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潥陽忙的下了馬車,上前道:「隋大人,您這是要出門?」
隋安看了佟潥陽一眼,目光冷冽如刀:「奉皇命,接佟大人回京。」
佟潥陽心裡,立刻忍不住的咚咚跳了起來。
皇上這是嫌棄他走的慢了嗎?
他這一路上也沒有太耽擱時間吧?
佟潥陽忙的賠笑道:「路上遇到了一點兒小事情耽誤了些,是佟某該死。」
同時,將一個厚厚的紅封往隋安手裡塞。
隋安卻根本不吃佟潥陽這一套,直接將他的紅封接了交給身後的人。
「佟大人意圖賄賂,回京之後交給皇上。」
佟潥陽的臉立馬就變了。
這人怎麼不知道好歹。
錢裝進自己的口袋裡難道不香嗎?舉報他,他自己又有什麼好處?
佟潥陽正欲發作,李幽忙的上前道:「隋大人,既然有要事,那不如趕緊加快行程吧。」
隋安點點頭,說道:「來人,給佟大人牽一匹快馬來。」
佟潥陽瞥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坐馬車就行。」
一個小紅封而已,他才不怕隋安去告狀呢。
到時候自己就說,看隋安一路奔波苦,請他喝點兒茶而已。
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佟大人當真不騎馬?」隋安看了佟潥陽一眼,說道。
「這裡距離京城還有很遠的距離,騎馬太累。」佟潥陽說道。
「佟將軍身為將軍,竟然騎不了馬。」隋安鄙夷的看了佟潥陽一樣。
佟潥陽被隋安這樣的目光看的氣怒起來:「本將軍受
了傷,不宜騎馬。」
「既如此……」隋安揮揮手:「將佟將軍坐這個吧。」
一輛囚車,自一旁的草木叢是趕了出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佟潥陽皺緊眉頭。
「皇上密旨,命我等捉拿佟將軍回京。」隋安說著,一揮手,命人將佟潥陽抓起來。
「什麼密旨?我乃朝廷命官,豈容你說抓就抓……」佟潥陽怒道。
「佟將軍想要抗旨?」隋安雙手托起一份金燦燦的聖旨來。
佟潥陽這才不可置信的看向隋安:「為,為什麼?」
「佟將軍自己心裡不應該很清楚嗎?」隋安再一揮手:「請佟將軍進囚車。」
佟潥陽很快就被塞進了囚車裡。
隨行的李幽卻並沒有受到任何波及,這也讓李幽猜到,應該是佟潥陽的那些勾當被皇上知道了。
說起來並不是大事兒,朝中官員貪墨之人眾多。
佟潥陽算不上典型。
但是皇上卻特意千里迢迢傳召佟潥陽回京,還讓影衛軍前來捉拿。
應該是還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因為有隋安在側,所以回去的這段路上走的飛快。
佟潥陽在囚車裡被顛簸的,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散架了,可是無論他說什麼,別人都無動於衷。
他表面上雖然看著鎮定,實則心裡恐慌的不行。
一路上都在想自己所犯的那些事兒。
不就是貪墨了一些糧草嗎?
除此之外,也沒了啊。
就算自己貪墨那點兒糧草,比起西北安定,自己所立的那些軍功,這些
又算得了什麼?
難不成皇上還要真的為這點兒小事發落了自己?
難道他就不怕西北無人鎮守,韃靼進犯?
有些事情,分明不是他的功勞,但是說的多了,他就自以為那真的是他的功勞了。
佟潥陽就是這樣的人。
他覺得自己軍功在身,對於西北來說,也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篤定皇上不會把他怎麼樣。
或許就是走個過場。
到時候,他還是西北軍的將軍。
等到佟潥陽被押解進京后,就直接關入了兵部的大牢中。
錢清殊開始在朝堂上大肆彈劾佟家。
佟寶貴強佔明天,逼死民戶,還搶奪過一個清白女子。
甚至還沾染了一個人命案子。
佟潥陽貪墨軍中糧草,冒領軍功,買賣過軍中官職。
還有佟家的其他人。
種種種種,錢清殊準備的特別精細。
就連佟家后宅的一些醜聞,錢清殊都沒有放過。
等於把整個佟家給剖開了,然後擺在大殿之上,任君觀看。
而且所有的事情,都證據確鑿。
令人無從反駁。
百里玄燁當場大怒,命人即刻將佟寶貴的官職革掉,判了死刑。
佟家的其他那些人,要麼死刑,要麼流放。
至於佟潥陽,貪墨軍餉,冒領軍功,買賣軍職,也已經是死罪。
佟家,大樹將傾。
佟潥陽已經在天牢里想好了,等見了皇上的面要如何為自己辯解。
先論述自己的功勞,飯後功過相抵。
可是,他都沒見到皇上,就等到判死刑的聖旨。
以及佟
家那些人的處置結果。
或是死刑,或是流放。
竟無一倖免。
當然,一些婦孺,還是留下了,要遣散回老家。
百里玄燁特意下了聖旨,佟家這一脈,十代內不可入朝為官。
這才是一下子斷了佟家的根基。
佟潥陽喊著冤枉,可是並沒有人理會。
最後他也和佟家的那些人一樣,被一把鬼頭刀送的歸了西。
百里玄燁火速提拔了西北軍的幾個將領,西北軍反比佟潥陽在的時候,更加固若金湯。
佟家,完了。
李德福特意命人去冷宮裡告訴了佟貴人一聲。
佟貴人本就有些瘋瘋癲癲了,聞聽此言大哭昏厥,被掐醒后,整個人更瘋瘋癲癲了。
不過並沒有瘋癲幾日,就死了。
也不知是失足,還是被刺激的活下去了,反正是跳了池塘。
冷宮裡,有個小池塘。
淤泥厚厚的,水也渾濁不堪。
佟貴人被發現的時候,半截身子在泥里,半截身子被泡的發脹。
冷宮裡的太監稟告了李德福后,就用一張破席子卷了,直接丟去了亂葬崗。
自此後,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無人敢再招惹錢清意了。
前朝的人,怕極了錢清殊。
後宮的人,也怕極了錢清殊。
更主要的是,他們心裡都清楚,皇上這是護定了宸貴妃,護定了相府。
他們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錢清意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經過,整個人都很淡定。
不是她冷血。
而是那佟家,本來就是要害她的人。
她為什麼要去同
情一個敵人?
至於佟家那些無辜的人,難道不是被佟貴人害的嗎?難道不是他們自己家人做事不端嗎?
和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