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搶奪墓地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任老太爺商海浮沉半輩子,見慣了這場麵,也是笑道:“哪裏哪裏,時先生能賞臉前來老夫也是倍感榮幸。”
“嚴重了任老爺,擔不起,擔不起呀。”
兩人一陣吹捧才各自落座。
任老太爺道:“石先生,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這次請你前來就是想讓你幫我挑一塊上好的墓地。”
任老太爺講的直接,時元也不好再扯其他,隻是道:“實不相瞞任老爺,最近有這方麵的需求的人挺多的,我手上上好的墓地基本都出手了,其他剩餘的都是些歪瓜裂棗,想來任老爺你也看不上。”
任老太爺道:“這樣啊,那可怎麽辦?”,任老太爺適時作出一副疑問惶惑的表情。
時元見戲份做足,便悄聲道:“任老爺,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隻是需要一些手段。”
任老太爺心道:果然。然後作出虛心求教的樣子道:“請先生教我。”
時元得足了麵子,臉上十分得意,看看四周,十分猥瑣的讓任老太爺附耳過來:“任老爺,此事出得我嘴,入得你耳,千萬別叫別人知道。鎮上有個神算子叫舒宏道,也懂點分金點穴之術,他手上就有一塊上好的墓穴,名叫蜻蜓點水。”
說完他又得意的補充:“這件事其實是我無意中得知的,這家夥藏得很深,對誰都沒告訴,應該是打算用來做自己百年後的墓地的。”
任老太爺遲疑道:“先生的意思是?”
時元不屑道:“這舒宏道聽說原來家境也不錯,但是後來衰敗了,想要靠墓地改運,哪有這麽好的事,想來他就是這命,這樣上好的墓地應該由任老爺這樣的福德之人才能享用。”
任老太爺道:“那好,這件事就交給時先生辦,您放心,事成之後,必有厚報。”
時元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笑道:“任老爺吩咐,在下敢不從命,隻是過程還需要任老爺配合一番。”
任老太爺笑道:“好說,好說。”
……
話又說回來,這時元為什麽知道舒宏道的秘密,原來他以前就認識舒宏道,因為兩人業務上還有所交集,所以交情還算不錯。
當然,這隻是表麵的。
時元對於舒宏道可以說是恨之入骨。這家夥算命就算命,還幫人找墓穴。
這就撈過界了。
關鍵是技術還比他好,這才是不能忍的,生意都被搶走,導致他現在隻是個表麵光鮮,靠蒙一些狗大戶過生活。
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可是舒宏道一身旁門左道的功夫比他還強,正麵還直接剛不過,所以當他偶然間得知舒宏道有這麽一塊墓地的時候,壞心思就來了。
這天,任老太爺將舒宏道邀請到了茶樓。
望著他一臉忐忑的樣子,任老太爺笑著安慰道:“舒先生不要緊張,這次找你來就是聽說舒先生看墓地的本事一流,想讓舒先生為老夫找塊上好的墓地。價錢好商量,不知道舒先生意下如何。”
舒宏道聽他說這事,作出一副鬆一口氣的樣子:“任老爺說的是這事啊,好辦,我這裏就有幾塊現成的上好墓地。”
說完拿出一本任家鎮附近的輿圖,在上麵標注了幾塊墓地的方位。
任老太爺裝模作樣的看了幾眼,卻是大搖其頭,道:“這幾塊比我現在手上的墓地都還不如。”
“啊,這樣的話我就沒辦法了,隻要任老爺等的了我之後找到上好的墓地第一時間就讓您來挑選。”舒宏道作出一副我也沒有辦法的樣子。
“其實,舒先生可以有辦法。”任老太爺見他裝蒜,也不掩飾了。
舒宏道微眯雙眼,道:“任老爺這話什麽意思,在下怎麽聽不太懂。”
“哦,不懂,您可太懂了,沒人能比您更懂。”任老太爺笑著道:“我要的是你手上那塊蜻蜓點。”
舒宏道猛地站起來,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手上有這塊穴,誰對你說的。”
“抱歉舒先生,這消息的來源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出讓你足夠滿意的價錢。”
“價錢?這樣的寶地有價無市,你覺得我會賣給你嗎?”聽到任老太爺想買,舒宏道作出一副嗤笑的神態,任老太爺看見,暗道: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我出不出得起價錢不需要您擔心,但是你要知道,在這任家鎮,如果我真的想買一樣東西,還沒有買不了的時候。”任老太爺自信道,浸淫商海數十年的氣勢一發出,對麵的舒宏道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你真以為你任家在這鎮上一手遮天,有錢就了不起,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
“抱歉,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我勸你還是乖乖拿錢,別到時候吃了苦頭。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家裏人看考慮下吧。”任老太爺威脅道。
“你把他們怎麽了?”舒宏道猛地起身,瞪著任老太爺,眼睛漏出一絲殺機。
任老太爺心裏被嚇一跳,但還是麵不改色道:“隻是請他們現在到任府來做客,舒先生不要擔心,我們任家一向是熱情好客,不過,有時候路上出點意外就誰也說不準了,你說是吧。”
舒宏道見火候差不多了,也不想節外生枝,又慢慢坐回去,表現的很頹然:“罷了罷了,你想要的就拿去吧,可能我舒家真是是福薄吧。”
任老太爺見目的達成,笑著道:“這就對了,舒先生你拿錢,我拿地,咱們都有賺的,放心,我不會讓你太吃虧。”
說著,命傭人抬出一個小箱子,對舒宏道說:“舒先生,裏麵有今年剛剛鑄造的五千枚袁大頭,足夠買你地了。”
舒宏道伸手拿出一塊,在嘴邊輕吹一口氣,拿到耳邊聽了聽果然如傳聞一般放出清脆的聲音,心道:冤大頭,名字確實起得不錯。
任老太爺見他一臉落寞,寬慰道:“舒先生,有了錢你做生意本錢有了,以後照樣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要不這樣,我見你女兒長得也是如花似玉,剛好我兒子也是新喪正妻,不如讓她來我家做個續弦,以後榮華富貴也是享之不盡。”
“多謝任老爺的好意,但弊府福薄,不敢攤薄貴府氣運,還是算了。”舒宏道就此告辭。
任老太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覺得這樣逼迫有人是不是有點不太好,但想到有關自己家族的命運,還是得狠下心做這個惡人,而且看他樣子也不像是會找事的人。
一年後,任老太爺去世。
舒宏道主動幫其辦理墓地事宜,幾天下來盡職盡責。
二十年後。
舒宏道站在那片蜻蜓點上若有所思,他來不及憤怒,因為他想到了一個補救的辦法。