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燕清波和楚玉嫣又聊了一會兒。
閑聊。
沒問她任何關於那棟綉樓里的事情,也沒問她被拐之前的事情。
她親姐姐敢把她給賣了,估計以前對她也不好。
所以就只是東拉西扯的閑聊。
聊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敲門。
燕清波起身打開門,見是歲戰。
「那兩名暗探回來了。」歲戰說道:「和你昨天看到的一樣,確實有幾個在職官員。」
「稍等我一下,去你們屋裡說。」燕清波說道。
「好。」歲戰點點頭。
燕清波折回裡間兒:「玉嫣,你在這裡乖乖等著好不好?我去談些事情。」
「嗯。」楚玉嫣乖巧的應道,只是有些不舍:「那燕大哥你早點兒回來。」
「好。」燕清波點點頭:「外間兒的桌子上有茶水和點心,你餓了就吃些墊墊。」
「嗯。」楚玉嫣緊緊抿著唇,看著燕清波離開房間。
而後自己爬到床上,抱著膝蓋坐下。
閉著眼睛安靜的等著。
那兩名暗探所探到的人,和之前燕清波爬樹看到的人是一樣的。
而且身份都已經查明。
有的是當地官員,有的是參與販賣案的主謀之一,還有一個某官員的小舅子。
果然是官匪一家親。
「還有一個人,坐在最裡面的位置,不但有紗幔,還有屏風格擋。」燕清波說道。
「此人太過神秘,我們也沒查到。」暗探說道。
「這個人應該才是關鍵。」燕清波說道。
「我已經傳了消息回情報司,他
們會很快趕過來幫忙。」歲戰說道。
「嗯。」燕清波點點頭。
「接下來,是要不要抓這些人。」歲戰說道。
「先掌控著他們的行蹤,等宋洋回來了再做決定。」燕清波說道。
他已經辭官,就算不辭官,也沒這個權利。
情報司雖然隸屬皇上,但是並沒有個正經職位。
唯有宋洋,身兼數職。
如今還有密旨加身,由他來發號施令最好不過了。
「好。」歲戰點點頭。
「我回去看看楚玉嫣,你們先忙吧。」燕清波和歲戰商討完正事後,便轉身離開了。
那麼小的孩子,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
真的非常可憐。
他願意多給她一些關愛。
可是,推開房門的時候,他看到楚玉嫣倒在外間兒的地上,身邊還有碎裂的茶壺。
燕清波第一反應是楚玉嫣自己倒水失手傷著了。
「楚玉嫣。」燕清波快步走過去,將楚玉嫣抱了起來。
幾乎是立刻,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因為他腦袋還是變得脹沉,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
他心中大叫不好,可是卻來不及去通知歲戰了。
從他進門到昏迷,也就一彈指的時間。
太快了。
而且那熏香無色無味兒。
燕清波昏迷后,從裡間兒走出來兩個黑衣人。
一人抱起楚玉嫣,一人扛起燕清波,從窗戶里悄無聲息的翻了出去。
等到燕清波醒來的時候,人在一間陌生的屋子裡。
屋子裡的陳設非常奢華。
處處透著價值不菲。
多寶格
上的各種擺飾,沒有一個是重樣的,都是各種名貴的器玩。
燕清波眯著眼睛四處打量。
門窗都被關的嚴嚴實實的。
燕清波推了推,外面都落了鎖。
他被困在了這間屋子裡。
到底是誰把他和楚玉嫣迷暈了帶來這裡的?
楚玉嫣現在在哪?可還好?
他現在倒不擔心自己,他很擔心楚玉嫣。
很怕楚玉嫣落到一個和那個矮胖子一樣的酷愛幼.齒的變態手中。
燕清波四處敲敲打打。
想要儘快找到能離開這裡的辦法,然後再去找楚玉嫣。
可是他把房間里的犄角旮旯都看過了。
沒有任何有破綻的地方。
正琢磨的時候,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還有開鎖開門的聲音。
燕清波來不及回到床上躺著,便大喇喇的坐在八仙桌前,冷冷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先進來的,是一位身材瘦削的男子。
個子不高,容貌艷麗。
且濃妝艷抹,穿著女人的衣服。
髮髻也學著女人的樣子高高盤起來,帶著髮釵絨花。
如果不是脖子上的喉結,還有過於平坦的胸,只單看臉和頭的話,和女人並無異。
「爺,到了。」那男子一開口,就惹了燕清波一身雞皮疙瘩。
是那種故意掐著嗓子,讓人聽了就不舒服。
燕清波強忍著乾嘔,繼續盯著門口的位置。
他倒要看看,這個「爺」到底是什麼貨色。
很快,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穿著玄色綉金紋的長袍,腰間系著荷包香囊
還有玉佩。
墨色的長發,被一根白煜簪子高高束起。
劍眉星目,臉型稜角分明。
嘴唇偏薄。
笑起來透著幾分薄情。
燕清波瞬間瞪大了眼睛,不過瞬間就恢復常態。
這個人他從畫像上見過。
是南江巡撫。
一方重臣。
姜堰城,就屬於他的治下。
此人叫楚京。
「手下人不懂事,竟用如此冒昧的方式請公子來做客,還如此怠慢,都是楚某的錯。」
「不用把話說的這麼好聽。」燕清波毫不留情的說道:「你把我擄來,到底所為何事?」
燕清波的聲音,比起剛剛故意掐著像是公鴨嗓的,要好聽太多太多。
他的聲音,就像是沒有經歷過變聲期,清脆透亮。
就算燕清波這麼多年來刻意壓低嗓音,也無法從根兒上改變。
最多就是少了幾分少年感。
但多了幾分成熟,更顯得加撩人了。
楚京的眸底,登時掠過一抹狂熱。
「大膽,爺面前豈容你放肆!」先前進來的那名男扮女相的男子,掐著嗓子,揚起胳膊。
剛剛他看到燕清波那張臉,聽到那麼乾淨的聲音,登時覺得危機十足。
他想趁機刮花了那張臉。
「放肆!」楚京沉了臉,直接一揮手,將那名男子打的連著蹬蹬蹬倒退數步,撞在香案的一個角上,疼的臉都白了。
只是,他根本顧不上疼,忙的跪下,戰戰兢兢的說道:「奴知錯,求爺饒了奴。」
「二十鞭,自己去領罰。」楚京哼道。
「是,奴馬
上去。」那名男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踉蹌了出去。
燕清波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