甚至夏嬤嬤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嘶……
夏嬤嬤倒吸了一口冷氣,真疼。
可是心裏卻燃起了希望。
“大家不要都聚在裏屋了,人太多會讓夏至透不過氣來。”蘇雨昕又說道。
“夫人說的對。”眾人忙的點頭,然後都退到了外屋,隻有夏嬤嬤守在夏至的床前。
蘇雨昕這才看清床上躺著的夏至。
瘦瘦弱弱的,蓋在被子下都顯不出來。
一張小臉燒的通紅,嘴唇幹裂著,眸子緊閉著也能看出深陷的眼眶來。
蘇雨昕嚇了一跳。
前幾日還是個健康好動的孩子,如今竟瘦脫了相,沒有半點兒生氣。
蘇雨昕越發自責起來。
心裏盼著管家快點把孫大夫找來,也盼著將軍快點兒回來。
不多時,外麵就響起了腳步聲。
剛剛遇見的那個小丫鬟從外麵一頭撞進來,扶著門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來了,孫大夫來了。”
蘇雨昕聞言,便走了出去。
就見管家和紫鳶引路,孫大夫緊跟其後,快步走來。
行至蘇雨昕麵前,孫大夫停下腳步,拱手道:“見過將軍夫人。”
“孫大夫不必客氣。孫大夫一路奔波,本該先讓你歇息歇息喘口氣的,但是屋裏那孩子情況緊急,還勞煩孫大夫先去瞧瞧,我將軍府必有重謝。”蘇雨昕說道。
孫大夫聞言有些訝異,這位將軍夫人可是京城中出了名的蠻橫跋扈,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可盡信。
分明就是知書達理,進退有度。
“夫人客氣了,行醫治病本就是我的職責。”孫大夫微微頷首,然後就拎著藥箱子進屋去了。
夏嬤嬤緊跟其後,滿臉的焦急擔憂。
“派人去打聽過了嗎?將軍什麽時候回來?”蘇雨昕問管家。
管家名叫周正,今年四十來歲的年紀,賬目上是一把好手,這些年來辛勤打理著將軍府,從未有半點兒錯處,深得將軍的信任。
人如其名,性情也是板板正正的,不苟言笑。
而且麵對蘇雨昕在府裏的胡作非為,他也是唯一個敢和將軍直言的人。
所以以前蘇雨昕特別討厭他,偏又動不了他。
每次遇著了都是直接甩臉子走人。
如今這麽和聲細語的,還是頭一回。
“將軍今日去了西山營巡營換防,要三日後才能回來。”周正回答道。
之前蘇雨湘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如今又叫他拿了名帖去給夏至請大夫來,而且看樣子剛剛她也在屋裏守著。
與往日大相徑庭。
莫不是老天終於開了眼。
三日後才能回來?
蘇雨昕咬著唇,蹙著眉頭,有些焦急的踱了幾步。
若是孫大夫不成,將軍又要三日後才能回來,那豈不是晚了?
隻能期盼著孫大夫醫術高超,能醫好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